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17)
她一把抓住丫头的手撤下来,随后将丫头放在凳子上,将摔在地上的灯台捡起来放在桌上:“大半夜的怎么还不回去睡?”
小丫头转身去给灯台加了点灯油,小心的用火石点起灯。
灯光颤颤巍巍的燃起,一盏油灯能照亮的地方甚为有限,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在确定厉君的额头上正没半点疤痕才放心下来,随后她去拿了些干净的布条和金疮药,这才说:“姐姐没有回来,我想等姐姐回来一起吃饭。”
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厉君坐下来,去拿筷子,手刚抬起便被水善若抓住。
她的手指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小丫头的手比起她来说小太多,这几日吃得好,她身上的肉也被补回来,摸起来终于有点肉感了,正想揉揉小丫头的小手,却听小丫头甚为严肃的说:“别动,伤口要上药的。”
厉君曾经受重伤不下数十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密密麻麻,这点小伤对她而言与挠痒痒无异,也就那些柔弱的Omega才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本想说不碍事的,不过见丫头认真的表情,温柔的动作,她便止住了刚才的话头。
“丫头你真贤惠,以后要谁娶了你为妻谁就有福了!”厉君毫不客气的赞扬,想到今后丫头会嫁给一个男人,为那个男人洗手羹汤,为那个男人美貌如花,不知如何,心下的感觉有点奇怪。
这种微妙的感觉……略心塞。
然而水善若的回答更让她从腮帮子到骨头都酸了,水善若很认真的说:“如果姐姐愿意,我以后就嫁给姐姐。”
以后就嫁给姐姐。
后嫁给姐姐。
嫁给姐姐。
给姐姐。
姐姐。
姐。
话说完,水善若利落的为她的掌心缠上了干净的布条。
厉君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看出丫头对男人有本能的厌恶,于是便毫一本正道的对她说自己是男人。
现在好了,厉君另一只完好的手一下子按在自己的双眸上,心下却泪流成河。
说好的封建社会女人含蓄羞涩,提到说亲嫁人之事便脸红心跳,直恨不得将脸埋在怀里的作态呢,怎么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却如此……奔放,如果刚才不是她的幻觉+错觉,那么就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被人初次表白了。
而且直接省去了谈恋爱的步骤,直接迈入婚姻的殿堂的节奏感。
厉君呆呆的看着小丫头,整个人石化了三秒钟:“姐姐不是不愿意,而是……”
“而是什么?!”小丫头在布条末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听到姐姐的回答,她忙问。
厉君的内心真实想法:【擦,这么嫩,十五岁,照她这营养不良的情况估摸大姨妈都还没有来,再看看自己,四十三岁高龄,一把年纪,照前世的观点那就是大叔和萝莉,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不行,思维又像奔腾的草泥马一去不复回了……】
真实的想法在口中转个圈,厉君一脸装B的抬起头,很深沉的望着丫头:“丫头,我想要的是一个能与我站在一起的人,而不是一朵菟丝花,只能攀附着树木存活。”
小丫头垂下头,看着很难过,不过随后她再次抬起头,笑嘻嘻的说:“姐姐你是答应我的,可别忘了,在这之前,姐姐姐不许去看其他的女人。”
随后,小丫头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划过。
就在厉君再次石化之际,小丫头抬起眸子,微微一笑:“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今天我做的菜可好吃了。”
小丫头将凉掉的菜都端下去了。
不一会,热菜一一上桌。
厉君终于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今天的经历略劲爆。
看着丫头勤快的为她布菜,厉君一脸呆滞的将菜都吃了。
直到丫头欢快的收拾碗筷去了,厉君才有想挠墙的冲动。
擦!我究竟在想什么,不对,我怎么会被个小丫头给调戏了,我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厉君近半百的杯具人生,她并未意识到真正该当注意的,不是被个小丫头调戏,而是——性别:女,爱好:女……
想当初她腐的时候也曾看到各种小说,什么男穿女,女穿男什么的,好的,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一个男人穿越成女人,那么他和男人谈恋爱是同性恋还是和女人谈恋爱是同性恋?
哦呵呵呵,厉君当年可是得瑟了好久,精神上的耽美和肉体上的百合,你丫自己选一个吧。
现在问题又来了,如果一个女的穿成男(?)的,那么她该如何择偶?
如今厉君终于感受到了神马叫精神上的百合和肉体上的耽美选一个的纠结了,不过很快她就会杯具的发现,精神上的百合+肉体上的百合×耽美(?!)也不差。
新家
真……待被圈养者厉君姑娘,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深处的森森恶意。
最后纠结的心态以我究竟在想什么告终。
第二日卯初,天际刚微微发亮,小丫头尚在睡梦中便被厉君从床上拖起来,厉君先是让她闭眼,随后用针在她指尖上一刺,在检验了她的身体状况后,厉君发现丫头的身体状况很是糟糕,这与她还在那颗荒星上喝劣质营养液时候的身体状况有得一拼。
本想第一日便训练丫头的想法只得暂时告罄。
厉君便去了陆慕住处要个厨子,她没遇到陆慕,只有左义在,左义一听厉君的要求,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还将特地将准备好的一处大宅地契连几张银票都一并给了她,并配给她有卖身契的几个粗使丫鬟和厨子车夫,厉君嫌人多麻烦,只挑了几个看来认真老实的便扬长而去。
水善若忐忑不安的在小院子里等厉君归来。
厉君办事利落,不到一个时辰便把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一回到原来住处,却见丫头站在庭院中,见了她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却见门口探出颗硕大的马脑袋,对着她打了个响鼻之后便将脑袋拱在她怀里磨来蹭去,她摸摸马儿,想来这匹马遇到她也算是多灾多难,便从空间扣中摸出增强体质的果实塞到它的口中。
马儿舌头一卷便将果实吃了,就在它龇开两排雪亮的牙齿,正准备再接再厉献媚一翻时,它的脑袋一歪。
这间庭院只是为掩人耳目才留下的临时居所,大门本就很窄,这匹马侧着身往门口一站便将整个大门都堵了大半,小丫头一只手放在它的马脸上将它的大脑袋推到一边,一脸高兴的对着厉君:“姐姐,你出去这么久,事情做完了?”
马儿正要将小丫头挤在一边,却在厉君的一个眼神下默默后退,厉君自然是没有会和各种动物说话的神奇能力,首先就这些动物的智商便是个问题,不过只要厉君愿意,她也能感受到动物的情绪,并让那些动物也感受到她的情绪,知道她似乎不高兴了,马儿便委委屈屈的退后几步,转身去吃为它准备好的苜蓿草去了。
丫头高兴的扑过去,整个人毫无顾忌的挂在她的脖子上,若不是厉君一本正经的将她拎起来挪开,估计要被涂了一脸口水。
“陆将军给我们准备了一个大宅子,据说中间的庭院挺大的,还有个荷花池,我们离开这里吧。”
小丫头一听,倒也没什么疑问,只对厉君道:“姐姐你等等,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走了,没什么好收拾的,”厉君伸手拉住水善若的手腕,水善若回过头,竖起食指:“就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好的。”
厉君松手,见水善若兴高采烈的回了厢房,不一会便打了个大包袱挂在身上跑出来,包袱有点大,她走路的样子都歪歪斜斜的像是要栽倒在地一般,厉君忙替她接过包袱,问:“你都带了什么东西,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那边都已经全部买好了。”
小丫头摇摇头:“都是好东西,不能丢。”
厉君见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坚持,一想去大宅子还有一段路,回头朝马儿看去。
正欢快的吃着苜蓿草的马儿甩甩尾巴,仰起脖子,将最后一口草料纳入口中,回头一看厉君正手握鞍辔朝它走来倒也配合,厉君将缰绳整理好,翻身上马,俯下身,对着小丫头,伸手。
小丫头分量轻,厉君稍一抬手便将她放在了身前。
厉君自是没告诉小丫头说,这是她第一次骑马,不过她与这匹马倒是心意相通,尝试着沟通了几次,这匹马便很快领会她动作中的意思,一路寻了小道朝着新住宅跑去。
为防止自己的路痴属性发作,厉君自然先定位了新住宅的位置,确保不会迷路之后才驾马前行,小丫头第一次骑马,自是很兴奋,她双手抓着马鬃,感受着马儿风驰电掣般的疾速。
厉君驾马自是不会借机培养感情情意绵绵什么的,说来让人无语,厉君当年因为有后台也考取过驾驶证,三次考取,每一次不到三天就被吊销了,最后一次还因危险驾驶被执法人员抓进看守所关了两天。
教官来接她的时候她在看守所已经两日没吃饭了。
当然,不是看守所人员虐待她,而是她已经因为酒醉两日未醒。
教官的脸色很难看,不过还是强忍着怒意和看守所人员交涉将她带出来,一出看守所,教官便打开光脑,给她看了一段网上疯传的视频。
忘了说,就是这个视频让她直接下了国民女神榜,只见光脑上面,她和她的好基友勾肩搭背,她的好基友在哭,而她在笑,边笑还边扯着跑调的嗓子唱歌:【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我要住在我教官的隔壁,成为老王一样的人~物……,默默等待教官结婚,然后爬他老婆的床……】
最后那个音节她还绕了三绕,扯着喉咙唱得那叫一个欢快,更重要的是,对于她干下的蠢事,她完全没有一点映像,目瞪口呆的从光脑上艰难的移开视线,却见教官脸上难得带着温情脉脉的笑容,然后温情脉脉的抽出一把长五寸的剑柄,这剑柄末梢有一个圆圆的金属顶盖,看来颇为漂亮。
【教官,都是误会呵呵。】
【教官,有话好好说,我那天真的只是喝飘了。】
随后教官一脸微笑的按动剑柄上的按钮,剑柄末梢的金属盖朝上顶起,中央出现了长约三尺的刺眼光柱。
她又被教官在背后提着光剑追杀了十几条街。
现在时代变了,不过厉君的驾驶习惯还是没变,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她会因危险驾驶被抓进看守所,现在这毛病自然也改不掉,不过她好歹还记得选人少的路走,最为惊险的一次,恰好遇到个孩子坐在路中央玩耍。
随后在水善若的惊呼声中,厉君不闪不避,一拉缰绳,马儿高高跃起,跨过那孩子跑去,同时她哈哈大笑:“丫头,你可得相信姐姐!”
索性厉君还记得自己前面还有个丫头,丫头一开始还挺兴奋高兴,最后被她的花样骑马(作死)方式弄得只能抱着马脖子不敢动一下,等厉君抱着她从马上下来的一刻,她几乎想飙泪了,姐姐,好可怕┬_┬
厉君随手将马交给宅院的马夫,却见院内一名男子送上一个盒子。
厉君打开一看,里面是这间房子内所有下人的卖身契和特地给她和丫头打造的户籍,她捏着户籍纸张研究一下,发现如今的户籍制度已经趋于完善,上面详细记录了她和丫头的姓名,年龄、性别等诸多内容,她在上面申报的年龄是二十一岁,丫头是十五岁。
脑海中闪过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些奇怪之处,先是在秦国师的隐居之处见到番茄,这东西可是明朝才传入中国的,她当时没多想,随后的玻璃瓶也只当是巧合,但再怎么说古代的户籍不可能会这么详细,这历史虽然变了个样,可粗略算下来,这个时候按正常历史最多是到三国末,按这个时候的水平估计竹简都是稀罕物,更何况是纸张?
可这些照理来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不仅出现了,还都应用到了民众当中,想到这里,她心里也有了个猜测,于是便:“这纸张是何人所制?”
那名管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是国师所制,且这玻璃一物亦是从果实府流传出的。”
就在管家说话的功夫,她注意到离她最近的东厢房,东厢房上的窗户上安着玻璃,玻璃上还镌刻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锦鲤,这下就算再怎么小白,她都清楚了这个秦国师定是后世之人。
当然,这个意外的消息也只让她吃了一惊,她是没那个去认识后世之人的意思,来自华夏国时候的记忆都模糊了,对一个同乡的兴趣自然也就大大减少。
不再放手
厉君对水善若所说的练武自也不是说说而已,在水善若用过午饭后,厉君便将三个厨子召集在一起,根据丫头的身体情况制定了一套饮食方案。
要说水善若儿时也是个娇娇小姐,对于吃食方面更是精细到苛刻的地步,口味稍微不符合她一点便放筷不吃,不过经历了两次颠沛流离的生活,她现在的味觉早就被各种各样的残羹冷炙、馊饭虫蚁给折磨得迟钝了,味觉也不像以往那般精细。
所以在中午饭桌上出现她曾经不大喜欢的菠菜,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也全吃了,厉君和她一起吃饭对蔬菜倒是兴趣全无,她的面前是一盘烤羊肉,厨子的手艺不错,烤肉烤得外酥里嫩,又加了各种调料,唯一一点遗憾便是没有辣椒,不过味道倒是让她满意,她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顿美味佳肴。
水善若小口小口喝着汤,最后忍不住问:“姐姐,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别急嘛,”厉君抬起头,露齿一笑,“你的身子骨太差了,得调理一下,否则根本承受不了练武的劳累,等三日之后,我会慢慢教你的。”
水善若的眼睛微微弯起,厉君想到触碰到她的身体时候,身体上骨骼全露的惨状,她想了想,随意挑起话题:“丫头,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水善若低下头。
小时候的事情?
“没什么可说的,”水善若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口中,“乡下的事情无聊得很,我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娘平日里相夫教子,我家就我一个闺女,我爹死之前还说要给我招个知根知底的男人做女婿的。”
“后来呢?”
“后来辽军打来了,村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逃不掉就等死,本来一开始我还和隔壁的春杏一起逃荒,后来没两个月春杏就饿得皮包骨头,我记得她死的那天。”
说到这里,水善若的筷子一紧,极力压住颤抖的声音:“她是被一起逃荒的人吃掉的,那时候她明明只是饿晕了而已,那群饿绿了眼睛的豺狼就迫不及待的扒了她的衣服把她丢进锅里煮了,我在旁边拦着不让他们这么做,结果那么多人,我拦不住,春杏就这样……”
水善若认识春杏不过两天的时间,那日她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无意中看到春杏手中捏着一个面饼正在吃,她一看旁边没人便冲过去抢,结果让她意外,春杏把饼分了她一半,也便是靠着那半块饼,她艰难的活了下来。
厉君出生的时代已经很少听说有人冻死饿死了。
那个年代,除了长年被冰川覆盖的南极洲,常被冠上死亡和饥饿的也就只有非洲,至于吃人的事情除了新闻上偶尔出现的变态吃人魔、精神病患者更是少之又少,她的生活虽艰难,可少碰到过这些龌蹉事情,穿越后更不必说,每日打打杀杀,她又是那种一根经的人,可也从没走到一定要吃同类的那一步。
厉君按住水善若颤抖的手:“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水善若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意外的没有一点泪光,她轻声说:“我不难过,可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那时候如果我有姐姐这样厉害的身手,春花就不会死,如果我有权有势,春杏也不会死,可惜我什么都没有……”
厉君勾起嘴角,明亮的眼睛一扬:“如果你有权有势,你就不会经历这些,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你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变强,挽不回过去的遗憾不是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能为力,便是错,姐姐会让你变得强大一些的。”
水善若抬起眸子,点点头:“姐姐说的是,今后……人总不能遗憾于过去。”
厉君不经意的低头,细细看来,水善若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干净清澈,一般人要经历水善若的事情,早就变得色相浑浊。
水善若的过去说得模糊,厉君只稍微分析一下便知道水善若这次还是没说实话,不过这对厉君而言并不重要,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些不可言说事,如果不是危害到自己的利益或社会的安全没必要一定要挖出来,吃完午饭中,厉君让管家带了丫鬟和厨子小厮入正屋听训。
丫鬟小厮本好奇此间主人,一抬头便见一个用银簪绾发、眉宇英气勃发的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为首的主坐上,旁边特地加了个椅子,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姑娘坐在一旁,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气质,一道听训的人也不多,厉君说话做事利落,且如今自家人口简单,自不用玩什么拐弯抹角、收买人心的勾当,她先是打量一翻这些仆从。
她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在对上她的视线瞬间都低下了头,她这才开口:“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梅府的仆人,我是梅府的主人梅林,这是我妹妹,你们可以叫她梅二小姐,在我的府上,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要求你们要做到的就是两点,第一、照顾好我妹妹,别想着奴大欺主,第二、别做什么偷鸡摸狗、吃里爬外的事情。”
“犯了前面一条,发卖,犯了后面一条,等着吃牢饭。”
还未等下面的人表忠心,厉君一挥手便让他们退下了。
实话说,这些人都是陆慕给她的,真正效忠于谁还不可知,但毕竟是训练过的人用着方便,于是她也就大方的笑纳了。
陆慕其人虽不坏,可他是一军统帅,想想她厉君本人不是大燕帝国的人,对大燕帝国没有半分归属感,平日里行事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武力值在这个时代是逆天的,换成厉君遇到这样的人,站在陆慕的位置上,关键时刻自还是会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