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嫡长兄[穿书](136)
那女子正吐着瓜子皮呢,见沈釉一副“你敢再说一句我就大嘴巴抽你的”的模样,愣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虽然她也很讨厌沈釉,敢把姑姑给的铺子从她爹手里抢走,可若是在这里沈釉打了她……她掂量了一下,沈釉是个小哥儿,听说还出身乡野,乡野之人都是要干农活的吧……自己估计是打不过的。
就算事后讨得的了公道,现在也得白挨一顿啊。那女子撇了撇嘴,不敢再搭话,揣着瓜子灰溜溜的走了。
沈釉这才放下撸起来的袖子。何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个表嫂这么彪悍的吗?
“她平常就这么嘴贱吗?往这儿一坐人厌狗嫌的。”沈釉问道。
何誓差点绷不住笑了,这表嫂不但作风彪悍,言语也够粗俗的。不过听起来还真是解气呢:“倒也不是……”只不过是独独针对他罢了。
五堂姐是何一诚的女儿,原本何一心很有意把她嫁给林景琝,亲上加亲也好更方便照顾娘家兄弟。可是后来何一心自顾不暇了,打算迎娶王小姐进门,这婚事自然就作罢了。
五堂姐很不高兴,却也不敢生姑姑的气。后来好不容易林景琝与王小姐的婚事也作罢,她自觉又有了希望,而林景琝却偏偏看上了何誓。
每每与何一心一同前来,林景琝都是稍稍做个样子就往何誓的院子里跑,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五堂姐不敢生姑姑的气,还不敢生何誓的气么?自然是处处为难,言语中夹枪带棒。
沈釉心中感慨,这才是宅斗的正常生活环境啊!何一心和王小姐那就是府中独大久了,都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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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休妻
因为赶走了五堂姐, 他们直接穿过了回廊就到了何誓一家所住的小院儿。
沈釉四下打量,虽然这里是公府,理应比之侯府更大更豪华, 但实际上条件却比起昭诚侯府差多了。
毕竟昭诚侯府如今就算加上刚进门的沈釉,也才五个主子。住人的院子更是只有四个, 昭诚侯独占前院, 何一心住正院,林景珩林景琝兄弟分住东西两院。因为人少, 每个院子更是大的出奇,如沈釉和林景珩所住的东院,就足足有三十多间房。
沈釉干脆让院里的丫鬟也不要再住奴仆们住的倒座房了,直接分了她们一人一间住,即便如此也还空了十几间不知做什么好, 被用来堆放杂物。
而忠勇公府就不一样了。老忠勇公年轻时长得十分英俊,加上行伍出身,整个人简直荷尔蒙爆棚。虽然是个面瘫, 但表情冷峻的他仿佛别有一番魅力,否则忠勇公夫人年轻的时候也不能上那么大的当。
作为永定公府嫡出的二小姐, 当今皇后的同胞妹妹, 年轻的忠勇公夫人在一次诗会上对忠勇公一见钟情,嫁过来才知道上当了。
忠勇公荷尔蒙爆棚的同时, 也很喜欢散发自己的荷尔蒙,家里通房小妾无数。忠勇公夫人起初还会将她们打发掉, 打发不掉的便让她们喝避子汤。但后来她多年无子,也不能看着忠勇公府断后, 也就逐渐有些心虚,手底下松了一松。
而她这一松手, 便使得无数庶子呱呱坠地。
起初忠勇公还十分高兴(虽然面瘫的脸上并看不出来),毕竟古人讲究个多子多福嘛。但是随着这些庶子渐渐长大,连忠勇公自己都有些犯愁了:儿时还能和他们的母亲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了要成亲就得给他们单独弄个小院子住。可公府的院子统共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分啊!
于是只能请了泥瓦匠来,把一个院子拆分成几个院子,把大院子拆成小院子,这才将将够住。
似眼前这一片,却都是田字格一般的小院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每个都只有几间房。如何誓所住的院子,统共只有六间房,还是他们一家子人都住在里面,有何誓的父母、兄长和妹妹。
沈釉仔细看去,即便每所院子都不算大,但也数何誓家的小院子格外朴素一些。
何誓低声说道:“这隔壁住的就是诚叔叔一家了……我父亲不甚受祖父宠爱,因此我们一家只分得了这个小院子。”
何誓没说的是,起初何一诚一家的院子也比他们的大不了多少。但是有何一心的接济,加上何一诚也曾几次向户部借钱,因此尽管最后屋里值钱的东西被抄走,扩建的房子却不会被拆掉。只有他父亲老实,也没有个嫁入高门的姐姐来扶持。
沈釉这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位五堂姐对于嫁入昭诚侯府一事如此执着了。即便是居住环境那也是好了许多呀。
因此时院中的下人只剩一个何母的贴身丫鬟,何誓便自己先一步进去朝里面喊道:“林家的表嫂来了。”也算是给院里的家人们打个招呼,未免忽然撞见什么不方便的事情。
喊完何誓才转身对沈釉道:“表嫂请。”
沈釉思忖着,这倒让他找到了几分沈家村的感觉。他们村里头也是上谁家去,就先隔着篱笆门喊一声呢。
而沈釉刚刚迈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苦得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多时,何誓的父母、兄长和小妹就从房里出来了。沈釉冷眼看着,何誓的父亲按理说与何一诚年纪相仿,却因不如何一诚富态,远看倒还要年轻一些。只是双眉之间有一道深深的痕迹,可见平常发愁的事情挺多的。
何誓的母亲似乎出身小户人家,行为举止不算大气,见了沈釉颇有几分惶恐,似乎还想给沈釉行礼——按照品级固然沈釉的世子妃之位更高,但论起来他们也算林景珩的舅舅、舅母,沈釉自然不能受她的礼,反而先一步行礼称“舅舅、舅母”。
何父的面色这才好一些,眉头略微舒展。他其实对昭诚侯府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何一心算是他从小到大的死敌,另一方面林景琝又时常来看望何誓,态度十分诚恳。何父就纠结了,他一方面自然希望何誓能嫁个好人家,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何誓嫁过去受何一心的欺负。直至何一心传过话来说何誓最多只能给她儿子做妾,更是让何父十分恼怒。
可恼怒归恼怒……何父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大儿子身上,心中十分无奈。
沈釉也正打量着何誓的大哥何警。这是个与林景珩差不多大的青年,仍与父母住在一个院子里,说明并未成婚。然而他却比林景珩瘦弱多了,个子也矮一些,站一会儿就要扶着桌子歇一歇,何誓的妹妹十分懂事的在一旁扶着自己的兄长。
沈釉这下明白,院中的药味儿是因何而来的了。
院子里唯一的丫鬟好容易翻找出了一些茶叶,沏了茶给沈釉端了上来,何母有些忐忑,很怕沈釉看不上这不止从哪儿翻出来的陈茶,好在沈釉并不懂得品茶,他只知道凉茶冰红茶奶茶,因此并无反应。
何母这才松了口气:“不知世子妃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何誓顿时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沈釉。
沈釉被他看得也是心中动了几分恻隐,手指在钱袋里从二十两换到五十两,从五十两又换到一百两,才将银锭子放在桌子上:“我是受景琝所托,来替他送银子的。”
何誓的小妹见了这么大一锭银子顿时笑开了花:“太好了!这下有钱给大哥哥买药了!”
……
而另一边,昭诚侯的休妻计划却进行的十分不顺利。
忠勇公听说了何一心做下的种种事情十分惊讶,虽然他面瘫的脸上看不出,但微微放大的瞳孔却还是出卖了他。
只是惊讶归惊讶,他是不想家里出一个被休弃的女儿的。倒不是他多心疼何一心,何一心不过是他众多庶出儿女之中的一个罢了,况且早年他有安平郡主这个嫡女在,自然是更宠爱嫡出一些,否则当年也不会计划把何一心嫁给一个刚中举的门生了。只是他们家如今受圣上责难,原本说亲就难了,庶女包括几个孙女一天天长大,再嫁不出去府里更住不下了。
忠勇公只得道:“一心原本就是庶出出身,她姨娘没能好好教养她,做出此等糊涂事,是为父对不起你。只是你且看在咱们两家多年的姻亲关系,还是为为父留一些颜面,莫要将她休弃。”
昭诚侯道:“咱们两家的姻亲关系,缔结是因为安平,如今又有景珩和景琝,自然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也要连着筋的,绝不会因为何一心的去留而改变。只是何一心既然有了恶毒之心,几次谋害景珩和我那儿媳。如今我那儿媳已有孕在身,是万万不敢让他们二人共处一府的。”
昭诚侯顿了顿,又从怀里拿出一千两银票来:“府中有难,之前有何一心来回奔波,我保证今后没了她,我也会待府里一如从前。您是安平的父亲,就一辈子是我的父亲。”
忠勇公看着那张银票,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你的心都偏到你那丈母娘身上了,以为我不知道么!林景珩成亲时住在宫里的忠勇公夫人托太后送了不少东西到昭诚侯府上给林景珩做贺礼,以为他不清楚么!
可是此事,他又真的很需要这些银子。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呢,这些日子因为没钱,忠勇公夫人又甩甩手走了,府里连个管家的人都没有。各房的人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东西日日闹,闹得他头都疼了。
忠勇公只得退了一步:“休妻是不行的。”他干脆倚老卖老,耍起无赖来:“我这府里你也看到了,哪里还有她住的地方?”
昭诚侯:“……”
“你把她送到庄子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吧,任你处置,我绝不过问,她那两个弟弟我也会约束起来。”忠勇公叹了口气:“只是休妻是万万不可。府中出了被休的女儿,可让剩下的姑娘哥儿怎么办呢?这府中还有一大家子人呢,你只当是为了你那些外甥、外甥女儿们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