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嫡长兄[穿书](135)
沈釉没料到他在别人府里也敢如此轻浮,连忙躲了一下,慌乱中却看到何誓站在门边,期期艾艾的不敢进来。
沈釉连忙把林景珩推开坐正了,朝何誓招了招手:“过来吧。”
他和何誓也算有一面之缘,当时在西游苑是见过的。更何况何誓是原书中的主角,沈釉读了这本书好像就算认识了何誓这个人,见证过他的大半生,对他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
况且就书中来看,何誓也算是个不错的孩子。
何誓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地挪了进来喊人:“表哥,表嫂……”他的父亲是安平郡主的庶弟,也自该叫林景珩一声表哥。
对于除沈釉以外的所有人,林景珩都不太感兴趣,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招呼过了。
何誓被他冷淡的反应弄得更紧张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来,却不敢再冲林景珩说话了只得小心的对沈釉道:“表嫂……二表哥怎么没有一起来呀?”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林景琝了。之前林景琝跟着何一心三天两头往忠勇公府跑,可这已经五六日了,林景琝没来,何一心竟然也没来。他不禁心里有些打鼓,一方面担心林景琝出了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又有些惶恐,害怕林景琝新鲜劲儿过了就把自己抛在了脑后。
今日听说昭诚侯府的人来了,何誓连忙跑到前厅来,却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少了何一心和林景琝。
沈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了。从鬼屋回来的第二天,昭诚侯就命人封了何一心的院子,所有下人捆了交给沈釉,送到沈家村去种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林景琝。
起初林景琝没太在意,他最是了解自己母亲,三不五时搞一些小动作,惹得父亲不高兴也不奇怪。况且他因为要娶何誓一事惹怒了何一心,最近都不敢往母亲跟前凑。
可某一日他忽然看到,下人把饭食从狗洞一样的小洞里塞了进去,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过去让看守的人开门,却无人听他的命令,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最终惊动了昭诚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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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公府
何一心在院子里被关了四五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守在她门口的小厮就跟两个石头人一样,无论她如何威逼利诱, 都仿佛没听见,也不肯和何一心说一句话。何一心简直都要疯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己儿子路过, 和林景琝两个人隔着门板就是一通抱头痛哭。
何一心之前闹了几日, 嗓子都喊哑了也无人理,此刻嘶声同林景琝交代:“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觉醒来就被关了起来,院子里的下人也尽数被带走了……纵然我有什么错,也请你父亲让我死个明白……”
何一心觉得可能跟沈釉的死有关,但是这般连询问也不询问,直接定罪把她关起来的结果她还是不能接受, 觉得若是面见昭诚侯,说不得还能狡辩几分,逃出生天。
“好孩子, 这么些年了,我操持这个家, 纵然有些不对……呜呜呜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为你父亲生儿育女,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去求求他, 不求他放我出来,好歹也见我一面啊!”
听着何一心嘶哑的声音, 林景琝心里真是万分难受。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任谁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难而放任不管, 当场就去求见了昭诚侯。
昭诚侯正在计划着休妻,根本不想见林景琝。何一心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如今不过是被关了起来林景琝就这样激动,倘若知道自己打算直接把何一心休了岂不是闹得更起劲儿?因此见都没有见林景琝,直接吩咐身旁伺候的小厮传话:“长辈的事哪轮得到他插嘴。他不是想娶何府那个小哥儿吗?就说我准了,让他回去准备婚事,少来管这些旁七旁八的。”
可林景琝哪里会听呢?自己母亲的事情哪里算是旁七旁八的事情,便连娶何誓也顾不得了,跪在昭诚侯的书房不肯走。
昭诚侯有些生气,这孩子念书怎么没这么大毅力呢?为了不旁生枝节,干脆让人把林景琝也关在了他自己的院子里,只打算休妻事成之后,再把林景琝放出来。
沈釉看着眼前何誓有些紧张的小脸,也只得安慰他:“嗯……夫人病了,景琝留在家中照顾她,过几日便能来见你了。”
何誓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不是林景琝对他失去了新鲜感就好。如今忠勇公府已成这般境地,牌匾被摘连圣心也失了,进京联姻的商家们都对他们府上避之不及。倘若连林景琝也弃他而去,何誓真不知自己还能指望谁。
沈釉看在眼里,再想起林景琝几次三番问他要钱、借钱想要给何誓,便道:“景琝虽然自己没能亲来,却托我送一些银子给你。我原打算这边事毕再送去你院子里的。”
何誓眼睛都亮了:“真的吗?!”说完又想起这是当着沈釉和林景珩的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纵然再羞愧再不该拿林景琝的钱,他却真的很需要啊!
林景珩满脸疑惑:景琝什么时候约过我找的你,我怎么不知道?
沈釉没好气地怼了他一肘子,转而又对何誓笑道:“不过景琝一直说你过得苦……我倒还没来过公府,不知能否去你院子里一观呢?”
何誓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打量着沈釉的脸色。大约觉得沈釉是怕小叔子上当的精明嫂子,思忖了片刻觉得也不过是丢脸而已,便咬牙答应了。
沈釉便和林景珩打了个招呼,跟着何誓往后院去了。
沈釉其实也一直很好奇。按照原书中的剧情,忠勇公府获罪,何一心补贴娘家,林景琝陪着何一心一同来到忠勇公府,这才遇到了何誓一见钟情。他怜惜何誓过得不好,确实大把大把的补贴过何誓——不过“过得不好”这个概念是很微妙的,有的人吃不上饭了叫过得不好,有的人只是用度削减也算过得不好。
只是彼时林景琝坐拥林景珩的遗产,手里有大把的钱,花用一些讨何誓欢心也没什么。可如今林景琝每月只有二十两银子的月钱也要给何誓,何誓到底有多穷??
沈釉跟着何誓进了后院,这园子大眼一看还是很不错的,亭台楼阁建得颇有雅趣。但仔细一看,便知很久无人打理了:小路上竟然生出几从杂草,路边的装饰灌木顶尖的叶子也微微泛黄。
见沈釉四下打量,何誓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抄家之后……府中实在没有用度了,便发卖了一批下人。”如今除了每房主子贴身使唤的下人,其余都发卖了,自然无人有精力做这等洒扫之事。
不说别的,就是供这些下人吃饭,一天也要好多钱呢。
沈釉点了点头,又对何誓道:“哪里就是抄家呢,不过是把欠户部的银钱收走了而已,丹书铁券仍在,公府必然有东山再起之日。”
原剧情里你家才是真被抄了呢!比现在可是惨多了,最后还不是靠着你和林景琝给平反了!
而何誓听了却没有感到半分安慰,只是苦笑了一下。
忠勇公府欠户部的银钱没有昭诚侯府多,毕竟他们府里不似何一心手握中馈大权,因怕被忠勇公夫人发现,底下这些庶子每次只敢偷偷借一点儿。然而架不住人多啊,积少成多也有八万两银子了。
然而户部的人来,现银不够就拿东西折算,折算自然是户部的人说值多少钱就记多少钱,通过拿走的按市价也有快二十万两了,这还不算抄家么?
想到这里何誓的心中就更苦了。他的父亲老实,从不曾跟户部借过银钱,然而抄家的时候人家哪管这些呢?全府一视同仁,连他母亲的嫁妆也没放过……
何誓闷头在前头带路,沈釉跟在后头,一边四下打量一边还要注意脚下的路,唯恐被突然冒出来的石头绊了、青苔滑了,他现在也是肚子里揣崽的人了。
沈釉不禁感慨,看来院子里有些洒扫的人还是很必要的,瞧瞧这公府成什么样子了,回去后给那些负责洒扫的小丫鬟小厮涨些工钱吧……
一路过去还遇上不少人,都拿或好奇或愤恨或嫉妒得目光看着何誓和沈釉。根据衣着和何誓的介绍,想必也不是下人而是何誓的兄弟姐妹,甚至还有小叔小姑?
但这前两种情绪沈釉还可以理解,不过最后一种?他有什么值得嫉妒得,难道……
有人暗恋林景珩,想嫁给他被自己截了胡?
沈釉的雷达瞬间亮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被嫉妒得不是他,而是何誓。一个容貌秀丽却衣着普通的女子坐在回廊上嗑瓜子,见了何誓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呦,攀高枝的来了。以后要是进了侯府得了宠,别忘了家里这些姐姐妹妹啊。”
何誓十分窘迫,沈釉在一旁看着,便问道:“这位是?”
“是我五堂姐。”何誓低声道:“表嫂,我们走这边吧。”
沈釉不置可否,两人绕过女子所在的回廊,走了小路。然而那女子却仍不依不饶,在背后骂道:“真以为自己能当正头夫人呢?你一个小哥儿,能做个妾便不错了,趁早醒醒吧……”
何誓的身影微微晃了晃。
沈釉略一思索:“她是……何一诚家的?”
何誓惊讶的看着沈釉:“表嫂怎么知道?”
“唔,这话好像在家里听过。”沈釉若有所思道。何一心之前曾嚷嚷过何誓想进门只能做妾,倒不是因为什么小哥儿不小哥儿的,单纯是因为她和何誓的父亲不对付。
然而这话听在何誓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他的脸更白了。
沈釉却站住了脚,挽了挽袖子回头冲回廊上的女子道:“你再说一句,小哥儿只配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