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回神一看,两人对视。
乾坤淡淡地说:“我怕别人撞到你。”
话音刚落,车内一阵摇晃,沈矜的身体倾斜,脑袋就撞上了某人结实的小臂。
还没等沈矜说话,乾坤就抢了他的台词:“我耐撞。”
“无论好的坏的,你不都说完了。”
虽然这么吐槽,沈矜也没有逃开。
乾坤一个打完球出了汗都必须洗澡的洁癖,被公交上这么多人擦身而过,自从人开始多了,就不太舒服。
沈矜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要不要这里下车?”
“不用,没那么严重。我刚看到个站点,那里有家早餐店,你不是以前想去吃吗,到那站再下?”
这是沈矜本人都忘了的事,他从犄角旮旯里把这段记忆给拎了出来。
“好,不过那好像是三年前发的朋友圈。”你不会是全看了吧。
“已经去吃过了?”
乾坤没否认,加好友第一天就逐条分析过。
当时感情不明朗,全凭本能行事。
沈矜:“没,那时候念初三,学习压力大,又是班长,每天要领读,没时间。”
乾坤露出骄傲的笑容,他家小朋友果然从小优秀到大。
“那正好,今天时间早。”
“嗯。”
沈矜的眼眸微亮,心情有点好。
过了会,乾坤看沈矜回了个消息,随后眉头蹙着,像在发愁。
“怎么?”
“是小安。”大概是觉得乾坤不懂,沈矜又说得仔细了点,“倒是没说什么,就是他刚分化成Alpha,毕竟和天生是Alpha的人不一样,我怕他去学校被欺负。”
被欺负?
你说沈谢安??
开什么玩笑,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放心,他不会被欺负的。”
“你这么肯定?”
“Alpha更了解Alpha。”
头顶正在播报到站信息,声音嘈杂,乾坤只能低头,凑近沈矜耳侧说话。两人并没有碰到,但远看着,就像是在耳鬓厮磨,亲密地让人脸红心跳。
至少坐在后排的余平灵,看到的画面是这样。
他是从始发点上车的,因为一直坐这条线路,以前上学时偶尔能在车上看到沈矜。所以今天刚见到的时候他还想打招呼,直到看到他身后的乾坤,才彻底打消了念头。
车上人多,这两个少年本身就是光源体。
他们其实不会刻意亲近,一直保持着距离,但那种亲密是无形间,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看得出来默契十足。
余平灵中途揉了好几次眼睛,怀疑沈矜是不是被掉包了。记得以前有次学校举办户外活动,沈矜因为搬运物品磕伤了,伤势还挺严重,鲜血直流。
柯明淮当时就急了,只是想给他上药,都被很礼貌地拒绝,最后是沈矜自己找到校医进行包扎的。
未婚夫尚且如此,别人就别提了,冰神的外号一直名副其实。
现在,乾坤这只来势汹汹的饿狼,看上去已经快把人划入自己的地盘了。
余平灵还发现,就在自己前面几排的位置,有个女生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肢体动作丰富到让人侧目。
罗樱就没料到,她只是秋假去外婆家玩,在公交车上能看到她家本命的亲密互动。
虽然是角度问题,但想想这两人是谁,霸榜南湖贴吧、论坛、大群第一的死对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天雷勾地火。
现在,这个词用在这里也好像也意外的贴切啊!
她略显激动地发到《千金磕学会》里面:
[你们不会想到我看到了什么!]
[我们可能磕到了真的!千金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我现在恨不得化成一只尖叫鸡!]
很快得到了成员们的反馈,随着运动会结束,磕学会的队伍迅速扩张,已经蔓延到其他学校了:
[会长想磕千金在一起的糖,已经疯魔了。]
[最近千金的糖太少,会长已经很努力抠糖了,大家理解理解。]
[我没疯,他们就是真的!]
罗樱想拍照,却发现那两人已经来到后门准备下车,这站到了乾坤口中那家好吃的早餐店。一路到后门的短短距离,乾坤都小心地护着身边人,不让周围人撞到,那细心温柔的样子,让罗樱觉得被宠到了。
他们肯定有猫腻!
为什么没人信她啊!
两人吃完早餐,干脆走路消食到学校。
两节课过后,沈矜去教务处去拿新校牌,这是性别更改后重新定做的,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学生会学长学姐们。
沈矜是下一任会长的第一候选人,互相都很熟悉,打了招呼。
柯明淮走在最前面,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与平常没太大区别。
其中一个学姐:“会长,你未婚妻到底是谁啊?大家真的想知道,满足一下好奇心呗?”
柯明淮:“考试都满分了吗?没满分怎么好意思问。”
学姐:“……”
你这么绝情,难怪未婚妻变成了前·未婚妻。
本来运动会这事就算过去了,但有次余平灵说漏了嘴,被他们知道未婚妻就在本校,在本校还聊得。
柯明淮屠了好几次校草榜,这还不捅了马蜂窝似的。
柯明淮始终闭口不谈,这事都快成南湖十大悬案之一了。
学姐见柯明淮还是守口如瓶,看到旁边安静走着的沈矜,打趣道:“冰神,你不是与这家伙是竹马吗,能透露点吗?”
沈矜正想着怎么回答比较合适,柯明淮直接打断了她们的话。
“别为难小学弟,我未婚妻你们都不认识。”
“不是有传言说是冰神?”
“不会吧,要是冰神,好像也挺合理的。”
沈矜神色微冷,柯明淮深深望了他一眼,否认道:“不是他。”
等其他人离开,柯明淮陪着沈矜走了一段路。
沈矜松了一口气:“谢谢。”没有广而告之。
柯明淮:“谢什么,你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吧,我只是不想让你更讨厌我了。”
沈矜摇了摇头:“没讨厌你。”
柯明淮慢慢绽开了笑容,像是晴空般的微笑。
这还是沈矜第一次看到这么真实的柯明淮。
沈矜有点意外,他忽然听到操场那头有人高喊了一声“坤哥”,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柯明淮的微笑一闪而逝,他发现沈矜正在看操场上踢球的人,远远地还能看到绿荫球场上那个格外瞩目的少年。
柯明淮目光闷痛:“回国当天,你说退婚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那代表了什么,总觉得你一直都在。直到那天在医院楼下,你说了那些话,我才真正意识到,真的分开了。”
柯明淮的语气很轻,显得悠长。
他习惯沈矜的存在,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短暂的分开,他都不觉得那是分开。
脑海里,没有这个概念的存在。
暴雨封路的那天,他将所有秘密摊开,沈矜还是拒绝了。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他迟到的失恋阵痛期,才刚刚开始。
两人站在操场边缘,偶尔有同学路过,他们也没说太多。
柯明淮看到从另一条小道经过的尤嘉,想到曾经他在沈矜面前做过什么,匆匆低头,他察觉到错误,实在太晚了。
晚到,说互相当挡箭牌只是想拉近关系,都显得讽刺无比。
乾坤从球场上下来,扒拉开刘其麦的手,凝视着远处分道扬镳的两人。
沈矜走向教学楼,他回去还要去一趟办公室找老胡,柯明淮却走了几步后,默默驻足,望着沈矜的背影。
只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明显区别于以前。
比起看似没有缺陷的柯明淮,现在这个看上去有血有肉的柯明淮,才更有威胁。
乾坤心底的烦躁再次沸腾了起来。
刘其麦还没察觉到,笑着还想搭肩:“坤哥你这什么表情,咱都压得特长班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周游拉了拉他,示意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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