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24)
男生眼睛明亮,亮得令高临浩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你现在不是弱势的一方,不再需要帮助了,所以你可以这么轻松的说不要管?”
高临浩喉咙里所有的反驳都被噎住,他看着这样的叶令蔚,什么话都觉得说不出口。
这一刻,叶令蔚就跟湛蓝天幕上的烈日一样,碰到就把你灼伤,体无完肤。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五官逐渐开始分散模糊,以至于他都不太清楚他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难看的表情,在白白灼日下,他的自私与懦弱无所遁形。
叶令蔚无意为人师,他有一说一,对事不对人。
他理解人的劣根性的前提,是与他无关。
“我没说你做的是错的,”高临浩落在叶令蔚身后,像一条委屈的大狗,“我只是担心你被报复。”
尽管被叶令蔚指责得这样难堪,高临浩还是忍不住靠近对方,与情爱无关。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从叶令蔚身上看见了澜哥的影子。
费澜的座位在窗户边上,他靠在窗台,后边是走廊,窗台上趴着两个男生,在费澜旁边说笑着。
垂头丧气还不忘试图在叶令蔚跟前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叶令蔚对高临浩少见的淡漠。
费澜侧头看过去,高临浩一下子扑过来,坐在地上,抱住费澜的腿。
“澜哥,我错了,我愧对了你对我的教导,你让我正义凌然,让我保护弱小,令我懂事明理,我什么都没做到,我……”
“我什么时候这么教你了?”费澜好笑道,顺带扫了一眼叶令蔚。
高临浩,“……”怎么不给面子?
费澜眯着眼睛,后脑勺靠在玻璃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书本上轻轻的扣着。
高临浩扫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一般费澜露出这样的神情,看起来轻松惬意。实际上就是你该老实交待的时候了。
身后是叶令蔚翻动书页的声音。
恍惚间,高临浩觉得自己正在被两个澜哥严刑拷打,威逼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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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叶令蔚拉上了书包,看着露出桌子的半截电棍,顿了一下,拎在了手里。
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没有黑漆漆的巷子需要穿过,昏黄的路灯洒在宽阔的香樟树叶上,等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零星几点。
路灯的光是个鹅黄色的玻璃罩子,把整条黑色的沥青大道罩在里面,伪装成一个宁静静谧的美好场景。
三中不位于市中心,如雕刻师手下不差分厘的林立高楼,路灯映在上面,光又反射到其他任何地方,入眼就是刺目的片片金色。
申城是个好地方,叶令蔚感慨着,可惜原身年纪轻轻了。
视线还未从缥缈的道路前方收回,叶令蔚感觉自己脖子被人从后掐住,拖往后面。
平时不觉得,不犯病的时候甚至认为自己跟普通的健康的人无异,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因为身体情况,体力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叶令蔚打开电棍的开关,看也不看,换了方向,直接往身后捅去。
落了空。
手腕被握住,往旁边一拧,叶令蔚吃痛的松开手指,电棍掉在地上,滚到了一旁。
挣扎间,叶令蔚意外瞥见身后人眉尾的黑色星星。
在路灯下泛着奇异的光。
是原松。
叶令蔚被抵着腰按在岔路口一棵香樟树的树干上,抬眼望去,能听见人声,也可以预估起码的距离。
入目就知道这里是很难被找到的死角。
“别挣了,你不怕死了?”原松淡淡道,手下的力道却一点也没小,叶令蔚的脸贴在粗粝的树干上,手腕被拧住,他只要挣扎,就会得到原松几乎是下死手的回压。
叶令蔚喘着气,咬牙忍了,半晌,他小声哀求,“原松,我白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陈一鸣挺可怜的。”
原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
他是真没想到,叶令蔚能如此的能屈能伸,不仅能屈能伸,还完全令人无法看得出来,男生半边脸侧着,睫毛眨啊眨的,看起来害怕委屈极了。
要不是下午被叶令蔚抽在背上的那一下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原松觉得自己都他妈的会信了。
“真的,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那样了。”叶令蔚可怜兮兮的说道,语气几乎等同于撒娇卖乖了。
原松敛眉看着叶令蔚,良久,他问,“叶令蔚,你这样,你让我很难办呐。”
“我都觉得下不了手了。”
“你说你下午为什么要帮陈一鸣呢?你要是不帮他,我们说不定还能来一段儿。”
叶令蔚,“......”来尼玛的。
原松在身后碎碎念着,他已经按住了叶令蔚,就松懈警惕了,叶令蔚背上还背着书包,他的手没法动,故作失望后悔的表情迷惑原松,叶令蔚暗自深吸一口气,一脚踩在了原松的脚上。
原松哎了一声,手下力道一松,叶令蔚一个转身,一脚踹在原松的膝盖上,原松几乎差点跪下来,膝盖是很脆弱敏感的关节。
叶令蔚身体就那样,原松忍着刹那间钻心的疼,去追逐叶令蔚,叶令蔚不觉得自己能跑很远,他压根没法跑。
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一个疯子,叶令蔚不是没有后悔的,早知道就应该给脖子上挂个电棒,一甩,就能电翻他。
路上人不少,但两个男生打来闹去,没人会当真的。
逆流着跑,跌跌撞撞,叶令蔚脚下有些虚浮,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心脏在抗议,在警告他,如果再不停下它就要惩罚自己了。
叶令蔚不得不停下,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边,如鼓擂的心跳声,黏腻的沁出冷汗的手心。
原松看着就在前边停下的叶令蔚,他的面子在今天下午丢光了,他势必得让叶令蔚也不好过,起码道个歉,不然让他也电一下。
原松还没察觉到,他所谓的那些自尊心和变态心里,在叶令蔚装模作样求饶的时候就已经在慢慢被打散了。
叶令蔚知道原松马上就追上来了。
他闭了闭眼睛,睫毛上都沾染了汗水,亮晶晶的,可怜又漂亮。
再次睁眼的时候,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帆布鞋,鞋带太长,就在脚踝上绕了一圈,掩在校服裤腿底下。
叶令蔚缓缓抬头,意外的看见了费澜的脸。
只怔愣了顶多几秒钟,叶令蔚直起腰踮起脚就往眼前人的怀里扑过去,伸手揽住费澜的脖子,宛如小朋友告状般的,在男生耳边颤抖着控诉,“费澜,有人要打我......”
第20章 锈春刀
叶令蔚能感觉到费澜没有任何动作,他无动于衷的就那么站在原地,手指搭在书包肩带上,抖都没抖一下。
原松很快地就追了上来,他皱着眉,几乎是命令般的语气,“费澜,把叶令蔚给我。”
叶令蔚喘着气,嘴唇差不多已经快要碰上了他的耳廓。
费澜出学校出得晚,高临浩不敢当着叶令蔚的面交代清楚,但当叶令蔚不在的时候,高临浩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给费澜说清楚了。
没有添油加醋,叶令蔚怎么跟他说的,他就怎么跟费澜说的。
费澜听说过原松这个人,很会做人,很能讨老师的欢心,但有些喜欢欺负人,这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费澜从高一开始就已经不再管闲事。
这条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叶令蔚是突然出现的,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扑进了怀里,猝不及防的,仿若突然划过漆黑天际的流星。
原松对费澜这个人不太熟,也没听身边人提起过,学校里有两把刷子的人他几乎都听说过,并且关系大都不错,知道费澜名字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独一无二的好。
再就是,初中时他知道费澜这个人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只不过现在泯然众人了。
费澜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让原松有些许不耐烦,原松企图伸手去拉拽叶令蔚,费澜虽然没有揽住叶令蔚,但他敛下眸子,往后退了两步,叶令蔚跟着就往前走了两步,避开了原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