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48)
福成长公主听了这话,身子顿时无力,扶着祁太后手臂的手不由松落,此时她才方觉可能是她害了两个儿子,一个娶了庶女,另一个娶了老女,她们哪个又能配得上她的儿子,她摇着头,嘴张了张,终究是不敢吐出一个“不”字来。
“看来皇妹是欢喜的说不出话来了。”晋文帝大笑一声,起身出了昌庆宫。
福成长公主瘫软在了祁太后身上,惊得她要连声唤人,福成长公主却在一瞬间握紧了她的手腕,咬牙道:“母后莫要节外生枝,惹皇兄不悦。”
“你皇兄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顾了,怎能叫四郎娶了一个庶出为妻。”祁太后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沉声道:“你且安心,我万不能让四郎吃了这个大亏,便拼了一条老命,也不能叫四郎受这样的委屈。”
祁太后实料想不到,晋文帝竟会作这样的赐婚,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来打她们母女的脸,她生养了他一场,竟不如一个男子在他心中来的重要,这哪里是什么母子之缘,分明是修下了一个孽缘才是,反倒是那姚颜卿那孽子,竟赐了丹阳为妻,让他占尽了好处,到底是自己生下的种,别人不知,她却是能窥出晋文帝的心思,不过是想给那孽障娶个贵女为妻抬高身份,又能叫恪顺王府府那偌大的家业要随着丹阳郡主的下嫁都落在姚颜卿身上罢了。
福成长公主握在祁太后腕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泪如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好半响,才低声道:“母后,绝不能叫四郎娶庶女为妻,不然他这一生可就毁了。”
祁太后拍着福成长公主的手,双目冰冷,慈和的嗓音中带着丝丝阴冷:“我儿放心,一个短命之人焉能嫁给四郎为妻。”
福成长公主一怔,瞬间明白了祁太后的意思,是啊!一个短命之人哪里有福气嫁给她的儿子,不是她这个做表姑母的无情,怪只怪她没有福分罢了。
第92章
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姚颜卿算是占尽了两大喜事。
姚颜卿已然金榜题名,从豫州回来更是加官进禄,擢升为正四品御史中丞,兼侍读学士,不可谓不春风得意,有人屈指一算,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位状元郎已从小小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成为了官场新贵,而他与同榜的榜眼和探花,却尚在翰林院做着打杂的活计,三人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对于姚颜卿这份运气,不少人眼红,便是圣人的亲儿子,也不曾这般得圣人重用,也不知这姚颜卿是拜了哪路神仙,竟叫圣人这般另眼相看,手上既有实权,又是圣人身边的近臣,既清又贵,这已不是“运道”二字可以概括的。
没等人眼红完,晋文帝又为其赐了婚,十月得丹阳郡主下嫁,旨意一出,莫说姚颜卿惊在当下,便是朝臣们都摸不着头脑,私下琢磨着,圣人这是喜欢这位新出炉的姚中丞,还是厌恶呢?若说不喜,说实话,还真没有信,这若还是不喜,那朝中多半的大臣都得叫圣人厌恶透顶了,若是喜爱,京中这么多贵女,怎就择了丹阳郡主这么一位身份尴尬的老女下嫁,这事,真叫人捉摸不透,无怪说圣心难测呢!
姚颜卿这位未来的郡马爷满心惊疑的出了宫,若不是晋文帝那句,朕待你之心无异于子侄,万不可让朕失望,姚颜卿必要以为晋文帝是厌弃了他,才会将丹阳郡主下嫁。
三皇子比姚颜卿先出宫一步,等在了宫门外,见姚颜卿出来,便招手让他上车,姚颜卿迟疑一下,宫门外的侍卫都瞧着他,他自是不好驳了三皇子的颜面,便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三皇子探出身来,伸手一扯,便将姚颜卿拉上了马车,马车滚滚而行,直奔临江胡同而去。
“这桩亲事你若不愿意,我有法子叫这亲做不成。”三皇子脸色阴沉的厉害,语气很是不善。
姚颜卿一怔,随即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当即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臣何曾说过不愿意娶丹阳郡主为妻,能得郡主下嫁,是臣之幸事。”
三皇子因姚颜卿这话,脸色越发的难看,冷笑道:“你想娶丹阳为妻?”
姚颜卿淡淡一笑:“为何不愿?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得圣人赐婚,这是臣的福气,亦是姚家的福气。”
三皇子牙龈紧咬,极尽讥讽的说道:“你姚家的福气谁人能赶上,先是得公主下嫁,如今又得郡主下嫁,如今可是要我恭贺你一句百年好合?”
姚颜卿脸色一冷,目光凶狠瞪着三皇子,三皇子则被这恶狠狠的目光吓了一跳,后悔自己的失言,嘴角阖动,好半响才道了句歉意之言。
姚颜卿冷笑连连:“殿下折煞臣了,臣如何敢当。”
三皇子长叹一声,态度带了几分小心翼翼,温声道:“我这是慌不择言了,你别与我恼,更不可赌气,我不是觉得你配不上皇家贵女,实是丹阳配不上你,你想想,她比你大了整三岁,性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古怪,虽有郡主的身份,可她父亲却是废太子,你若真想娶妻,我叫……季氏,在京中为你仔细择一位贵女为妻可好?说起来季家也有合适的适龄的女娘,我记得皇子妃有一位堂妹正与你年龄相当,身份上也配得上你。”
姚颜卿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变得很是古怪,令人捉摸不透,他自晓得三皇子对他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无外乎瞧上了他这副皮囊罢了,人便是如何,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辈子他倒是验证了这句话,可这态度,姚颜卿实有不解,上辈子他起初亦是动过娶妻的念头,可刚一冒尖,便叫三皇子掐了下去,到如今,他尚且记得那时他恶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叫他歇了这念头的模样,这辈子,反倒有趣了,竟还想与他做了姻亲。
三皇子被姚颜卿瞧得有几分不自在,不由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他自不愿叫姚颜卿娶妻生子,他那番话,虽有哄人之嫌,可真到了姚颜卿非娶妻生子的时候,他宁愿亲自挑一位女娘与他,性子绵柔的总比丹阳那样烈性的好。
“臣觉得丹阳郡主甚好,是臣配不上郡主才是。”姚颜卿淡淡的说道。
三皇子眉头紧皱,道:“她可比你大了三岁。”三皇子虽不爱红颜爱蓝颜,可他也是男人,自是明白但凡男人都贪个鲜嫩,那丹阳郡主比姚颜卿大了三岁,待过了几年后可不就人老珠黄了。
姚颜卿轻轻挑眉,笑了起来:“殿下可见是未听过民间一句俗语,女大三,抱金砖,要臣说,大三岁总比小三岁的好,打理后院更叫人放心。”
三皇子眸子一沉,想起彻查恪顺王叔死因时姚颜卿对丹阳倒很有几分另眼相看的意思,不禁疑心他是否早已心悦丹阳,否则对这门亲事怎就这样心甘情愿,他平心而论,丹阳虽是老女,却也是难得的美人,能叫姚颜卿动了心倒也不甚奇怪。
三皇子越想脸色越是阴沉,等到了临江胡同,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
未等姚颜卿拱手告退,他便先挑了帘子下来,大有继续长叹的架势,只可惜,姚颜卿却是没有这个闲时间陪他废话连篇,一下马车,他便叫人堵了个正着,来人正是丹阳郡主遣里的人,请姚颜卿过别庄相谈。
三皇子哪里想到丹阳郡主竟叫人上门相请,当即阴着脸,怒道:“还有没有规矩了,你家郡主是什么身份,皇室贵女不说做出一个表率,竟行事如此轻浮。”
那老妈妈倒是不惊不惧,很有几分从容之态,回道:“郡主如今失怙失持,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三皇子冷笑一声:“难不成皇家的人都死绝了不成,叫她一个女娘亲自出面相谈婚事。”
姚颜卿眼底带了几分不悦之色,实是三皇子这话失了风度,不管如何,也不能这般指责女儿家,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
“殿下若无事,臣便先随这位妈妈过别庄一趟。”
三皇子看着姚颜卿,又瞧了瞧那老妈妈,拧眉道:“正好我无事,随你一道过去瞧瞧。”
那老妈妈一怔,未曾料到三皇子会做不速之客,只是他身份贵重,她一个做奴才自不能拦着,便避让到了一旁,三皇子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携了姚颜卿上了他府上的马车。
对于晋文帝的赐婚,恪顺王府的人都是满心的欢喜,以丹阳郡主的奶妈妈为首,接了圣旨便赶紧给菩萨上了三炷香,转身,便一脸喜意的与丹阳郡主的道:“这才叫后福呢!谁能想到圣人竟会给您赐婚,还寻了这么一位郡马爷,老天保佑,菩萨保佑,让您和郡马爷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才好。”
这奶妈妈柳氏是见过姚颜卿的,当时便觉得这位年纪不大的姚大人不管是模样还是气度都无一不好,就是年纪小了一些,若不然可不就是她家郡主的良配,谁知她不过是一想,如今竟圆满了。
丹阳郡主那张艳丽的容颜上却没有多少喜意,挥手屏退了屋内的小婢,与柳妈妈道:“妈妈不必如此欢喜,这桩亲事左右也是成不了的,我这样的身子,何必拖累了无辜的人。”
丹阳郡主幼时丧母,是这位柳妈妈一手拉扯大的,情分自是不同,她听了丹阳郡主的话,便道:“郡主说的什么话,您身份尊贵,能得了您下嫁,是郡马的福气,再者,有圣人赐婚,谁又敢抗旨不成,您只管安安心心的做新娘子便是了。”
“妈妈。”丹阳郡主轻唤一声,摇了摇头:“您是知晓实情的,我这样的人只有孤苦一生这一条路可走。”
柳妈妈闻言红了眼圈,低声道:“可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等成了婚,您选个合心意的服侍郡马爷,生下一儿半女养在身边也是一样的。”
丹阳郡主薄红的唇轻轻一扯,略显讥讽:“妈妈这话说的自己都未必尽信,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养的,又不曾奶过,又能有多少情分在,最后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说不得最后还要瞧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反倒不如现在来的自在。”
柳妈妈轻轻一叹,劝道:“您可不能存着这样的想法,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老奴又能陪您多久,常话说的好,老来伴老来伴,总比孤苦无依的好,老奴瞧着那姚大人也不像是个没良心的,您为他操家持业,又有这么一大笔的陪嫁,他必会领您的情,善待于您的。”
丹阳郡主嘴角勾着冷笑,让她将来瞧着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奢求所谓的良心,倒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更来得自在。
第93章
这是姚颜卿第二次到这别庄来,上一次因追查恪顺王之死,来去匆匆,倒未曾仔细打量过,今日细细一瞧,这庄子内楼阁台榭相连,叠石花草相抱,竟似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
小丫鬟引着姚颜卿与三皇子进了内堂,柳妈妈早早的候在了那,见了三皇子不由一怔,似没有想到还有这位不速之客,随后忙上前见了礼,脸上带了几分歉意,邀姚颜卿到花园相谈。
三皇子闻言眉头一皱,便出声斥道:“这是哪来的规矩,还要不要一点尊贵体面了,我看你家郡主是越发的胡闹了。”
柳妈妈想要分辨,可见三皇子阴沉的脸色,溜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只用眼瞧着姚颜卿,带了几分哀求之色。
姚颜卿略有不赞同的看了三皇子一眼,笑道:“还劳烦妈妈带路。”
柳妈妈眼底露了笑来,忙摆着手道:“不敢当大人一句劳烦。”说罢,引着要邀请去了花园凉亭。
这别庄的凉亭建在宽阔荡漾的水面,四面环水,一眼望过去便可叫人看见四方来者,姚颜卿被引到了后院,便由着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带路去往了凉亭。
丹阳郡主已然等在了亭内,身边跟着两个很有几分姿色的小丫鬟服侍着,姚颜卿脚步略有一顿,才迈步进了亭子,拱手见礼道:“臣姚颜卿见过郡主。”
“姚大人。”丹阳郡主微微一笑:“我们又见面了。”她抬手随意一指对面的石座:“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我若记得不错,这已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郡主好记性。”姚颜卿微微一笑。
丹阳郡主红唇勾了勾:“不是我记性好,实是姚大人叫人过目难忘。”她笑了一声,叫身后的小丫鬟过去斟茶。
那小丫鬟确实生的一副好颜色,粉面桃花,水蛇腰,待斟茶送到姚颜卿手上的时候,微微抬眸冲他一笑,姚颜卿嘴角勾了下,惹得她粉嫩的俏脸一红,只觉得他这眼要把人的三魂七魄勾去一半。
丹阳郡主似没有注意到那小丫鬟的失态,挥手叫两人一同下了去,端着盖碗,丝毫没有避讳的细细打量着姚颜卿,不羞不怯,半响后,呷了一口清茶,叹道:“姚大人果然生的一副好相貌,霞明玉映,龙章凤姿,我若是倒退十年,瞧见你这样的美貌郎君必也如小丫鬟一般被勾去了三魂七魄,心肝怦怦直跳。”
听丹阳郡主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姚颜卿不禁哑然失笑,道:“郡主赞誉实愧不敢当。”
“今日贸然请姚大人过来,我亦知此举有些冒失。”丹阳郡主淡声说道,声音如珠翠相撞,又脆又冷。
姚颜卿轻轻摇头,说道:“郡主有事不妨直说,若臣能做到必不推脱。”
丹阳郡主微垂着眼,轻轻的开了口:“姚大人对圣人赐婚一事可有什么想法?”
姚颜卿未料丹阳郡主会直言这桩婚事,又见她芙蓉面上并无半分羞怯之色,眼底闪过了然之色,说道:“郡主身份尊贵,以臣之出身,实难以郡主匹配。”
丹阳郡主暗赞姚颜卿实在是个聪明人,她尚未开口,他便给出了一个台阶。
“不是姚大人之过,是我配不上姚大人才对,实不相瞒,我虽为女子之身,却身有暗疾,实不能叫大人传延宗族。”丹阳郡主淡淡的说道,提及自身隐疾,也并未叫她神色有变。
姚颜卿先是一怔,随即面浮尴尬之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丹阳郡主亦知她这话叫人难以做答,未等姚颜卿开口,便又道:“虽圣人赐婚在前,可我有亦有自知之明,绝不会拖累了大人,今日邀大人过府相谈此事,一来,是把实情告知大人,二来,是想由大人为我在圣人面前言说此事,让圣人收回旨意,以免耽误了大人日后的良缘。”
姚颜卿沉默了下来,半响后,面有沉色,轻声道:“事关郡主闺誉,臣便是再无担当也不会以此来行退婚之事,郡主若不愿下嫁于臣,臣明日可进宫在圣人面前请罪,若圣人宣召郡主进宫,郡主自可说臣有隐疾,故而无法迎娶郡主。”
丹阳郡主一怔,芙蓉面上终有了变化,姚颜卿这番话,她自不会相信,只当姚颜卿有君子之风,故而才宁愿让自己背负恶名。
“姚大人实不必如此,我之过怎可让大人承担,反倒坏了大人的名声。”丹阳郡主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她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本无婚嫁之心,又何必连累了旁人,坏了他人的名声。
姚颜卿一笑,道:“却也不是一力承担,不过是实话罢了,若没有圣人赐婚,臣其实并无娶妻生子之心。”
丹阳郡主惊疑的看着姚颜卿,好半响,眼底闪过了然之色,心下想到了三皇子待他非同寻常的态度,只觉得自己猜中了实情,若果真如此,她倒可与他做一对虚假凤凰,也免得有人再打恪顺王府家业的主意。
姚颜卿见丹阳郡主沉默不语,反倒是一笑:“郡主大可宽心,明日臣便进宫告罪。”
丹阳郡主却是摇了摇头,犹豫了半响,说道:“姚大人此言可当真?”
姚颜卿虽不解丹阳郡主缘何由此一问,却回道:“自是当真。”
丹阳郡主薄唇微微一抿,正色道:“若姚大人不嫌弃我有隐疾,我愿为大人操家持业,便是大人日后终有一悔,我亦会为大人纳个出身书香门第的良妾绵延子嗣。”
姚颜卿被丹阳郡主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怔,不由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丹阳郡主红唇轻勾:“大人应知我父王只有我一女,恪顺王府偌大的家业唯我一人继承,我本想着这一生青灯古佛为伴,可身怀宝藏,怕也难得清静,刚听大人所言,若为实,我想着大人若愿意,你我两人不妨做一对虚假凤凰,彼此也有个遮掩。”丹阳郡主在“遮掩”二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看向姚颜卿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深意。
姚颜卿虽是听出丹阳郡主语气中的变化,只是他这样的聪明人也一时难解丹阳郡主目中的深意,两道远山似的长眉不由皱了起来。
丹阳郡主端着盖碗呷了一口冷掉的茶,抬眸瞧向姚颜卿,轻声道:“大人不必有所疑,我句句都出自真心,日后婚事也决不会叫大人在三皇子面前为难,若三皇子不喜,我亦可称病继续住在别庄。”
姚颜卿这才明白丹阳郡主那两道深意的目光由来,脸色顿时一变,声音沉了几分:“郡主是有所误会了。”
丹阳郡主把盖碗撂下,微微一笑:“我听丫鬟说,适才是三皇子陪着大人一道过来的,是我思虑不周,竟怠慢了贵客。”
姚颜卿拢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来:“郡主当真是误解了臣与三皇子的关系。”
丹阳郡主轻轻挑眉,似在掂量着姚颜卿话中的真假,半响后,芙蓉面上绽出一抹笑来:“姚大人的话我信,只是三皇子却不是无意,我虽不在外走动,可三皇子何等性子也略知一二,他若无心,可不会待大人如此伏低做小,当日大人来我别庄,亦是三皇子为伴,他却是处处行事以大人为先。”
“郡主说笑了,三皇子身份何其尊贵,臣怎敢不敬。”姚颜卿淡声说道,目光落在远处水面上的水生花卉上。
丹阳郡主单手托着下颚,听说姚颜卿语中的冷淡之色,便转了话音儿,道:“还有七月,我与大人便做一家人,虽不能有夫妻之实,却也有夫妻之名,自是荣辱与共,有些话,我便直言不讳了。”
姚颜卿目光收回,轻声道:“郡主直言即可,若郡主不嫌弃,亦可随家人唤臣一声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