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都叫人爱慕和佩服。
“不,我才不是。”于是最终林墨然还是笑起来,反驳了系统的话,“我哪里当得上这么厉害的称号。”
“秦语辞才是。”
“她才是天下第一。”
另一边,主帐内,秦语辞正在与胡萧海商议。
胡家戍守边关多年,打赢过数不清的战役,胡萧海更是有常胜将军的称号,如此丰功伟绩,理应不会败给一个小小的祁国。
就算敌军确实骁勇,数年来也一直未被收复,但无论疆域还是实力都根本比不过大昭,因此也注定了他们并不敢轻易同大昭挑起战争。
但这次却不然,他们不光发起了战争,竟还打赢了,害的大昭差点连失两城。
这其中的缘由当真值得深思。
可当秦语辞同胡萧海提起时,却被他以敌人突袭为由搪塞过去,虽将士们很快反应过来拼命抵抗,却因当时军饷不足,后续供不上力,以至于连连败退。
换句话说,约莫就是毫无防备之时又恰逢敌方有备而来。
“军饷不够?”秦语辞应声挑眉,“朝中每年拨下来的军饷只多不少,分配到每位将士头上尚有剩余,又怎会有不够一说?”
“老臣还能骗您不成?”胡萧海闻言忙道,抬手叫人取来一个本子,“有关军饷的发配,粮草的去处,包括其余兵器的使用种种,全都记录于此,殿下若是存疑直接翻看便是。”
语毕,直接将本子呈给了秦语辞。
胡氏征战多年,和朝中那帮文臣全然不同,常年在沙场上奔波,早已练的说话声大如钟,几乎震的人耳朵疼,实在吵人。
但相对的,却也显得格外真诚和老实。
秦语辞接过记录来翻看,见果然如胡萧海所说,一切记录的都极为精确详细,细细翻看一遍也根本挑不出任何问题。
可有时,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
秦语辞不动声色的合上本子,将其原封不动的递还回去,随之道:“既如此,胡将军为何不将此事上报陛下?”
“老臣听闻陛下近来因朝事忧心非常,我们都是粗人,边关这些琐事将士们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哪敢扰了陛下圣耳。”胡萧海道,轻轻叹了口气,“再者前些年时我们也曾上报过,但户部一直以各种理由不予审批,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应是大家都有难处吧。”
看似只是在简单的抱怨,但矛头却直指户部。
再深刻些的说,是在不满当今圣上的政权。
自从皇帝上任后,便修改了许多昔日的政策,也置换了不少官员,就譬如如今的户部,便是大换血后的结果,之前从未出过事,现在却突然被指控不足,不是话里有话又是什么。
秦语辞应声笑笑,倒也不恼,只道:“本宫回京后会向陛下反应此事的。”
“那便多谢殿下了。”胡萧海道,见她没任何反应,自然也没再说些什么,开口跳过这个话题,同她继续商讨进攻策略。
胡家手握兵权已久,先帝在时便颇为忌惮,一直用好处维护二者关系,长期以往,更加助长了胡氏的气焰。
直至当今皇帝上任,一改往常,不再实行这一套,大幅度的更改了许多事,实在叫人一时间摸不清看不透。
胡家虽暂时安全,不用像其他有异心的人那般惧怕,但心里到底还是没底,总想着以一些方式进行试探。
就比如这次战役的败北。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人为的因素,只有胡萧海知道,不过也确实如他所愿,皇帝真的派了援军过来,监军的竟还是当朝长公主。
说实话,当他见到秦语辞,亲眼看她上阵杀敌的时候,心里确实蕴起几分担忧,但通过这几日的交流,心态却又逐渐趋于平静。
就算她秦语辞再英勇又怎样,不过也是个心思不深,经验不足的少年人,长公主皆是如此,想必朝中更是,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动,那些被皇帝扶上来的新人尚未站住脚,整体都不行,又有何惧。
不过毕竟眼前的人到底是长公主,面子上总该过得去,不能做的太过分,干脆陪她玩完这一场英雄游戏,这样等秦语辞回京后,胡家不光能收到奖赏,也能稳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打消他的疑虑。
胡萧海算盘打得很响,就连眼底都蕴起几分算计的光。
却殊不知他在设计别人之时,也终将难逃他人的设计。
“……”
直到傍晚的时候,秦语辞总算回来了。
林墨然原本正在为将士们缝补衣物,见她出现,顿时开心,刚要启唇迎接她。
却又因太过开心,一个不慎被针刺到了手指,吃痛的“哎呀”了一声。
“墨然怎么了?”秦语辞见状快步上前,俯身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我看看。”
“不用了。”林墨然闻言连忙摇头,被针刺这点小事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和其他人受的伤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小伤而已,公主不必……”
话还没说完,却还是被秦语辞抓住了手腕,随之又见她动作轻柔的为自己擦拭了血迹,甚至还垂眸轻轻吹了两下,开口哄她:“墨然辛苦了。”
语气很轻,也很温柔,饶是外面有再多琐事缠身,心底有再多烦恼忧愁,只要回到军帐中来,在启唇同她说话的那一刻起,那些情绪便像是隐形了一般,全部被秦语辞抛在了身后。
唯独留下的,只有温柔。
林墨然见状脸颊不由得红了几分,乖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由秦语辞帮自己处理伤口,直到她松开自己的那一刹,这才道:“那墨然也帮公主看看吧。”
话音一落,秦语辞应声抬起了眼:“墨然说什么?”
“征战数日,公主也受了不少伤不是吗?”林墨然道,强迫自己平定下语气,“以往您一直不叫我看,今日总该可以了吧,就当是交换。”
“倒也不必。”秦语辞应声摇头,勾唇轻笑起来,“本宫无恙。”
嘴上说着无恙,可分明每晚疼的都几乎睡不着,林墨然意识到她不想提,也就一直忍着没说,直到现在终究是忍不住了。
见她不语,干脆坐直身体,凑近些将手附在秦语辞的衣物上:“公主既然不语,那定是默认,既如此墨然便不客气了。”
语毕,竟还真的上手扒她的衣服。
看来在军中待了几日,胆子当真渐长。
秦语辞着实无奈,总不能任由她扯了自己的衣服,启唇道句“该罚”,随之回手按住她。
再之后,竟还真的开始着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这还是林墨然第一次看到秦语辞的身体,若放到往常定会觉得羞耻和慌张,但如今却不是。
衣服不过才脱了一点,便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显露出来,秦语辞不想叫任何人担忧,向来都是自己上药,别处还好,但后背上的伤却终究无法得到更为妥善的处理。
有些的确已经开始恢复,但有些却分明还会随着她的动作开裂,渗出血迹。
可谓称得上是遍体鳞伤。
林墨然见状好半晌都没说话,整个人几乎呆在原地,心脏发疯似的疼,叫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眼泪便先一步掉了下来。
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赶快起身去拿药膏,慌忙坐回来抖着手的为秦语辞涂上,虽努力平定了心神,但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实在令人心疼。
半晌,秦语辞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尽管伤口很疼,却还是勾起唇来轻声调笑她,借此分散林墨然的注意力:“本宫还是第一次在人面前展露身体,一时也有些难以适应。”
她道,声音里带着笑意,好似聊家常一般,轻声讲给她听:“也不知墨然有没有听到过这样一句话,女人的身体,尤其背部,是极为私密的部位,除去至亲外,轻易不能示与他人。”
“若不慎被看到了的话,按照大昭的传统……”她笑笑,回眸看了林墨然一眼,这才缓缓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那个人须得负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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