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和傅宴青梅竹马,互生情愫。谢瑜只是傅家管家的儿子,按照傅斯年的门第观念,自然配不上傅宴。于是他被送走,在异国他乡漂泊八年,回来时,傅宴已经和江梅生结了婚。
江梅生家世尚可,父亲是画家,母亲是舞蹈家,勉强入了傅老爷子的法眼。但他一旦闹出了丑闻,给傅家蒙了羞,立刻就被傅老爷子厌弃了。
江梅生那件事,导火索是自己。事情发生后,他几次想要跟江梅生坦白,却始终没有勇气,在江梅生面前,他将永远抬不起头。
曾经同床共枕三年的情分不是假的,谢瑜知道,他甚至现在都没有从那段婚姻中走出去,时不时地失神,甚至在看自己时,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人。
虽然傅宴不断强调他喜欢的人是自己,但谢瑜敏感的神经还是捕捉到了他偶然间的失神。
谢瑜感到一种微妙的妒忌。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自己已经赢了,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妒忌一个失败者,可有时候,比如现在,想到江梅生时,他的内心还是像被针绵密地刺痛着。
“刚才你爷爷说的是真的吗?”谢瑜问傅宴。
“什么?”
“他说你恨他,因为他逼江梅生和你离婚。”
傅宴沉默,带着些许不快。
但谢瑜执拗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你说啊。”
“没有。”傅宴疲倦地看他一眼:“老狐狸不过是想离间我们,别上他的当。我说过很多次了,江梅生不过是我找来思念你的替身罢了。他怎么比得上你。”谢瑜短暂地被安抚了。
江梅生休息了足足一个星期,补完了近期的剧和番,终于觉得无聊了,坐回书桌前,开始拟新书的人设。
开新坑就像新婚,探索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兴致勃勃,日思夜想,神魂颠倒。但蜜月期一过,新坑渐渐令人索然无味,直至疲倦厌烦,写到一半,那就是步入中年的夫妻,干巴巴味同嚼蜡。为了避免写到后期疲软,每天写三千字就像挤牙膏,江梅生决定这次要认真搞搞大纲。
写着写着,关于科研的一些细节有些不明了,他想了一会儿,要不要给林御白发去信息。
加上林御白的咚咚号已经有半个月了,这期间林御白偶尔发条朋友圈,都是转发行业内容,江梅生看不懂,只能礼貌性点赞。
有时候江梅生发朋友圈,林御白会慢悠悠点个赞,让江梅生恍惚间觉得,医科研那个待他热情友好的林御白是假的。
大神有点高冷,一时间让江梅生不敢接近,也不好意思直接给人发信息,于是发了仅林御白可见的朋友圈,抱怨新文选择了一知半解的科研行业。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林御白忽然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新文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江梅生立刻倾诉了自己的困境。
林御白回他:我晚上十点半下班,那个点你方便接电话么?我们电话里说。
他的那些问题,的确是打字解释不清楚的,林御白愿意拨冗给自己电话,江梅生自是欣然答应,把手机号发给了林御白。担心自己记不住,江梅生给手机通话设置了自动录音。
晚上十点多,他去学校接了江羽生回来,匆匆洗了个澡,就坐在卧室里静候佳音。没多久,林御白的电话进来,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沙哑。
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忙成这样,江梅生有些歉疚:“御白,我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林御白低声笑:“不会,你的小说很棒,能为你的创作提供帮助,是我的荣幸。”
江梅生不禁脸热,问:“你看了我写的小说?”
“是啊,中午边吃饭边看,我有在你的评论区给你留言的。”
“哦,我从来不看评论区,所以没注意到。”
“是这样啊。”林御白的声音一松,轻笑:“我还以为……没什么。你有什么问题,说说看,如果我解答不了,可以帮你问其他人。”
事实证明林御白就足够博学,足以解答江梅生的所有问题。江梅生坐在空调房,裹着蚕丝被,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江梅生禁不住困,打着打着滑进被窝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醒来,一看手机,通话记录到了十一点多。
江梅生揉着眼睛洗漱,吃了点早饭后处理昨天的通话信息。边噼里啪啦打字边感慨,林御白,真的厉害,年纪轻轻这么博学,天才为什么这么多,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录音放到后头,江梅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迷糊,看样子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江梅生不由得扶额,林御白工作这么累,下了班还给自己帮忙,没想到自己居然先睡着了。真的是,以后没脸见林御白了。
手机录音中,江梅生匀称的呼吸声响起,显然已然入睡,林御白无奈叫了一声:“梅生?你睡着了吗?”
二十秒钟的静默后,林御白温柔的声音响起:“哥哥,晚安。”
打咩!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佬为什么要用这种能让耳朵怀孕的温柔声线叫自己哥哥啊?!
江梅生整张脸都红了,鬼使神差地,把录音又倒回去十秒钟,于是,林御白那一声温柔的“哥哥,晚安。”再度响起。
嘶——
江梅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在电脑搜索栏里输入:一个男的叫另一个男的哥哥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看了一上午的情感解析。
中午屈致来找他吃饭。这些天屈致中午晚上准点报道,把江梅生养得白里透红的。不过没想到他今天也会过来,因为江梅生昨天就得知,今天屈致要去参加贺晴光的工作室开业典礼。
贺晴光没留屈致吃饭吗?
江梅生于是叫家政阿姨再多烧一个菜。
屈致在客厅坐下,含笑看着江梅生:“早上吃了什么?肚子饿了的话,就不用加菜了,赶紧开饭吧。”
江梅生也的确饿了,“那我们先吃,早上就吃了点燕麦片,的确是饿了。”
两人在餐厅内坐下,屈致说:“不如这样吧,你搬来跟我一起住,这样我也可以每天陪你一起吃早餐了。”
第18章
嗯?
看着屈致期待中带着几分忐忑的眼神,江梅生不由得疑惑。
屈致为什么要突然邀请自己跟他同居?
他忽然想到,按道理开业典礼后应该一起聚餐的,屈致却没跟贺晴光一起吃饭,反而大热天赶来跟自己一起吃饭,难道是又跟贺晴光闹矛盾了?
唉,屈致还是尽快习惯吧,贺晴光就是一匹野马,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片草原。
所以屈致现在叫自己和他同居,也是为了刺激贺晴光?
傅玉真这个“病情抚慰方”已经黄了,林御白倒是秀色可餐,可自己跟人家没熟到可以随便叨扰的地步,目前能一起吃饭的就只有屈致。而且认真说来,屈致把自己从饥一顿饱一顿的困境中解救出来了,给他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江梅生欣然同意。
屈致见江梅生同意,登时松了口气,露齿一笑,替江梅生盛汤:“那今天下午就搬过去吧,好吗?我可以帮你一起搬。”
“我要先跟羽生商量一下。”
吃了饭,屈致并不立刻走,盯着江梅生给江羽生打电话。江羽生听说哥哥要搬走,自然生气:“你结婚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现在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江梅生也很是为难,江羽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江羽生在那边停顿了半晌,问:“要搬去跟谁住啊?”
“屈致。”
江羽生哼了一声,“真是的,好吧,谁让你生病了,而他是药呢。”
“那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
“那有什么好怕的,你结婚三年,我还不是一个人住了三年。我要是怕就给你打电话啦。”江羽生的声音带着不舍:“那我上晚班,你还会去学校接我下班吗?”
搞定了江羽生,江梅生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屈致想必不会跟自己同居太久,等他跟贺晴光和好,自己就搬回来了。所以他只拣了几件夏天的衣物,再带上笔记本电脑,就跟屈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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