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爱请给我肉(31)
谢存栩愣了愣,还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就直接被塞进了雍寒的衣领里。
对方松开手,身体倏然传来失重感,他惊慌失措地蹬着两条后腿踩上对方的胸膛,两条前肢紧紧挂在雍寒的衣领外。
衣服中带着对方体温的热气从脚底一路上涌,谢存栩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后背紧贴雍寒的身体,脚下还踩着对方的胸肌。
热气很快烘暖他的身子,却没有要下褪的趋势,还在不断地往他头顶上冲。
片刻之后,谢存栩在自己砰砰乱撞的心跳声里,就被雍寒的体温煮熟了。
甚至就连雍寒也察觉到他体温的异常,略带诧异地低下眼眸,伸手来摸他毛茸茸的狗脸,“怎么这么热?不会是被风吹发烧了吧?”
红着张老脸被摸来摸去的谢存栩:“…………”
同时咬牙切齿地腹诽,摸什么摸?没见过狗害臊吗?
最后雍寒就先带他回去了。
路上经过药店,还买了根体温计。
在药店里看雍寒付款时,没养过宠物的谢存栩还无知无觉。
不料等雍寒回到客栈里,摸出手机搜索过后,拎高他的狗尾巴,就要将体温计推进他的屁股缝里。
谢存栩的表情瞬间凝固:“…………”
然后钻进书架后足足躲了有两个小时。
好在后来他的体温降了下去,雍寒也就没有再按着他量体温。
晚上吃过饭以后,陆远行在二楼挨个房间敲门,给大家送书。
嘉宾们各自在雍寒即将带走的那本书上挑一句话,作为送给雍寒的临别祝福。
而作为回礼,雍寒也要写一张明信片,贴在客栈里的墙上。
大家挑完句子以后,陆远行最后去雍寒房间送书,还给他带去了钢笔墨水和明信片。
雍寒写完明信片,下楼去贴。
谢存栩听着楼下的热闹人声,知道对方一时半会回不来,跳上书桌去翻那本《我是猫》,想看看其他人都给雍寒送的什么祝福语。
大多是一些富有人生哲理的句子。
他撑着狗脑袋陷入思考。
其实也正常,除去陆远行以外,雍寒和这里的任何人都没什么私交。他们也不会在书里留比较私密和情绪的句子。
更何况,节目组安排的送书环节,雍寒甚至可能都不会翻开看一眼,飞机落地到家以后,就直接拿出来摆进书架里。
他忽然也很想在对方这里留下点什么东西。
虽然眼下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但假如有能够回去的那天,那么在他回去以后,他和雍寒就将再无任何关系。
娱乐圈是圈子不假,但大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他们原本就像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各自在不同的圈子内生活和工作。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这点事实都不会因为一只狗而改变。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和雍寒朝夕相处,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曾经是雍寒养的那只狗。
他这段离奇的经历没有在雍寒那里留下任何痕迹,一如他当初毫无预兆地闯入对方生活。
狗窝和玩具是鳗鱼饭的,小衣服和小帽子也是鳗鱼饭的,没有什么是谢存栩留下的。
如果有机会回去,那么再次在工作场合见面的时候,他们大概就真的会是对面不相识了。
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翻开这本书,谢存栩没胆子直接用钢笔写字,最后拧开旁边的墨水盖,将爪子尖伸进去,沾了点黑色墨水。
书上虽然没有他想说的话,但有他能用的字。
他决定用墨水在每个字下面涂黑色的标记。
这样隐晦的暗示,他相信对方即便是现在看见,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现。
他希望雍寒能看到自己留下的这几个字,但不是现在。
谢存栩举着自己沾墨的爪子,开始陷入沉思,留点什么好呢——
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埋头翻书。
前面两个字很快就在同一章里找到,做上标记以后,最后一个字却怎么都找不到。
耐心渐渐流失,谢存栩眉头微皱,翻书的速度加快。
五分钟过去,他终于耐心耗尽,一屁股坐倒在书桌上。
耳朵里楼下的笑闹声不但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吵得他心中有些浮躁。
谢存栩目光放空片刻,忽然就满脸气愤地拍桌而起,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小时以前的事情——
雍寒想把体温计放进他的屁股里。
然后就顺着这件事一桩桩往前数。
雍寒和陆远行打游戏不搭理他。
雍寒和陆远行出门做任务不带他一起。
雍寒在客栈墙上画他的黑图。
甚至还有追溯到好多天以前的记忆。
雍寒还让他洗衣服。
什么没胆子用钢笔写字,什么担心自己写的字很快被发现,统统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脑后。
毫不犹豫地翻到这章末尾的留白页,蹭开笔帽,他叼起桌上的钢笔,埋头在书上一气呵成地写下七个字。
写完的下一秒,谢存栩就后悔了。
看着书上那行歪歪扭扭的狗爬字,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第32章 预感
事已至此,谢存栩只能一边在心中祈祷,雍寒不会打开书看,一边迅速盖上书推回原位,然后用爪子将墨水抹得桌上到处都是,伪造出自己玩墨水的邋遢现场。
雍寒回来以后,果然没有怀疑他的狗爪子染上墨水的原因,只是在瞥见盖子打开的墨水瓶时,有一瞬间的诧异。
下楼以前他忘了拧瓶盖了吗?
谢存栩心虚地挪到墨水瓶前,用身体挡住那瓶墨水。
没有再细想,雍寒将他抱到远离墨水的位置,伸手把瓶盖拧紧,转身去拿抹布擦桌子。
对方回来擦桌子的整个过程中,谢存栩的双眼始终紧紧盯在那本平放的书上。
好在雍寒果然没有要翻开它的打算,擦完桌子以后,顺手就把书丢进了行李箱的箱底。
全身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下来,谢存栩抬起爪子抹了把额角的汗。
第二天上午,他们告别客栈的所有人飞回国内。
司机还在放假里,小丁独自开车来机场接他,雍寒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绕开机场接机的大批粉丝,直接从停车场里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却不太顺利。
从机场到市内的高速公路上,由于前方路段发生车祸,他们被堵在了靠近休息站的位置。
此时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小丁耐着性子在车流中慢慢挪,终于将车挪到休息站的站口,雍寒让他把车开入休息站内,先吃点东西再走。
平日里无人光顾的小休息站,眼下罕见地塞满了因为堵车而停下休息的车辆,就连空余的停车位都找不到。
小丁瞅准别人倒车离开的时机,见缝插针将车开入墙角边停好。
站内人满为患,雍寒不方便下车,打发小丁去超市里买水和食物。
小超市里的收银台排了长队,足足十分钟过去以后,小丁才拎着袋子回来。
下车买东西时只他一个人,返回时身后又多出了另一人。
小丁拉开后座车门,先把袋子递给雍寒,然后微微侧身,露出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来,“哥,林哥找你。”
趴在最里侧的谢存栩闻声抬头,就看见罗游鱼的经纪人站在车门外。
见他们的车内还有空座,林哥想让他们帮忙,顺路将他和罗游鱼捎回市里。
“我们的车在路上出了点故障,她下午还要去电视台录节目。”林哥解释。
雍寒点点头,“可以。”
道过一声谢,林哥折回去叫自家的艺人。
片刻之后,透过车窗玻璃,谢存栩就看见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罗游鱼,被经纪人领着,鬼鬼祟祟地朝他这侧的车门走来。
谢存栩收回目光,身侧的车门被打开,罗游鱼弯腰坐进来,和雍寒一左一右,将他夹在正中间。
替她关上后座车门,林哥转头也从副驾驶上车。
客气地和雍寒打过招呼,罗游鱼放下单肩包,动作熟练地伸手去抱谢存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