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爱请给我肉(40)
雍寒冷不丁地出声:“你把两只手抬起来。”
谢存栩回神,按他的话照做。
雍寒又道:“歪头。”
谢存栩歪了歪头。
雍寒唇角微微上翘,“狗叫会吗?”
谢存栩:“…………”
他还是好脾气地模仿幼犬呜哇呜哇叫了两声。
雍寒一怔,如同以往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忍不住伸出手在他下巴上挠了挠。
谢存栩心中纳闷,以为这也是“试戏”的一环,硬着头皮配合地仰起脑袋,眯起眼眸,露出舒服又满足的神色来。
雍寒手中动作顿住,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有些古怪。
最开始只是觉得谢存栩有点像小狗崽,现在更是莫名觉得,他就像自己养过的那只狗崽。
他收回手指,觉得自己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旁边谢存栩满脸期待地问:“怎么样?”
雍寒道:“像。”
谢存栩满意地笑起来,“那——”
雍寒打断他的话:“像我养过的那只狗。”
谢存栩猝不及防地笑容僵住,吐字有点磕巴:“真、真的吗?”
这一刻他心中的情绪是复杂的。
既有点希望雍寒能认出自己来,又希望对方最好永远都不要认出来。
“当然是假的,”雍寒轻轻一哂,“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开玩笑?”
谢存栩有点失望,随即又释然。
也是,人穿狗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的吧。
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姜倪和许睡已经把菜备得差不多。
这才发觉自己在客厅里耽搁的时间有点久,谢存栩不好意思地揽下了洗厨具的工作。
晚上七点左右,陈鸣夏和范枝也一前一后进门,其他人把锅和菜都端上餐桌摆好。
谢存栩和许睡煮了两个锅,一个清汤一个辣汤,清汤锅在前,辣汤锅在后。
入座的时候,大家皆是心思各异。
雍寒喜欢吃辣,直接走到辣汤锅前,拉开第三把椅子坐下。
对方一动,其他人就像是被按下发条开关般,也跟着动了起来。
谢存栩和范枝同时朝雍寒左侧的第二把椅子走过去。
陈鸣夏又没赶上,回头就直奔雍寒对面而去。
谢存栩离第二把椅子更近,顺利在雍寒身侧坐下后,范枝停在他面前,满脸关心地看他,“歌手不是要少吃辣保护嗓子吗?”她指着第一把椅子,“谢哥你要不要坐清汤锅那里?”
其实没这么夸张,只是女嘉宾都这么说了,谢存栩也没忘自己是在录节目,客气地道过谢以后,惋惜不已地从那张屁股还没坐热的椅子上起身。
见谢存栩起身让座,许睡连忙也占了对面第一把椅子。
姜倪来得最晚,没听到范枝和谢存栩的对话,看见许睡对面和旁边都空着,也没打算舍近求远,直接在许睡对面坐下了。
谢存栩让完座转身,才发现第一个座位也有人了。
许睡也没有不高兴,主动帮他把身侧的椅子拉出来,“我这里还有空位。”
谢存栩下意识地望向雍寒右侧的空位。
恰好此时雍寒侧过脸来,两人目光有一瞬间的相触。
谢存栩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大家吃饭时其实有不成文的规定,六位嘉宾两侧各坐三位。但昨天晚上他们那侧坐了四位,导演也没说不行。
他虽然有点想坐雍寒右边。只是想到坐在最后不方便夹菜,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要往对面走。
雍寒不知道怎么的,就从他刚才望过来的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几分眼巴巴的意味。
他叫住没走远的谢存栩,拉开自己身侧的椅子,淡声提醒:“这边不是还有空位吗?没必要绕过去坐。”
谢存栩愣住,像是没料到雍寒会主动叫自己过去坐。回过神来后,他快步走向对方身旁的座位。
许睡略有失望,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大家开始拿公筷往锅里下菜。
雍寒往辣锅里放了牛肉和虾滑,牛肉很快就烫熟,谢存栩伸自己的筷子去捞。
他离辣锅有点远,筷子往锅里捞了好几次,牛肉都从筷子中间漏下去了。
筷子再往锅里伸的时候,雍寒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将他打开,轻松从汤里夹起两三片来。
谢存栩虽然有点眼馋,但也没说什么,继而把目标转向腐竹。
雍寒道:“碗拿过来。”
谢存栩手绕进他的臂弯内,拿起雍寒的碗递过去。
雍寒瞥他一眼,“你的碗。”
谢存栩后知后觉,恍然又惊讶地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
雍寒把捞起的牛肉放进他碗里,把碗推回他面前,转头见他捧着碗迟迟不吃,眼眸轻眯问:“怎么?嫌弃我没用公筷?”
谢存栩思绪回笼,眉开眼笑地反驳:“当然不是。”
说完,还唯恐对方不相信,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的筷子伸进他碗里,夹走一块魔芋送入自己口中,再次向他证明:“我不嫌弃。”
雍寒的视线却牢牢钉在了他沾红油的嘴唇上。
谢存栩迟疑地开口问:“怎么了?”
雍寒收回视线,语气平平地陈述:“你刚刚吃的那块,我咬过了。”
对方撂下这句话,餐桌上众人的目光又齐齐投了过来。
谢存栩:“………………”
对面的陈鸣夏憋着火气问:“今天下午的微博热搜是怎么回事?”
左侧的范枝闻言,也抿唇看向雍寒。
谢存栩连忙澄清:“是错位,他当时在冰柜里拿牛肉。”
许睡也点头帮腔:“对的,下午我和姜倪也在,只是没被拍进去。”
范枝和陈鸣夏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吃完火锅,其他人去客厅里休息,谢存栩和许睡留在厨房里洗碗刷锅。
两人忙完出去,就看见另外四人在客厅里玩大冒险游戏。
这一轮范枝是赢家,可以指定任何人做任何事。
她立即把脸转向雍寒,笑眼弯弯地问:“寒哥,上次看你去的综艺,你好像会画画。”
雍寒嗯了一声。
范枝放软声音:“那可不可以现在也给我画一张?”
谢存栩嘴巴动了动,想要开口插话,就听见雍寒说可以。
他只好把嘴巴闭上,侧头盯着雍寒看了两眼,心中无端端有点不痛快。
范枝很快就拿了白纸和圆珠笔过来,想借此机会坐到雍寒身边去。
谢存栩没再给她机会,慢吞吞在雍寒旁边坐了下来。
范枝不甘心地抿唇,出声问:“不用看着我画吗?”
雍寒没抬头,“不用。”
范枝只好坐在单人沙发里,不再吭声。
雍寒拿笔画画的时候,谢存栩就坐在旁边看。
他画的是三头身小人,把范枝画得很可爱,虽然线条简单,但的确和范枝本人很像。
雍寒画完以后,依旧没停笔,又抽出一张纸画继续往下画。
认出许睡的羊毛卷短发后,谢存栩心情又好了起来,至少范枝在雍寒那里并不是特殊。
显然范枝自己也意识到这点,绞尽脑汁地找不同,“寒哥记忆力真好,不看我就能直接画出我的脸来。”
但很快谢存栩就发现,雍寒画接下来的那几人,都没有刻意抬眼去观察本人的脸。
前四个人的落笔和收尾都很流畅,包括陈鸣夏在内。雍寒连陈鸣夏的五官特征都记得很清楚。
陈鸣夏看过来自己的画以后,神情里带着难掩的愉悦。
他最后才画的谢存栩。
轮到谢存栩的时候,还出了点小问题。
他中途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雍寒已经画完了,人不在客厅里。
陈鸣夏坐在长沙发里,许睡和范枝分别趴在茶几的两端,对着那张摆在茶几上的画讨论。
谢存栩走近后,听见他们在说眼睛。
他低头拿起那张画,朝画上自己的眼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