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大少爷还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洗漱,看到沈矜看似镇定的样子,目光在沈矜头顶的呆毛上转了转,然后默默让出了半个位置。
只是两人都是发育良好的高中生,身高腿长,洗漱台本就狭小,磕磕碰碰难免有。
“你能不能再过去一点?”
“再过去就要掉马桶了,忍忍。”
“你怎么用我的毛巾。”皱眉。
“格局小了不是,我的牙膏还给你用呢,我有说什么吗?”
“那真是委屈你了。”这不是你每天硬要凹造型吗。
“还好,也就一点点。”
一阵兵荒马乱后,当沈矜戴上值日的牌子,正要打开寝室门,却听身后传来某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课代表~再看看时间。”
沈矜一顿,低头看腕表:“……”
看错了。
早了一个小时。
乾坤看沈矜整个身体快成雕塑了,可不敢在这时候笑,昨晚刚把人给惹毛了,可不好再火上浇油。
在沈矜要发作之前,换好运动衫,走了过来,很自然地问:“我去晨跑,一起?”
沈矜见乾坤的确没笑话的意思,尴尬过后也觉得这算是迁怒,倒是不气了。
但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敌对关系,没有好到这个程度,沈矜毫无例外的拒绝了。
乾坤也不介意,两人在寝室门口分道扬镳。
沈矜拿出手机,他昨天发现“三百”误加了自己,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总觉得很玄幻。
他其实想找长辈聊聊,忽然就想到了谢凌,于是就发了一条:[表哥,如果我原本想吃蛋糕,但吃了一口发现它是馊的,再也不想吃了。]
[可后来,又出现一块看起来很可口的,我怕它也是金玉其外,我该不该吃?]
谢凌:[醒了给我电话。]
谢凌式的回复,从不说半句废话。
这是昨晚谢凌发的,那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沈矜立刻回拨了过去。
谢家大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趴在餐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在他面前,是一只精致装点的白奶油蛋糕,旁边还放着谢凌亲自烹饪的几道小菜,早就凉了。
管家起来时,看到谢凌孤零零地睡在客厅,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再一看餐桌哪里还不明白。
昨天好像是三少生日,但人没回来,这是等了一晚上?
管家走近的声音惊醒了谢凌,他第一时间看了看手机。
看到小弟发来的消息:[我不会回去的,不要假惺惺了。]
平淡,而扎心。谢家分支庞大,比如谢嫣所在的就是分家。
而谢凌是嫡系,所以才有他和沈矜一表三千里的说法,血缘就隔了好几代。
沈矜当年就是养在分家的,偶然被谢凌捡了回去。
从八岁后回到沈家,沈矜就不太与谢凌联系,除了谢凌自身太忙外,也有这方面的天然屏障。
谢家嫡系成员构成单薄,谢父常年流连花丛,娶了好几任妻子。
对谢凌来说,能亲近的,不过是两个不同母亲的弟弟。
至于沈矜,那绝对是意外。
管家见谢凌一动不动的,低垂着头,发丝垂落的暗影下,表情也匿于其中。
他小心地问:“大少,桌上的要收拾吗?”
半晌。
谢凌低低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起。
谢凌本不想接,但想起这只手机是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
他还是接了起来:“喂。”
沈矜发现他的声音有点疲惫:“表哥,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谢凌顷刻间恢复原样,目光冷静:“早就醒了,早饭吃了吗?”
沈矜刚到食堂,正在看:“我在食堂,想吃蛋饼,但也想吃煎饺、豆腐脑、鸡蛋炒粉……”
谢凌听出沈矜语气里微乎其微的依赖,僵冷的手指有些回暖。
“每天吃一样。”
“有道理!”
沈矜指了指煎饺,食堂阿姨立马给他盛了一大勺。
“帅小伙就该多吃点,胃口小怎么找老婆!”
谢凌听到那头让阿姨给他煎饺和豆奶,听着还在说沈矜长得帅,心情有点好了。
他本来没什么胃口,听着也有点想吃了,示意管家也给他准备这些。
管家本来以为谢凌今天又没胃口,但他一出厨房就看到谢凌居然边说话边吃早餐,表情很惊悚。
谢凌最重规矩。
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
谢凌昨晚就没吃,胃里空荡荡的,早就饿了。
谢凌喝了一口咖啡,准备先夸夸小孩:“有问题知道打电话给我,有长进了。”
沈矜脸有点热,是心虚的:“我逢年过节也是问候你的。”
谢凌强调:“对,只有逢年、过节。”连续10年,都以为白养了。
沈矜败下阵来:“我错了。”
谢凌:“错了就改。你昨天问我蛋糕的问题。”
沈矜:“嗯。”
谢凌缓缓说:“没吃到,你永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谢凌想起沈柯两家订婚后,有次宴会,有几个嘴碎的说,沈家只是末流世家,沈矜还是出了名的灾星,一出生就差点把他妈克死,哪里配的上精神力超群又前途无量的柯明淮。
那时候的沈矜听到了,却一言不发。
谢凌看的出来,沈矜心里是认同的。
那是从小居无定所,被谢家像是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后遗症。
谢凌没问蛋糕是什么,但他知道沈矜是想要的。
为什么想要,还要犹豫?
小矜,你是要用一辈子来治愈童年的创伤吗。
“试试看,再差也不会比上一只差。”
你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不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谢凌平稳的声音。
沈矜微微一怔。
*
月考结束后,所有班级的名次出来了。
这段时间胡生强在办公室里可谓春光满面,他们居然超过了平行班里成绩很稳定的七班八班。
本来还担心这群少爷和班上其他同学的矛盾,他也听说这群学生搞了个8V8的总分竞赛。
因为是良性竞争,也没其他影响出来,老师们大多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看来,已经融入班级了,他想是时候宣布调整位置了。
高一的时候,每次月考结束都会换座位,原九班同学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这次胡生强在自习课的时候走进来宣布:“这个学期新加了几位同学,老师觉得按照主观意志给你们分,不利于成绩差的同学进步。”
一番话,把想要跑出去的同学们给原地摁了下来。
有同学抱怨:“小强,你是不是又想搞骚操作了!”
“我觉得现在的位置很好,我可以和它相亲相爱到永远!”
一听到这群学生叫外号,胡生强脸都沉了,都说高中生难带,前辈诚不欺我。
讲台下,一阵哄笑声。
胡生强:“再乱喊,每人罚抄十遍《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不多不少,也就区区1000字不到,一句话让所有学生偃旗息鼓。
狠,还是你狠!
你以为我们是没别的课作业吗?
胡生强暗道,想他师范大学优秀毕业生,还治不了你们一群乳臭未干的。
他拿出了当年考研的魄力,拍板决定就用抽签的方式,他把一只手写的抽签筒摆到了台上,显然是早就准备的。
“这里面我放了班级人数的签条,抽到哪个座位就哪个,怎么样,考完了给你们放松放松。”
大家果然精神一振,这个就有意思了。
蒋一帆:“老胡,这是不是叫天定良缘?”
罗樱:“客气了,这叫随机分配!”
侯睿星:“我觉得老胡这是在玩火,分到谁就是谁,要是对头呢,我能不能拒绝有些连地都拖不干净的废柴。”
说着,看了眼刘其麦那个方向。
上一篇:重生后我带飞全班学渣
下一篇:我养的崽崽都成精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