日月光(6)
过近的距离让温热的鼻息皆搔在耳际,还半挂着制服的身躯在轻微震颤间猛的被扳回用力压向衣柜──
"做什...!"
双眼尚未对好焦,脱口的惊愕被截断堵住,双瓣即被蛮横的摩娑吸吮着。
"唔..."
还吊着半件制服的手奋力的推拒着,辗压唇瓣的力道凶猛至急,粗暴的力量毫不犹豫撬开齿间隙缝,舌头窜进恣意的舔噬所有。
挣动的双手被箝制住,单季扬粗鲁的扯掉臂上犹挂着的制服,拉出苏澄腰际上的道服衬衣随地一丢。
上半身已赤裸一片,原本扭动的身体被用力一压,两人间再无缝隙。
感觉身体里的所有空气皆快被抽空,紧皱的眉峰慢慢难受的再无力蹙起。单季扬终于放开他,深幽的双眼紧盯着脸色涨红吸着气的面容。
"你......"
困难的欲开口斥?,到嘴边的话却在对上那双幽暗视线时缩回,感觉喉头一紧,眼前那张无表情的面孔深沉得让人无法顺畅呼吸......
"不是叫你要等我吗?嗯?"危险的视线一眯,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问。"放我鸽子就要有所觉悟。"
"放...开我!"手腕努力的旋转挣扎,无奈那力道却连点空隙都不给。
"我说过我一定要到手,对吧?"
在耳边冷凛的声音让苏澄浑身一震,再也掩饰不了的恐惧彻底涌进所有感官里......
"不...不...呜..."
更加使力的挣动想摆脱掉身上的所有压制。却在耳后被用力一吸,还微使的力气瞬地被抽光,只能无力的喘息。
感觉压着的躯体紧绷,单季扬溢出冷酷的笑容。
"很好。看来你也有感觉了。"嘴唇接着一路而下,滑过优美的颈线,一路到美丽的锁骨上舔吮着。
"你胡说什么,我──唔..."
放开手中早已脱力的手腕,单季扬欺上那不停泛颤的胸腔,舌尖轻轻一舔,另一边红点也落入残忍轻捻的大手里。
"...啊...不..."
从身上传来的奇异感觉不停的刺激着所有神经与意志力,苏澄压抑不了的浅浅呻吟一声声回荡在禁闭的空间内......
双手无力的搁在单季扬的肩上,突然感觉下身一凉,苏澄倏地睁开双眼,湛蓝的道服下摆已被撩起。
"你做什──"
下一秒身子已被抱起抵着,单季扬拉开他的双腿环上腰间,手指往后一探──
"啊──!"
纤薄的背脊弓了起来,体间突兀的异感让他不适的颤着,揪紧对方的臂膀,恐惧一而再的侵袭着......
全身近乎裸裎,腰间残存的下摆也无法遮蔽张开的大腿间,一片诱人自制力的遐景。
"这么紧......"突地抽出手指,单季扬抬头看他。
咬着下唇的脸庞泛着红,点点的水珠沁着额间,浅浅散着雾气的双瞳里一片恍然,因为不安与恐惧的身体还是轻颤。蜕下了所有冷静的外表,未经人事的生涩加速让人想占有的念头。
"啧...你在引诱人吗?"没有温度的声音,残忍的在耳边低语。
抱紧他的腰往上抬起,悬空之间,高涨火热的欲望抵在被迫开敞的隐秘之处。
"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澄一惊,睁大双眼欲推拒。"不...不...唔!"
善季扬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堵住他翕动的双唇,下身猛然往上一挺,放任所有的欲望开始驰骋──
"啊啊...!"
所有的疼痛叫喊皆被对方给终止在相贴的唇间,下身不断加速的律动仿佛无止尽,美丽的双眼虽睁着,却什么也看不见......周围只有欲望与粗喘相之交缠,须臾间便什么也听不见,直到所有的最顶端.........
※※
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毫无所觉......
紧紧环抱着裸裎的身躯,还是挡不了所有沁入身心的冷意。冷意却麻痹不了疼痛,泛白的双唇紧紧咬着,哪怕是稍微松开一点,全部就会倾泄而出......
夜色已晚,四周只有微开的窗户间里引进月色照进。
抖着手松开早已折皱不堪的下摆腰束,地上的制服早已沾了灰,轻轻的拍了拍。他需要整装,父亲在家已等晚了......
11
总是端坐着姿势的身躯此刻靠在车窗上,双眼里一片空洞死寂。双手虽安适地置于腿上,却紧紧的搅着衣料。
──‘...他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紧揪着的指关节早已泛白,可是他却松不了手。怕一刻之间,便无法克制的又颤了起来......弟弟的话还在耳边,自己的警戒也还存在,......可是,那些都还是没有用。
"痛",身体上的痛,咬个牙便可忍过。但身体上某一深处的痕迹,却怎么也没办法消除掉了......更是一再的提醒着自己,也消磨掉他自傲的尊严。
是自己太大意了,...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的恣意,他的妄为,他的所有行为......都让他招架不住。
到底,......是怎么逾越过所有界线的......
"少爷、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他可急死了!"佣人来应门,看来者赶紧开门道。
见失踪了几个小时的人终于回来,苏父急忙的上前,竟吓见大儿子脸上毫无血色。
"澄!你怎么......"
"那里"仍是隐隐做痛,但是自尊心不容他显现所有的脆弱......
"爸,抱歉。回来晚了......"缓缓的开口,极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连声音几乎都在颤。
"怎么回事!脸色怎么...你不舒──"脱口欲出的关心与疑问都在儿子沉默的面容下止住。"...吃过饭了吗?"
每走一步都犹如针在扎,紧紧咬着所有神经。越过父亲步上楼梯,摇摇头轻声回道:"我不饿。"
关上了房门隔绝了楼下父亲关爱与担心的眼神,身子终无力再支撑缓缓滑落......咬紧唇瓣隐忍住下颔的抽搐,闭上眼漠视瞳孔前的模糊。
冷意不停的沁入骨髓,苏澄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手指紧揪着几乎要深入肌肤,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所有的地方皆已麻痹,只剩下"那里"再再的提醒着自己.........
※※
"澄,怎么不多睡会?"苏父坐在餐桌上,见下楼的儿子仿若昨夜都只是一场虚惊,顿了下又开口道:"...今天就请假在家休息吧!"
昨夜,晚回家大儿子的身影显得多么虚弱,做父亲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所有欲脱出口的疑问却在那双坚决不让人过问的双眼里给止住。
背着弓袋,纤细的身影一如往常,只是这次没有在餐桌上坐下,"我没事的,不用请假。"抬头对上父亲的一脸担忧,顿了一下又道:"昨天只是胃痛不舒服。"
胃痛?知道大儿子胃一向不好。可是......瞥见那双瞳眸下的阴影,苏父欲言又止。"可...这......"见苏澄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又问:"你不吃点东西吗?"
"没胃口。爸,我先去学校了。"
就在转身之际,苏父担心的声音传来。
"澄,你是不是不适应台湾的高中生活?"见儿子沉默又道:"压力太大吗?...还是我叫洛他..."
"爸。"截断父亲的话,苏澄牵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学校很好。你不用担心。"
一切都不会改变的。车窗外的街景都只是随影,望着的人依然沉静如一。昨晚把自己关在浴室疯狂用冷水搓揉着身体的人也都不复在......
蓦地神色一黯,手指紧缠着衣角止住突如其来的轻颤,直到指关节已泛白仍不觉。
...不会改变的。他还是他......
"苏澄学长!早!"邵子伟开心的对着刚下车的身影打招呼,却在见到来人面容时霎时吃了一惊。"学长!你......"
"早。"一样淡然的声音,也对欧阳点了点头,随即拉好弓袋往学校里走去。
邵子伟见状欲追上去,却给人从衣领抓住。
"你去哪呀你...白芜的人就快到了!"欧阳无奈的看着小学弟。
"欧阳学长!"邵子伟一急,甩开他的手指着前方已走远的背影道:"你没看到吗?学长脸色很差!"
"是吗?不是好好的吗?"一样冷淡啊。他怎么感觉不出来?
邵子伟还想再说什么,此时白芜的校车到了。示意他暂停这话题,欧阳朝下车的一群人迎了上去。
"还有劳欧阳社长亲自出来引接...真是不好意思。"白天麟温文的笑道,有礼的伸出手。
"哪里。"握手回礼,欧阳点点头。"今天请多指教了。"
突然一阵机车怒吼声靠近,深色亮眼的重型机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停在校门口前。无视于周遭人的惊愕,下车的人桀骜不驯,满脸的不在乎。眼角瞥见旁边的一群人马,淡淡的扫过即走进了校内。
"学、学长......"邵子伟傻了,不自觉的拉了拉欧阳的衣袖,喉头难掩紧张的噎了下。
那、那不是......他,怎么会来学校......
"嗯......"欧阳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即恢复镇静,转头对着白芜的人道:"这边请。"
欧阳和邵子伟领着白芜的众人到道馆内时,所有的入赛选手皆已热完身等着开赛。赛程区里的靶板也以各长短距离摆放好。
"李教练,今天就请多担待啰。"颔首致意,白天麟有礼貌的微笑着。双眼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道场一切。视线顿时停在某一角──
没有换穿道服的纤细身影坐在角落里,专心的调着弦,面容淡淡一派从容。对他们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别这么说,我社里那些小伙子还靠你们多指教呢!"
李其仓虽然也是笑着,却也是悄悄打量起这个率领冠军队伍的白芜弓社社长。虽然以往只在录像带看过他们的比赛,不过今日亲眼一见对方执弓之势,果然是出自弓箭名校?。
双方寒暄完,友谊赛也正式进入状况,赛程由短距先开始。
"苏澄学长......"逮到了空档,邵子伟靠近角落的人,轻声问道:"你、你不要紧吗?"
小心翼翼的看着苏澄,邵子伟大眼里的担忧藏不住。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经过一个晚上,学长既显得憔悴;仔细一看,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原本就削瘦的身影更是弱不禁风。
抬头瞧见学弟满脸的关心慰问,苏澄低头继续调弦,淡适的回道:"我没事。"
面对他依旧不引人靠近的淡定漠然,突涌的满腔苦涩反倒让他不知再怎么开口。
"可是......"
"该你了。"清洌的嗓音提醒他赛程的开始,视线还是胶着在手中的长弓上。
肃静的面容上没有情绪,少了血色的滋润,比起白晰却显苍白。连原本瑰丽的唇瓣也失了色。眼里的沉静却还是没有变。
那双无波的眼始终没再抬头看过自己一眼,...还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犹豫了会,邵子伟担心的又看了眼心里头挂心的人才离开上射程区。
待邵子伟一离开,原本在弄弦的手停止。望着箭身,眼里却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咬紧唇瓣,闭起双睫,脸色刷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
"嗨。"
温文慵懒的嗓音打破空寂。苏澄抬眼就见束着黑色长发的人正富饶兴味的看着他。
"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