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 上(139)
纪晚竹知道他在说笑,道:“我觉得我忘记了一些事情,我现在想想起来。或者说忘记了也不尽然,我那时候遭人暗算,耳不聪目不明,那时候所见所闻的东西,都有些不太清晰。”
“你能想起来的事情,并非就是你的全部记忆。能浮现在你脑海中的,就像大海里的岛屿,但更多的记忆,潜藏在海面之下,需要一点刺激,它们才会出现。”木逢春将银针扎入他头顶对应的穴道中,道。
当他的针扎了七八根进去时,纪晚竹也陷入了睡眠之中。
他的意识回到了那天晚上。
在他被暗算带到曹府之后。
他本来不想回忆那一天的,可他知道,如果真想找回被他忘记的那些事情,他必须直面那个时候。
他中了软筋散,身上的迷药药效还没过。
他看见床边不远处,屏风后面,有两个影子。
在以前的记忆里,他是不记得这里还有人的。
果然是潜藏的记忆么。
他听见其中一个说:“我跟他只是做戏,我最爱的是你啊。”
另一个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便很亲热地抱了他一下,说:“你也最爱我,不是么?最后拥有一切的,一定会是我们。”
纪晚竹从记忆中醒了过来。
他没想到他想找回的记忆,竟然只是这样一件小事。
那屏风后面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尹重行和水云宵了,他们的苟且自己早就知道了,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去求证。
“你怎么就醒了?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一些了。”纪晚竹示意他拔掉头顶的银针,“只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事情而已。”
“这样啊。”木逢春帮他把针拔掉,“那你有事再喊我过来吧,我先到别处去出诊了。”
“好。”纪晚竹点头道。
谢谦吟处理完天水宫的一些琐事之后,就直接来看他。
“木神医怎么又来了,你有哪里不舒服么?”谢谦吟关心地问他,还给他把脉。
“没事,小事而已。”纪晚竹靠到他怀里,突然想起水云宵来。
尹重行是正道人士,曹随昀是半个朝廷的人,可水云宵……是青岚教的,应该没关系吧。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开了口:“谦吟,我想求你件事。”
谢谦吟拿手指堵住他嘴,正色道:“你跟我之间,不要说求字。”
纪晚竹等他的手放开时,便答应道:“好。”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会帮你实现。”谢谦吟把玩着他的黑发,道。
“帮我抓一个人,青岚教玄武司,水云宵。”
谢谦吟动作一顿,问:“害过你的那个?”
“是。也是之前偷过你扇子的那个。”纪晚竹道,“你可以带我一起去,我对他的招数比较清楚。”
“没关系,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跟着我跑会太劳累。你只要告诉我他的特长,武器,功法路数,以及他会出现的一些地点就好。”
“嗯。”纪晚竹开始给他讲,“他是玄武司,他的管辖区域我等下告诉你。他的武器是针,针上淬毒,你要小心别被他伤到。他的武功并不厉害,比不得你。只要你不被他用针暗算,要捉到他是很容易的。如果你不小心中了他的毒,只需要用酒并着茶淋过伤口,自然可以解了毒性。”
“这么简单?”谢谦吟有些诧异。
“是的。这毒药是我那个用毒的师妹研制的,很奇特,逼不出来,却可以用这最简单的两样东西解除。”
“好。你等我几日,我去把人捉了来给你。”谢谦吟抬起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吻了个够本之后,谢谦吟就拿好武器,牵了匹马去抓人。
纪晚竹看着他一人一马绝尘而去,心里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渐渐扩大。
他觉得自己似乎下意识忘记了什么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天水宫惴惴不安地等了数日,就在纪晚竹忍不住想出去找谢谦吟时,他带着人回来了。
谢谦吟提着昏迷的水云宵下马,将人丢下,自己伸手将等候着的纪晚竹抱了个满怀。
“晚竹,可想死我了。”他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纪晚竹却没阻拦他,反倒回吻了他一下,吻在他唇上。
谢谦吟喜滋滋地摸了摸唇瓣,乐得很。
“风尘仆仆的,你先去洗洗吧。”纪晚竹道。
“好。”谢谦吟将人给他带进去,然后自己去浴池里洗浴。
谢谦吟倒也粗暴,水云宵被他五花大绑着,显然是被打昏了带回来的。
纪晚竹坐在椅子上,踢醒他。
水云宵醒了过来,一看见他,面色大变,惊恐道:“纪晚竹,你……你是人是鬼?”
“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么?”纪晚竹单手撑在扶手上,笑着看他,道。
水云宵跪坐起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不对,我是被谢谦吟带回来的,你跟谢谦吟成了一伙的?” 纪晚竹正想反驳他,谢谦吟突然从凿着浴池的房间里走出来,身上尤带着水汽。他赤裸着上身,越过椅背将纪晚竹圈进臂弯里,冲水云宵道:“是啊,我们是一伙的啊,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的那种‘伙’。”
第92章 怎知红丝错千重(十六)
“纪晚竹?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蛮高超嘛,怎么,曹随昀没操服你,让你又勾搭上了一个新的……。”
“啪。”纪晚竹还没说什么,谢谦吟一挥手,内力化成一道劲风甩过去,正打在水云宵脸上。
水云宵的脸被打得侧过去,脸上迅速浮现出手掌的红印。
纪晚竹捉住谢谦吟的手,见他因为气愤连手都在微微发抖,忙扣住他手指安抚他。
“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就出来了。”纪晚竹看着谢谦吟裸露在外的身体,颇有种自己的人被别人窥视的醋感。
“我怕你应付不了他,所以匆忙洗了,过来看看。”谢谦吟解释道。
“你有心了。”纪晚竹作势要站起来给他拿衣服,被谢谦吟又重新按坐了下去。
谢谦吟道:“晚竹你坐着就好,我来吧。”他自顾自地去衣柜里拿了套日常装,去翡翠屏风后面换了,才走出来。
纪晚竹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又很快把它压了下去。
他看向水云宵,道:“怎么,你跟尹重行合力把我害惨之后,你当上你心心念念的教主了吗?”
水云宵嘴角尤带着血迹,见识到活着的纪晚竹之后,他倒一点也不惊讶他会知道自己和尹重行的关系。他毫不示弱地道:“托你的福,要不是姓谢的抓我过来,估计我没多久就能上位了。”
纪晚竹故意刺激他道:“那幸好我们抓你过来了,不然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让你掌管青岚教,等于是葬送整个教派的前途。”
他知道水云宵此人最为刚愎自用,这话肯定可以激起他的怒火。
果然,这话就像火花一样,把水云宵心里的炮仗给点炸了。
“放你娘的狗屁,那也比你这个蠢笨武夫来统治要好得多。”
纪晚竹看他骂脏话,嫌弃地挪开眼,道:“是啊,我是蠢笨,不然也不会着了你们的道。你应该很高兴吧,如果你把青岚教搞垮了,尹重行再作势来将你打败,你就可以顺势投降,好和他一起共谋江湖大事了。”
“是啊,尹重行爱的是我,你很失望吧。你为了他舍弃一切,结果却是为我做了嫁衣裳,你心里是不是很不痛快啊?”水云宵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水云宵,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何必处处置我于死地。”纪晚竹叹了一口气,道。
“呵,你没得罪过你,你得罪过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水云宵说着说着便撑着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朝纪晚竹逼近,“从小你就事事抢在我前头,根骨比我好,武功比我强,连师父也总是只夸奖你,搞得我们其他三个都成了陪衬。凭什么你就是那争奇斗艳的一朵,而我只能当那陪衬的绿叶!”他情绪激动得很,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了纪晚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