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202)
后悔也没用啊,还是得硬着头皮打招呼,“老师,你,你也在啊!”
“是欢合啊。许大人,许大人,你上次说阮凌国的国师即将到访我们颍阳……”
季云绯以前上课时,就喜欢偷懒睡觉,为此,没少被谢晏罚站。
如今两人虽说早已不是师生关系,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见了谢晏还是心里直突突。
谢晏见了季云绯,也难免年轻那会被这位宁王偷烧胡子,误食参了沙子的糕点等惨痛记忆,见季云绯来了,赶忙找了个借口溜了。
双方均有一种逃过一劫之感。
“本王开春便要回淳安了,你同木头一起,请本王吃顿散伙饭呗。”
谢瑾白淡淡地看着他,“你喊住我,便是要说这个?”
季云绯横眉冷竖,“怎么,本王都要走了,让你请本王吃顿散伙饭,你还不肯啊?”
谢瑾白哪里不知,季云绯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自己余生注定一人终老,若是公明同合欢能成,也好。
他低低咳了数声,方才道,“日子你定。”
“这才像话么!”
季云绯高兴了。
两日后,季云绯在散朝后故意问谢瑾白,颍阳哪家的酒楼菜色比较可口,于是谢瑾白便知道,他该请客了。
自然,还叫上了萧子舒。
地点在颍阳最负盛名的丰怡楼。
谢瑾白要了一间包厢。
季云绯举杯,“本王过几天就要回淳安了。来,四哥,木头,让本王敬你们一杯!”
谢瑾白指尖尚未触碰酒杯,萧子舒已经端起桌前的酒杯,“主子不胜酒力。我代他喝。”
季云绯最是见不得萧子舒对谢瑾白袒护地那样,他皮笑肉不笑“好啊。不过,代喝的话代喝的人可是要罚三杯”
“好!”
萧子舒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酒,又给自己满上。
如此,连喝三杯。
“方才三杯,萧校尉是替四哥喝的。来,这一杯,本王敬萧校尉。”
萧子舒听得季云绯“萧校尉”这一生疏的称呼,眉头微皱,来不及细想,见季云绯将酒杯推过来,便又一口喝下。
如此这般,每一回只要是季云绯要敬谢瑾白,萧子舒便替谢瑾白挡酒。
即便是萧子舒酒量过人,也经不起这么个喝法。
渐渐地,两人便都有些醉了。
谢瑾白顺水推舟,让季云绯送萧子舒回校尉府。
季云绯自是一口应下。
季云绯一个人扶不动身量高大的萧子舒,是叫的店小二帮忙,才将萧子舒给一同扶下楼。
谢瑾白坐在二楼包厢,推窗瞧了瞧,见小二顺利帮着季云绯将萧子舒扶上马车,方才轻咳着,放下窗户。
谢瑾白叫来掌柜结账。
“谢将军,巧啊!”
谢瑾白自包厢出来,瞧了,大堂上,拓跋瀛同他的属下正要上楼。
“小王爷。”
为了方便拓跋瀛他们上楼,谢瑾白也便没有急着下楼,他站在二楼楼梯口处,淡淡地打声招呼。
拓跋瀛同他的下属一同走上二楼,用苍岚语同他的下属说了几句,交代他们先去包厢。
拓跋瀛走到谢瑾白的身旁,刻意用很近的距离同谢瑾白道,“你们东启是不是有一句话叫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有缘同谢将军,可否给本王个薄面,一同喝一杯?”
“抱歉。怀瑜对过敏,恐会败坏王爷的兴致。”
说罢,从拓跋瀛的身旁冷漠然而过。
连同那日在内,已一连两次,被拒绝。
拓跋瀛可不是好脾气之人。
“谢将军,本王允许你走了么?”
“叮叮当当。”
楼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似乎是有新客人入酒楼。
楼上两人,一个是从来都目空一切,一个是世上诸事就没有能够令他在意的,自是谁都未曾在意。
谢瑾白犹自下楼。
身后一阵掌风袭来。
谢瑾白侧过身子,轻易避过。
拓跋瀛追下楼。
那店小二送了季云绯同萧子舒两人回来,见到打架的也没瞧清楚,便莽撞地跑了过来,劝道,“呀!两位客观,高抬贵手,千万别在这里动武哇!两位,行行好!行行好!”
拓跋瀛攻势已出,谢瑾白担心会伤到小二,便将小二推开。
他自己却在避开的时候,未留意脚下,一脚踩空,身子向下跌去。
拓跋瀛不过是想要留人吃一顿饭,喝顿酒,可没想将人弄伤。
明知道以谢瑾白的身手应该不会受伤,在瞧见这人摔下楼的时候,还是他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
“叮叮当当。”
谢瑾白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有一只手扶在他的腰间,那只手甚至极为不规矩地在伸进他的披风,在他的腰间摸了一把,“美人,当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风水轮流转呐。
过去可劲沾糖糖便宜的小白,也有被吃豆腐的一天。
咳咳……
——
哇!
今天才发现,这本书竟然五十万字了。
跟我的字数一笔,我那不到3000的收藏也就显得尤为磕碜。
嗯,没关系。
至少我还有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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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心疼
谢瑾白今日还是披着那间榴火鹤敞,但是他不认为,以他的身形和发髻,会被误认为是女子。
这世间,从不缺无聊之人。
因着对方方才到底帮了他,谢瑾白也便未同对方计较。
他站稳身子,不动神色地从对方的手臂中挣脱,低声咳嗽了几声,方才微哑着嗓子,淡漠地向对方道谢。
耳畔想起柔弱无骨的声音,“只是谢谢而已?美人不打算以身相许么?“
谢瑾白懒懒地抬眸。
这一抬眸,确是切切实实怔住了。
何谓一眼万年?
谢瑾白怔怔地望着一袭火红色异域长裙,长发披肩,发上缀以水红色珠宝,额间一点朱砂,面上覆纱的女子。
谢瑾白盯着对方看,不是因为该女子身姿曼妙,在寒冬腊月的天气,衣衫单薄,而是因为……对方有着同他的棠儿极为相似的乌亮眸子。
这一生,谢瑾白未曾这般失态过。
他不能自己地盯着在一个陌生女子的眼睛,因着这双眼睛同他的棠儿如出一辙,可对方柔媚的声音,以及一身女子的装束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便是再相似,眼前之人也不可能是他的棠儿。
谢瑾白的呼吸不畅,喉间巨痒难耐,最终,悉数化作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
谢瑾白咳得停不下来。
他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一并要从胸腔咳出一般。
那红衣女子似是被他的咳嗽声下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拍他的后背,“美人,你不要紧吧?”
红衣女子个头高挑,落在他后背的手倒是极轻。
拓跋瀛见谢瑾白咳得实在厉害,他下了几个楼梯,走到红衣女子的面前,伸手要人,“我这位朋友是旧疾复发了。把他交给我吧。”
红衣女子睁着一双乌亮的眸子,不甚信任又警惕地瞪着他,“方才我明明瞧见,你对美人动手来的。”
拓跋瀛见她分明是一介姑娘,却对谢瑾白一口一句美人的唤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那是我跟我的朋友在闹着玩。不信,你问问他,我同他是不是旧识?”
那红衣女子却哼了哼,极为不给面子地道,“是旧识可不一定便能称之为朋友。”
拓跋瀛眼底寒光微闪,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姑娘。
转头对谢瑾白抱胸而笑,“谢将军不说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