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71)

　　果然，在这条消息的影响下，大盘亮出诡异的走势，缩量上下振动，买卖盘看似可观，但成交量却不活跃，全场弥漫着一种观望气氛，倒叫方天龙不敢下手。虽然机构股心焦，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逼他，毕竟股市如战场，差之毫厘可致谬以千里的损失，谁都承担不起。
　　就在这样的犹豫、观望中，大盘在中午收出十字星。在股市交易中，十字星是K线的特殊型态，即开盘价同于收盘价，通常在股价高位或低位出现十字线，被老股民称为转机线，意味着可能会出现反转。
　　市场更焦虑了，纷纷猜测孔雀这是要变盘？于是等待的氛围愈加浓郁，一向稳妥行事的方天龙更加不愿意过早做出决策，就这样捱到尾盘，盘面毫无意外地收出十字星——果然最终是平局。
　　方天龙望着整体绿哇哇的大盘，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错过今天这一局，到底是祸是福？
　　虽然明天才是三八节，今天的孔雀大厦已到处都是鲜花气息，无论男女，所有员工人手一枝红玫瑰，大堂更搭建起一只巨型的红玫瑰花坛。花坛分成左右两半，不是整齐对半儿分，而是充满艺术感的层叠中自然分成象太极一样首尾相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造型，“两个半边天”喻意明确，表达却时尚而浪漫，颇有新意。
　　东方泽不耐烦地瞪着一旁对着花坛傻笑不已的秦正。两人吃过午餐，依东方泽的意思“赶紧回办公室干活”，秦正却死活拖他到一楼大堂“看意外的惊喜”。东方泽若知道他所谓的惊喜就这么一堆花，绝对不会让他得逞，哪儿能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到大堂一游呢？
　　不想来都来了，看一眼差不多了吧？
　　

　　☆、44. 花与少年

　　秦正却对着花坛上下观瞧左右欣赏得没完没了，东方泽第十次催他：“看够没有？要不你自己在这儿欣赏，我先上去了。”
　　秦正一把搂住他的肩，揽着他绕着花坛转悠，还说：“别急呀！这个造型你不觉得很独特吗？这可是我直接交待人事，专门找有创意的供应商特别为我们设计的，就算你一向不把我的智慧结晶甚至脑力劳动当回事，至少请你鉴赏一下成果给点意见总成吧？”
　　东方泽不想在员工面前跟他争执，只好随他转悠，还是忍不住鄙夷道：“有什么好鉴赏的？作为高管，你非要在大家面前秀你的品味边界吗？”
　　秦正对他的数落不以为意，揽着他宽宽的肩膀，左手慢慢下滑，不知不觉中握到了他的上臂，感觉他的背又直又挺，胳膊握上去好瘦，这种把他“攥在手里”、“带着他转”的感觉真好。
　　他一边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趣味里，一边假意跟他解释：“你没看出来？不是我说你泽总，艺术品味的高下只在一念之间。你看啊，一般说男女各占半边天，都是争个左右、上下什么的，这次好就好在不分左右、没有上下、甚至内外调合。哎，象没有性别之分的美一样，跟你的风格蛮像，你说这算不算很艺术？”
　　东方泽本就忍着气，听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谬论，脸色一沉：“我看你是真无聊！”也不管旁边有围观的员工，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向电梯。
　　秦正忙追上去，赶在电梯关门前挤了进去，围观众人只听得半句：“别急呀，我们一起照张相再走呗……”
　　回到97层，东方泽一头扎到文件里再不理秦正，秦正只好回自己的办公室，不想办公桌前一人正在翻他的抽屉，却是孟菲。
　　秦正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她肩上一拍：“你不知道主人不在的时候翻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吗？看来东方泽对你的评价还真是挺有见地。”
　　孟菲吓了一跳，却不心虚，反而好奇地问：“他怎么说我？”秦正淡然一笑：“他说你是一个贼。”孟菲一撇嘴：“就知道他没好话。”
　　秦正脑子里转着，跟着一乐：“当然他的话也不全对，比如他的前半句就极不客观。”孟菲眉毛一挑：“哦？他说什么？”秦正一副无奈的样子：“他说我是一个骗子。”孟菲忍不住笑了：“不错呀！看来他的话也不全是瞎话——这半句才真有见地。”秦正故意瞪她：“你也信他？那你就要小心了，别让我骗财骗色，你跑都没得跑。”
　　孟菲一笑：“谁说我要跑了？”随手打开桌上的大盒子：是一套大红色的男款礼服，就问：“就你们孔雀集团邪性，三八节还搞什么化妆舞会，多土呀！不过这套衣服还不错——是你今天的角色？”
　　秦正得意地打开，在身上比量：“怎么样？神秘有魅力的点金师！”孟菲赞赏的眼神一飞而过：“不错。”秦正回头挑衅道：“只是不错？怎么感觉像‘还配得上我’的意思？”
　　孟菲笑啐了他一口，继续在盒子里挖掘，底下竟有另一套红衣服，却是京剧里状元郎的戏服，不禁问：“怎么还有一套？”秦正一把夺过来，小心地整理好放回袋子里：“这套是给东方泽准备的，他还不知道下午的化妆舞会，所以我帮他准备了一套。”
　　孟菲凝神细想了一下：“不对呀，这套的样式——我怎么觉着是女驸马那出戏里的戏装？”秦正忍住眼里的得意：“你看出来了？千万别说出来，不然他肯定不穿了。”孟菲笑得花枝乱颤：“好呀好呀！他这么古板一定看不出来。不过，你好像特别喜欢捉弄他，你怎么这么坏呀？”秦正故作正经地说：“我坏吗？我的坏得看对谁，他是肯定逃不掉的。”
　　孟菲似乎听明白了，附和道：“那倒是。别看东方泽那么精明，平时骄傲得跟个王子似的，但这世上有两个人，只要遇上了，这亏他吃定了。”秦正不信地问：“哪两个？”孟菲信心满满地说：“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爸。”
　　秦正脸色一变。
　　这时Helen刚好走进来，看见孟菲忙道：“孟菲你到了？舞会马上开始，我带你到楼上换衣服去吧。”两位女士离开。
　　秦正转到办公桌的后面，刚刚孟菲在翻的抽屉还没来得及关好，秦正轻轻拉开：抽屉里是那个文件夹，里面有一张名信片——写着四句谒语，两副扑克牌——尚未开封，还有半张黑白相片——上面是一位外国军官。秦正面无表情地将东西装好，重新将抽屉关上，仍然没有上锁。
　　这时一位助理走进来：“正总，您的快递到了。”
　　东方泽看到秦正带着满脸殷勤的笑意进来，就知道准没好事，又不能直接赶他走，只好无奈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作死。
　　秦正全然不觉他的低气压，背着双手春风满面地摇到他面前：“泽总，看我带来了什么？”手臂一伸，是一大束火红的郁金香。
　　东方泽被那火红的色彩和浓郁的芬芳激得精神一振，还是用不解的眼神盯着他：“你想干嘛？”
　　秦正真挚地盯着东方泽，眼神热切地说：“节日快乐！送你啊，我觉得这花特别配你。”
　　东方泽心里惊奇，目光还是被那一捧傲然挺立的绝色迷住，不禁用手抚着箭簇一般的花蕾，心里好不喜爱，双唇微启如阳光般灿烂地一笑。
　　秦正眼神摇曳，这笑容好熟悉，在梦里见过，像是春风都要醉了。那时就觉得怎么可能这么漂亮？太不真实。没想到真人版会更加灿烂，真有夺人呼吸的魅力。
　　东方泽注意到他眼神有些迷乱，问：“你怎么了？”
　　秦正傻乎乎地乐着，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自己也有词穷的时候，只好转移视线，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刷”地又抽出一大束百合，迎着东方泽惊奇的眼神，秦正得意地：“这是我送Helen的，清新淡雅、气质高贵，祝她永远年青漂亮。”然后故意问，“我送她百合、送你郁金香，从礼仪上讲节日里对喜欢的人都应该有所表示，你对我有什么表示？”
　　东方泽抿了下嘴唇，气愤地分辩道：“谁喜欢你了？”
　　秦正狡辩道：“那Helen呢？你不喜欢吗？你又准备了什么？”
　　东方泽心虚的小眼神躲闪了一下，落在手里的郁金香上眼睛就是一亮。
　　秦正脸色一黑：“郁金香是我送你的，不许随便送人！尤其不能送Helen。”
　　东方泽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秦正促狭地一笑：“你知道这郁金香的花语吗？是博爱。你还想送吗？”
　　东方泽眨巴眨巴萌萌的小鹿眼睛，只好说：“那就不送呗。”可是真的啥也不送？
　　看到他有些纠结却负气的眼神，秦正大度地将手里的花往他怀里一塞：“你送她吧。”
　　东方泽想这秦正平时那么小气，总在Helen面前献殷勤，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方，把大好机会让给自己？于是没好气地问：“你又起什么坏心？”
　　秦正笑得一脸坏，语气却十二分真诚地说：“都说了我这人博爱又大度，只要这花能博得美人一笑，我送你送还不一样？”
　　东方泽撇嘴：“你有这么好？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私心，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秦正无奈地叹气，一拉他手臂：“走吧走吧，省省你的程序员脑袋，99层开会去吧。你不想迟到吧？是谁说要做高管表率呢？”
　　平日里威严肃穆的99层今天光怪陆离得吓人，不仅背景音乐瘆人地刺激，还架设了各种诡异的灯光，扫射到戴着不同面具飘摇而过的人群，说不出的地狱般感受。
　　东方泽一出电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走错地方，想回电梯里看看到底是几层，被秦正一把拉住：“就这里、就这里。欢迎泽总光临我们‘夫男三七节’单身派对！”早静候在电梯口的一众“妖魔鬼怪”纷纷发出力所能及的怪叫，配合适时高起的震天响爵士乐，整个孔雀大厦都要颤抖了。
　　东方泽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叫：“你疯了！”可嘈杂之中，连他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时一只滴着血眼的黑皮猫女和一只长着尾巴的白毛狐狸精走过来，正是孟菲和Helen。大家七手八脚地帮秦正把东方泽推进会议室，这里权当化妆舞会的更衣室。
　　秦正把那身状元郎的衣服往东方泽身上套，他一边挣扎一边气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就象误入妖魔洞府的小白兔，无辜纯良地任人宰割，让秦正更是雄心万丈地死活要捉弄他个够。
　　

　　☆、45. 化妆舞会

　　到底Helen看不过眼，帮着推开秦正：“正总，这衣服好像有些肥，颜色也不太适合泽总吧？”
　　东方泽得了帮手，缓过一口气来，立马挑毛病：“这是谁准备的衣服？这么难看。”还顺便鄙夷地看了一眼秦正身上那套“邪魅”红礼服，加重语气讽刺：“你穿的这什么红啊？妖怪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