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33)
那天小丫头正大口大口的啃着面饼,她想了想,很认真的说:“如果你试过,前十五年都为别人而活,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了,不过临死前,我有一个请求。”
程捕头轻声说:“你说。”
“我死之后,请你,把我的尸骨,葬在襄州城外的一个悬崖下,悬崖下是个黑沼泽,很有名的。”
程捕头点点头:“好。”
这也是他唯一能对她允诺的东西。
她冲着他客气的笑了笑:“谢谢。”
也就是这一声谢谢,让程捕头涌起了无地自容的感觉。
想对她说什么,可她吃完东西就开始闭目养神,其实……她早就不怎么想活下去了吧。
想要的东西,就像指间沙,从来都抓不住,遇到梅林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这是上苍对她的恩赐,喜欢她,所以毫不犹豫的和她表白,为了不被抛下,所以就努力去赶上她的脚步,可最后,她还是被抛下了。
爱而不得的感觉,没有任何人比她感觉更痛苦,蚀骨裂心的痛苦!
程捕头说:“此去京城,你定是凶多吉少。”
“那你会放了我吗?”
程捕头问:“放你出去你还会杀人吗?”
她弯起嘴角:“我说我不会,你信吗?”
“不信。”
“那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少女弧形优美的嘴唇勾勒出一个轻蔑的弧度,“虚伪!”
“喂!你现在可是阶下囚好不?”
少女翻了个白眼,她抬起拴在一起的双手,不客气的说:“我知道。”
正在此时,少女对面那位公子哥眼睛一亮:“我好像见到国师大人了!”
女皇
他兴高采烈的追了出去。
程捕头无奈。
元璇虽出生望族,可对秦国师却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可惜秦国师这辈子就收了两个弟子,想要成为秦国师弟子的人不计其数,可真正实现这个愿望的。
没有!
他收弟子的标准着实让人弄不清,陆慕和刑邪两个人,一个是用兵鬼才却无识人之明,另一个……就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杀人狂,换句话说,没有一个人真正能传承他的衣钵。
这一次元璇没有看错,他跑到秦国师面前,大喊一声:“国师大人!”
秦国师一见到他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把他往旁边的酒楼中一拽,急急忙忙的剥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他,然后对他说:“把衣服穿上,你赶紧坐在这里,喝酒看雪,别回头,能拖多久是多久,拜托了!”
这一刻,元璇整个人的表情是这样的︽⊙_⊙︽
艾玛这是国师大人吗,这是宠辱不惊、面对千军万马也淡定如初的国师大人吗?-_-|||
随后秦国师往楼上一窜,躲得不见踪迹。
他正要问是何事,但听一个娇蛮的女声传来:“秦彘,你给我出来!”
元璇秒懂,他和秦国师身形相仿,发型相似,咋一看真没什么区别,可惜装B不到一分钟,长公主就认出了他。
“元璇,竟然是你小子!”长公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秦彘去哪了?!”
元璇毫不犹豫的往窗户一指:“跳窗逃跑了。”
“你骗谁呢?!真当本宫是傻子!”长公主提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按,大吼道。
正当元璇呜呼哀哉小命休矣,身后跑来了救兵。
“长公主殿下,”一名男子上前,她一巴掌掀开男子,随后男子急促的话语传来,“殿下,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这句话止住了长公主的步伐,她转过身,眯起眼睛:“你说的消息,确定吗?”
“有三个人揭了皇榜。”
皇榜一般都是公布国家大事的,可是就在一年前,这张皇榜上多了一条寻人启示,画上是一个干瘦的小女孩,画师画画也甚用心,画出的样子与丫头没养好身子之前有七分相似。
告示上明确说过,只要找到画上小女孩的行踪,赏银百两,若确定人的信息,赏金五千两,五千两黄金,这对一般富商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可就算是财迷心窍的人,也明白,上了皇榜的信息,一旦发现是假的,那便是欺君之罪,是可以满门抄斩的大罪!
不过也不缺乏富贵险中求的人,但在知道这是皇帝找自己的亲女同时,也是被处死的时候,之后,除了偶尔的一两条不明确的信息,再无其他。
长公主赶到当地府衙时,就见一女两男站在站在府衙中央。
为首的是个女子,那女子眉目温柔,身上穿着辽人冬天所好的胡服,长发不若一般女子一样绾起,而是梳成鞭子散落在肩头,可她斜背长剑,面带疲惫,手心上还缠着纱布,她身后的两个人形状更是凄惨一些,其中一个肩膀上全是鲜血,只用布条随意包扎了一下,另一个则失去了一只眼睛,凹陷变形的眼眶中只剩下一只干瘪的眼球。
为首的县丞未想到亲自前来的竟是长公主殿下,他先是跪拜了长公主殿下,随后那三个人也以不标准的姿势行了个简单的礼。
这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类,以长公主的经验来看,应是手上见过血的江湖人士,她眯着眼睛,问:“你们有画上这人的消息?”
为首的那女子在见到长公主之前,见过最大的官估摸就是族里的族长,可真面对了这等尊贵的人物,她却并不若身边的人对皇权的天然敬畏,她点点头,长公主看到她眼底眼底全是爆出的血丝。
“是的,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本来已经不报有希望了,听到她的话眼睛一亮,她说:“你怎么确定,画像上的人就是你见到的人?”
女子望着这位长公主,沉静的说:“她是大燕帝国的公主,她的生母应该是被废掉正妻之位王贵人,长公主殿下,不知草民所述可属实?”
“她……她告诉你们的?”
女子身后的两名男子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她没有,我是在她喝醉的时候偶然一次听到的,”女子摇摇头,“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选择揭了皇榜,因为她也不大想见到你们。”
长公主一呆,她想起了过去。
小姑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她:【姐姐,你教我练武可好?】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呢?
是父皇派人来送他们进京的时候,母后那时候对王妃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可对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还有怜悯,她带着自己,请求那个蠢女人把若儿交给她们。
那个女人冷笑着说:【我的女儿,我想怎么对待就是对待,就算扔了,也绝对不会让她的胳膊肘往外拐朝你这骚狐狸!】
最后离开的时候,她们是分开走的,那个女人带走了大多数护卫,只给她们留了两个侍卫,那一路艰辛,她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也因为那件事,父皇最后废除了王贵人,那个贱人!
眼前的女子淡淡的说:“她说,你们总是把她丢掉,我想当年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丢掉的时候就对这个家不报任何希望了,可是我看得出,你们还是在意她的,所以,我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女子慢慢跪下去,叩首。
长公主心中闪过一种不详的感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她怎么了?”
女子说:“她被京城的一个名捕,程捕头抓走了,道上的朋友都找不到她的行踪。”
“程捕头?”长公主自是知道这个人的,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可是……
“他为什么要抓若儿?”
这句话让女子沉默乐一下,她斟酌着用语,最后还是失败了,她道:“因为,她就是朝廷通缉榜上排名第二的林若!”
林若的名字,长公主也曾听过,据说这姑娘样貌漂亮,脾气却不好,她和一众手下一向活跃在关外,好事坏事都干过不少,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再怎么想象,都无法想象,曾经天真可爱的妹妹,如今会变成传言中的那个样子。
“那么,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林若的手下,我叫阿月,是她的侍女,”这些事情,即使她不说,今后这位长公主也会查到,阿月轻声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罪行累累,没有退路,当时程捕头布下了天罗地网,算计了我们的首领,可恨当时我没那个能力救出首领,能遇到她的家人也是幸事,我就只祈求你们,救救她,她真的很可怜。”
长公主对他们说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她派人连夜去查探,这些江湖人士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无门的情报,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完完整整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都没有睡,长公主细细看了情报,最后抬起头:“她被押往京城了。”
如今那些人往什么地方走,她眼前完全是一抹黑,可心下焦急,她还是有条不紊的写了信,对手下下令:“派八百里加急前往京城,将这封密函交给父皇,你们和我一起,即刻启程!”
可是长公主不知道的是,那份密函,最后虽然落在了父皇的手上,可上面的内容已经改了大半,上面只有找到公主的消息,却再无其他。
真正的信封,最后落在了一双修长白皙如羊脂美玉的手上。
“处心积虑截住这封信,不让那封信落在皇帝的手上,”对坐在一起的男子问,“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你对付打压了她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什么?”
对面的男子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位姑娘无辜得很,她的人生轨迹也不该是这样的,可对面前的人,他敢说出事情的真相吗?
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位荣华郡主本来的人生该是这样的。
她自小受父亲的熏陶,文武全才,受到了那位史上最开明的皇帝青睐,被封皇太女,之后继承皇位,成为了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两个姐姐,长公主殿下成了史上第一位女亲王,而另一位柔泉公主则成了一位最风采照人的淑女,是大燕帝国许多女性所崇拜的对象。
而她的母亲当上皇太后之后,鸩杀先皇,伪造圣旨,最后伙同她的胞弟燕泓逼宫,意图谋反,史书上记载,她的胞弟在坐上皇位的瞬间被她亲自斩首,而她的生母则被她废除太后之位,亲手活埋,最后她尊陈太妃为太后,之后招了十几个入幕之宾,诞下父不详龙凤胎。
之后便是这位女皇陛下辉煌的一生,驱除辽国,西抗蛮人,将大燕帝国的版图扩大了近四分之一,她和她的女儿及外孙统治的时代,称为圣元盛世。
而这位女皇最后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多了他这么一只蝴蝶。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曾经有过太多不甘。
史书上记载,九王爷礼贤下士,是一位仁君,可最后却败在了六王爷那个卑鄙小人的手中,不得善终,他不留余地的改变历史,便是不希望那个悲剧再重现,谁知,即使他出身世家大族,算计了这么久,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轨迹。
那位未来的女皇虽然开创了一个盛世,可在他看来,除去了是一个政治家,她也只是一个淫/荡无耻的女人!
想到这里,男子将手中的真密函放在火焰上一烧,笑了:“你说,如果在她死之后,今上知道,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女儿,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掉,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女儿,今上要想要,大可以生一窝!”
“今上成亲这么久,也就两个女人,可见是位长情之人,”男子摇头,“棋没有下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局。”
今世也不是没有变数的,比如襄州城一战中的战神梅林,再比如,似乎和他一样来自后世,却似乎对历史的走向一无所知的神秘人物,秦国师。
真相
其实我想水善若和程捕头吹牛写一章,她想法子逃跑最后没跑成再写一章,然后她的哥们兄弟来救她没救成再写一章,最后进京城再写一章,可是如果作者君这样做估计就会收到一大波砖头最后死得年轻所以就省略了以上情节。
水善若每日的饭食中都下了药不说,他妈喝的水里面都下了药,而且分量还是加倍的,这也就导致了她吃喝拉撒都得靠雇佣来的侍女,手脚上的锁链没有去掉,没过几日,她的手腕脚踝都磨出了血痕。
她清醒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她估摸再次清醒过来就是上刑场的时候,偶然有几次醒来,她睁眼便看到了程捕头目光淡漠的望着她,然后就是他把药粉融化在水中亲自喂她喝下去。
她一边喝一边迷迷糊糊的问:“老实说,我一直弄不清,你是什么时候把药下到我身上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程捕头问:“你可还记得玥城里被你杀掉的人吗?”
“你说的是……”她杀了好多人,都记不得了。
“那个叫白云的女人,”程捕头道,“我在她的棉衣里缝了好多药粉,你如果亲手杀了她,药粉混着血的热气散出来,不容易被注意到,多少都会被你吸进去,不要多久,你就会浑身无力。”
“你怎么知道……”水善若喘了一口气,她勉强抬起手,将沉重的镣铐换了个方向,手腕上的伤口在流血,她的心却已麻木,“我会亲手杀她。”
程捕头的神色自然,看不出任何一样,他将面饼塞到她的手中:“为了能将你缉捕归案,我研究过很多你的案子,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水善若歪着头,表示在听。
“你最讨厌听到的三个字是求求你,”程捕头道,“一旦有谁你耳边一直重复这三个字求你,你警告一次这个人还没从你眼前消失,你就会亲手杀了这个人,而且是往心口上捅刀,一直到那人死透了才罢手。”
水善若眯着眼睛,扯开嘴唇笑了笑:“弄半天,我是栽在这上面的,败在你手里也不算冤,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刑邪的妹妹,你就不怕刑邪到时候来找你麻烦?”
刑邪的复仇方式一定会祸及那个人的一家老小,如果自己死了,刑邪一定会把害死自己的人都杀光,那个人……
程捕头说:“正愁抓不到他呢。”
那个人,应该是待她算好的人吧。
她醒醒睡睡,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有一天,她骤然醒来,身体恢复了好些力气,而手腕脚腕上的铁链都换成了另一种可以自己下地行走的类型,程捕头没有再给她下药。
“这是到哪了?”她随口问。
“京城。”程捕头回答,
水善若一滞,她抬头望着这座巍峨的城池,马车进了城门,她甚是新奇的望着从未来过的繁华之地,真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我想吃烤肉。”水善若说。
“现在没有。”
“那我的断头饭一定要有烤肉,要烤梅花鹿,”小丫头还比较挑剔,“要大厨烤的,好不好?”
少女望着他。
他在这样的目光中败阵下来,点点头:“依你。”
随后少女便不再说话,一直到她进了刑狱都没再说一句话。
十七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少女没有亲人,没有成亲,她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在几名狱卒的看守下慢悠悠的进了天牢。
她单薄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甬道的尽头,程捕头知道,再见到她,也许就是一堆尸骸了,他轻叹一声。
犯了罪,就该接受该得的惩罚,种因得果,这少女有如今的结局,也是她自酿的苦果,怨不得他人。
入了天牢之后,她得到了单独的一间囚室,位于天牢的较深层处。
这种鬼地方,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旁边就是一堆稻草,成片的黑水在地面上流淌,较高的位置有个通气孔,屎尿横流,恶心得她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不过只一会儿,她也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再艰难困苦的时候都过来了,这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被打回原形而已。
没有了药物的压制,她的体力迅速恢复,她找了个相对来说不大脏的位置,用衣袂擦了两下,盘腿坐下。
真实可悲。
她的这辈子挺悲哀的,若有来世,她一定会自私一些,狠心一些,不做那个女人手中挡灾的傀儡,也不会害死姐姐。
若有来生。
一个时辰后,她就被人拉出了牢房。
提审她的是个老头子,那身衣服的官阶她不大看得懂,原谅她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襄州城生活,京城中那些大官的品级她一个都不知道。
有人将她按在地上,让她对着那个老头子磕了一个头。
她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那个老头。
老头子杀气腾腾的来,可没想过,他要提审的人犯竟是个容貌甜美,年纪还没他孙女大的女子,只见这少女明眸皓齿,手腕脚踝上铐着比她手臂还要粗的镣铐,她跪在地上也不说什么,只好奇的望着他。
“你便是林若?”
“正是草民。”林若点点头,嘴角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像极了他的一个孙女,是他的夫人搂在怀里心呀肝呀叫个不停、爱不够的那一种。
老头子低头望着手下的卷宗,将她所犯的案件一一扫视了一遍,最后问:“你可还记得半年前,你杀掉了一个商队的人?”
少女回想一下,她对于商队她并无厌恶,真招惹了她,她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并杀了,她忽然想起来了:“我虽然没有杀过,但半年前我亲眼见到有一队黑衣人追杀那商队的人,把那个商队的人全部杀光了,追杀他们的那堆人可凶残了,杀了不说,还把所有人的脑袋都给割掉了。”
老头子是大理寺少卿,身份贵重,可是半年前,他的嫡孙夫妻俩却被山匪所杀,据说劫杀他嫡孙的人正是关外活跃的女匪首林若,可惜这女匪首行踪不定,为人性情古怪,明明知道是她杀了自己的嫡孙夫妇,可他就是抓不到这女匪首,让她逍遥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