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锦绣人生 上(110)

　　不过现在的农村很多这样的房屋，许多人家盖不起房子的，就暂时用竹子搭一搭，往外面围一层沥青，这样刮风下雨都吹不着了，一家人都住在里头。

　　所以现在经济有限，他们的豆腐坊能建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也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了。陆锦想的是等以后他们豆腐坊赚了钱，再在旁边另外盖一处更牢固的房子，这个房子可以暂时先用着。

　　来这边看了后，他还是提出了一个建议，“大娘咱们不如把灶建到外头去，在外面搭一个棚子，以后要是咱们干活的人手多，在外面也能活动开来。等再过一两个月天气热了，咱们在外面烧火也不会那么热。”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这就去跟他们讲。”秦大娘觉得陆锦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凡是在家里煮过饭的家庭妇女都知道夏天做饭是一件多辛苦的事情，更别说他们到时候做豆腐熬豆浆的话要人一直守着灶台，冬天还好，天气一热守在灶边就热得人受不了了，要是把灶台砌到外面来，四面透风也能凉爽一些。

　　所以秦大娘就去找干活的汉子们商量这个事情，左右不过是费点竹子和几片沥青而已，大家都同意了在外面另外搭一个棚子，把灶砌到外面来。

　　上午在村口忙活了一会，陆锦没有忘记要带小孩们去剪头发的事情，等到两小孩从学校放学回来，午饭还没吃他就先带几个小孩上村口去剪头发。

　　他们村子有一个剃头匠，不上外村去走街串巷给人剪头的时候就在他们村口的树下摆摊子，村子里要剃头的大人小孩都是上这边来剃头。上午到这边来的时候知道剃头匠今天没上外村去，陆锦就带他们家小孩来找这位老师傅剃头来了。

　　二月二刚过去没多久，村子里大多数的人都剃过头了，这个时候剃头的人不多。他们来的时候这位剃头匠还在树下跟村子里其他的老人们说话，见他们说要剃头忙的就起了身，过来问：“要剃头是吧，谁要剃头啊，坐这椅子上。”

　　说是小摊子，其实就是树下摆放的一张椅子和一个装剃头用的小箱子。

　　“我们四个都要剪一下头发，晨晨你先去。”陆锦把弟弟陆浩晨推过去，让小孩上椅子上坐好剪头发。

　　陆浩晨只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是要剃成什么样的啊？”这位给人剃头的师傅姓李，李姓在他们村子是个外姓，村子里与他同辈的老人喊他老李，年轻一点的喊他一声李师傅，年纪小的小孩们见着他都喊一声李爷爷，村子里没人不认识他的。

　　李师傅的年纪也挺大的了，六十多快七十岁了，头发花白，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干瘦和驼背的老人。老李师傅打十二岁起跟着师傅学给人剃头，十五岁出师，到现在在村子里给人剃了五十几年的头了，村子里凡是满月的小孩第一次剃头都是找他剃的，老去的人在离开人世最后一次剃头也是找他，平常时候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找他剃头，附近几个村子的老人们都习惯了等他上村里去找他剃头，所以说这位剃头匠师傅几十年的手艺，那也是相当好的。

　　老李师傅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一张洗得泛白的围兜，抖了一下，围住坐在椅子上的小孩的脖子，在后面用夹子卡主了。

　　“就剃短一点，铲成小平头得了。”陆锦说道。反正天气快要热了，把头发剃短一点也好处理，村子里的男人，不管是大人和小孩，大多是剃的平头。他们家几个小孩从外面回来村子都还没剃过头，头发都已经长得老长了。

　　“那就直接铲平了啊。”老师傅找出一把梳子和一把铲子，先用小梳子给小孩梳一下头，就开始用推子从前面往后推。

　　这个时候给人剃头的师傅们用的还是老式的推子，男人们剃头很好处理，用推子从前面铲到后面，几个来回头发就推平了，而且速度是相当的快，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剃好了。

　　坐在椅子上的陆浩晨就觉得有个铁东西在自己的头皮上推来推去的，过会儿觉得头皮凉凉的，给他剃头的老师傅就把扎在他脖子上的围兜拿开，拿了毛巾帮他擦了擦脖子，就让他起身了。

　　“好了，起来吧，下一个是谁来啊。”老李师傅一手给人剃头的活儿那是相当的利落，摘了围兜下来抖了抖头发，又喊下一个人来剃头，都不带歇的。

　　“姐姐你去，咱们剪短一点，头发太长了不好洗，留点可以扎得起来就行了。”陆锦知道女孩儿爱漂亮，喜欢留长发，他也没有非得逼得小姑娘去把一头快及腰的长发给剪短成小男孩的模样，当然也是因为他觉得女孩儿留长一点头发会更像女孩儿。

　　陆清莲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坐在椅子上给老师傅替她剪头发。

　　“这头发挺长的啊，我给你剪下来，你拿回去自个留着。”老师傅一摸小姑娘的头发，在下面用绳子捆一捆，拿着剪子在中间剪断了，把剪出来的长发捆好了给小姑娘自己拿着，他再拿着剪子给小姑娘修了修。

　　等从椅子上起来，陆清莲的手上拿着自己的那一小捆长发给他们哥哥看，“哥哥你看我的头发。”

　　“嗯，你拿回家去放着吧。下一个咱们小宝儿来好不好啊？”陆锦看了一眼小姑娘手里拿着的长发，问怀里抱着的小孩儿。见小孩儿点头，他才把小孩儿给放到椅子上。

　　好在他们家小孩儿对剃头这个事情没怎么抵触，不像是一些小朋友要好几个人压着才能剃好一个头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给师傅剃头，把头发也铲成了小平头。

　　这个时候倒是有许多大人喜欢给小孩把头发给剃成年画上两个福娃的那种发型，就是前面留一块桃形，剩余的都剃光。只是陆锦觉得那种发型等后面的头发长出来一茬后不怎么好看，所以还是觉得剃成小平头要比较好处理一下，以后想要换别的发型也容易。

　　等到小孩儿剃完后，他自己也坐了下去铲了一个平头，还真别说，剃完后他感觉整个头皮都倍儿清爽了。

　　这个时候剃一个头的理发钱也很便宜，他们兄妹四个剃了四个头才给了几毛钱。给了钱跟老李师傅道了谢，陆锦就带他们家几个小孩往家里回去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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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豆腐坊那边的房子快搭好了，就连外面的灶也砌好了，正在搭棚子，再有一天的功夫就能全部都搞完了。这个时候乡下的灶都是土灶，用泥和稻草混了水，砌的土灶，所以砌好后还要晾个一两天，晾干了才能用。

　　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们村要开一家豆腐坊，大家都很是高兴，以后他们想吃豆腐就可以上村里的豆腐坊去买了。

　　这年头的猪肉贵、也不好买，许多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回肉，天天都是吃青菜萝卜，虽说豆腐也是素，但总比青菜好，天天吃青菜，要是偶尔能吃上一口豆腐，也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因而大部分的人还是十分赞同他们村开一家豆腐坊的。只有少数的人在后面说风凉话，说开什么豆腐坊，谁会去买了。

　　不过要说到开豆腐坊，肯定就少不了要安排人去干活，现在村子里的社员们干活都是按照工分来算的，相比起到地里去干活，肯定是到豆腐坊去干活轻松一些了，因而一些人一听说他们村要开豆腐坊，想到的就是给家里的人在豆腐坊里找一份活儿。

　　所以这两天就有挺多人找到陆大队长那里去，话里话外都是问豆腐坊那里要不要用人的事，想让自家的孩子去做事。

　　用人肯定是要用的，不过陆大队长既然已经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妇联去管，也就是他们家秦妇女主任去管，他这个大队长就不好插手，更何况他也不打算插手，不然给了这个人另一个人又没有，所以找到他这里来的人，他都说豆腐坊以后不是他管，把人推到秦妇女主任那里去。

　　所以当人找到她这里来，秦大娘就知道肯定是他们家陆大队长把人推到她这里来的了，她倒是不怕得罪这些人，把情况很明确的告诉大家，“干活的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找的都是咱们村里的妇女干活，这样也不会耽误咱们队里的生产。”

　　“现在豆腐坊还小，用不着几个人干活，等以后咱们豆腐坊要是做大了，需要人手，我再在咱们村子里头找人。”这个也是她跟他们家大队长商量好的，大队里头的生产不能耽误，所以豆腐坊那边招人干活首先想到的就是村子里那些不下地的妇女们，每天能抽出半天的时间到豆腐坊去干活，也不耽误家里的活计，给的工分少一点，也多的是妇女愿意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