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九年。
“还没打开,是什么?”
“你这些年送的礼物,包括这次寄回来的抱抱兔公仔。”
柯明淮温和的目光,像是揉碎了的月光:“小矜,退婚并不是我的意愿,无论是母亲,还是家里那些人给你造成的伤害,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愿不愿意——”
没等他说完,沈矜抬眼,目光冷静。
“这些可以稍后再提,淮哥还记得你出国前一天,我们约好去游乐园的事吗?”
见柯明淮点头,他刚想为那天爽约道歉,沈矜却继续说了下去:“那天约定的时间到了,你始终没出现,几个小时候后我收到了你不能来的消息。就在回去的路上,我偶然看到一家商场门口举办开业酬宾,那天刚好是七夕,只要情侣上台接吻,接吻时间最长的一对就能拿到特等奖。”
柯明淮脸色发白,他没想到会这么巧。
沈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与我说学校里临时有事的未婚夫,正与一个漂亮的Omega在台上热烈地接吻。”沈矜至今对那个画面还记忆犹新,那时候正是他分化初期,精神脆弱,随着柯明淮将谢家分家的亲戚赶走,在那些润雨细无声的关心下,他开始依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我们是合约关系,你与谁亲热我没资格管,但你不应该一而再的说谎。”
柯明淮按着额头,那段时间察觉到沈矜的依赖,他有些雀跃,也对这种陌生的感情不知所措。
这也是他下定决心去培训,躲避沈矜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时间想清楚。
柯明淮:“那天的确有校领导找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到了那个地方,然后有个Omega说被人追债,他让我帮忙隐藏过去,我——”
如果按照平常的逻辑,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那天就像是中了邪,还偏偏被沈矜看到。
“我就在台下,你并不像被强迫。”
“……”
到这个地步,沈矜还没生气,他没这个权利,最多是有些失望。
“那你还记得当天晚上的事吗?”接下来,才是沈矜最气的点。
等柯明淮意识到吻了陌生人之后,心态崩溃,被后悔与懊恼充斥着,于是同意了余平灵等人的邀约,晚上喝多了,再后来就断片了。
沈矜叹了一口气,语气闷闷的:“你那天晚上闯到我家里,想要——”
柯明淮打了个激灵,望着沈矜粉色的唇,脱口而出:“我想吻你?”
沈矜错开了视线,这气氛,从没有如此尴尬过。
沈矜被闯进家里,喝醉的柯明淮吓到了,一路逃到楼上,但在中途被压在楼梯间。
挣扎间,甩了柯明淮一个耳光。第二天柯明淮脸上的手掌印,就是这么留下的。
沈矜只要想到白天看到的接吻画面,哪可能愿意,抵死挣脱,偏偏喝醉了酒的Alpha力气实在太大了。
在差点吻到的刹那,被吵醒的沈谢安开门了,眼看事态不妙,冲去厨房拿了个平底锅,一锅盖就敲晕了柯明淮。
柯明淮倒下了。
后面的发展就有点喜剧了。
兄弟对视后,沈谢安慌了,欲哭无泪:“我、我是不是把淮哥给杀了?”
沈谢安拿脚尖戳戳一动不动的柯明淮,怕得不敢靠近。
沈矜的危机解除,他胆子大,直接过去,略过后脑勺的大包,翻开柯明淮,测试了一下鼻息,道:“活着。”
沈谢安松了一口气:“接下去咋办?”
沈矜:“毁灭证据,然后把他丢出去。”
好有道理。
于是,兄弟两合力把这具沉甸甸的“尸体”拖到家里的车子上,叫来司机连夜送回柯家。
柯明淮第二天突然出国,对沈矜来说,只是第三重冲击。
那之后,两人都像刻意避开对方一样,只有下机后的一次联系,然后就杳无音信了。
一方面是想给对方时间冷静。
另一方面,柯明淮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让他愧疚万分的沈矜。
借着培训的规定,柯明淮就此断了联系。
他唯一没料到的是,沈矜他什么都知道。
两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SUV。
里面的人,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
看了这么久,乾坤发热的头脑也终于冷却下来了。
柯明淮就算做错了事,又与自己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他在激动什么。
就仿佛嗅到了气息的猎犬,准备随时咬杀。
乾坤从不知道自己能卑劣到这个地步,难道没了柯明淮,沈矜就能看到他了?
乾坤紧紧握着车门把手,却怎么都说不出掉头回去的话。
看到那两人不欢而散,而沈矜正沿着马路走,乾坤才想开门下车,装作刚到。
柯明淮似乎被沈矜今晚的话给刺激到,神色恍然地回去了。
沈矜看时间还早,翻出了手机,微信上,没有动静。
他,不来了吧。
直到沈矜无意间发现,路边停着的车有点眼熟,好像是某人曾经用过的黑色路虎。
还有那车牌号,也挺眼熟的。
沈矜快速眨了下眼,微凉的心正在回暖。
还是来了,那应该不是想疏远关系吧。
他走向那辆车,顺便问问某人在搞什么飞机。
当乾坤发现沈矜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下意识地开了车门。
直到沈矜来到自己面前,他才低头看向眼前的人:“你谈完了?”
“嗯,你来了怎么不上去?”
“刚好看到你,想看你是准备再上去,还是一起回寝室。”
“回寝室吧。”沈矜看了下手表,距离和表哥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
其实今天中午的时候,他看到了乾坤书包露出了一角,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想看看,如果他不是自作多情的话。
乾坤到底送不送了。
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越下越大,今年的秋雨来的特别晚。
沈矜拉过还在发呆的乾坤,一起躲进了车子里,乾坤看了眼刚才被拉过的手掌,蜷起的手指刮过燥热的掌心,留恋着上面转瞬即逝的气息。
那只被锁在内心深处的凶兽,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枷锁,将猎物吞骨入腹。
他已经濒临临界点。
只要一点点刺激,就能让他再也无法维持现状。
大雨漂泊,两个都没带伞的人,淋得半湿,回到寝室。
刚回寝室,今天的雷雨,把学校附近的电缆给劈断了,寝室这一片陷入黑暗。
沈矜听到外面同学尖叫的声音,他想去别的寝室借蜡烛。
黑暗中,被突然抓住了手腕。
“嗯?”
倏然,沈矜被轻甩到墙上,头还没撞上墙,就被一双大手垫在了后脑勺,挡住了冲击。
随之而来的是一具带着湿气的火热身体,距离沈矜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沈矜的身体瞬间紧绷,进入备战状态。
这是他面对危机的本能,沈矜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这让他迫切的想逃离。
心底,滋生出了害怕,那是性别上给予的全然压制,可对方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沈矜咬牙忍了忍,还是没反击。
沈矜睁着眼,试图从黑暗中搜索对方,但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声压迫。
“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可乾坤身上根本没有酒味。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别的寝室的人过来问他们要不要蜡烛。
沈矜刚要开口,乾坤忽然低头,靠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像在无声的告诉沈矜,别说话。
很快,外面的人以为他们还没回来。
渐渐走远,去了别的寝室询问。
空气中,只有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沈矜察觉到乾坤的手,似乎想触碰自己,那气息临近时,又转了方向。
砰。
乾坤一拳砸向了墙。
沈矜惊得全身僵硬。
只能确定,乾坤不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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