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锦绣人生 上(234)

 

第218章生死一线

　　当从侄子的嘴里听到自己妹子跟男人搞破鞋搞大肚子这句话，陆建国就愣住了，一脸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陆老根跟被孙子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被气得当即就拿起水烟筒要去抽孙子，“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了！”

　　“我没胡说八道！爷你才胡说八道！”陆松光往后一跳，躲开了他阿爷打他，对自己被爷爷冤枉了他很不服气，指着小姑子的那间屋子，对回来的大伯说道：“大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就去小姑子的屋子看看呗，阿奶在小姑子的屋里头，阿娘说阿奶要把小姑肚子里的野种打掉的。”

　　“你再说你再说。”陆老根举着水烟筒要抽这个大声嚷嚷的孙子，可惜他的腿跑得没孙子的快，一眨眼就见孙子跑得没掉了。

　　扔下这么一个重型的炸弹，陆松光见他阿爷要站起来打他，他连忙的拿着粽子跑了，就是有点可惜没有从他大伯的手里要到第二条粽子而已，不过能有一条也不错了。

　　陆建国已经被侄子说的那一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呆滞的目光看向他爹，张了张嘴，问道：“阿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才半天没回家，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没嫁人的妹妹有了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面对儿子的问话，陆老根坐回了凳子上，用火柴点了烟抽了一口后，才沉着脸说道：“这个事你别管，你阿娘会处理好。”

　　“……”陆建国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个消息，扭过头去看向里面黑沉沉的屋子，里面像是藏着会吃人的妖怪似的。

　　在知道那间关起门来的屋子里面有人后，他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有人闷哼的声音，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副画面：屋里的妖怪正在吃人，而那个即将被妖怪吃掉的人，正是他的亲妹妹。

　　陆建国感到有一股寒意从背嵴骨蹿起，他的两条手臂都冒出了鸡皮疙瘩，在这个盛夏里他感觉到浑身冰冷，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逃离这个会吃人的地方，离得这么远远的。但是他没有，脚下的两只脚底板像是黏在了地面上一样，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像是一座石雕似的。

　　陆老根一口接着一口的在抽烟，火光忽灭忽闪，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

　　黑夜正在一点一点的爬满这个村庄，周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他们这个院子安安静静的。

　　“啊……阿娘我不行了，阿娘你救救我……”陆建红疼得受不了了，把嘴里塞着的布吐掉，对站在床前看着她的亲娘伸出手求救。她能感觉到自己下身的血流不止，身下垫着的稻草都被血打湿了，屋子里是浓重的血腥味。

　　肚子传来的疼痛，还有不断涌出的血，让陆建红开始感到害怕，她开始怕自己今天会死在这个屋子里，她才十九不到二十岁，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她不想死在这里，谁来救救她……

　　“你自己作的孽自己就要受着，等把你肚子的这个孽种打出来，以后你就还是黄花大闺女，娘明儿就去找村里的媒婆给你说亲，给你找一个好男人嫁了！”陆老太太抓住那团掉出来的白布，团了团又要塞回去女儿的嘴里。

　　陆建红撇开脸，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布又塞回她的嘴里，堵住了她要出口的求救声，“唔唔……”

　　陆老太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两根绳子，把人捆了起来，她就站在屋子里面，阴沉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床上扭曲着身体、疼得死去活来的女儿，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

　　“嘭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有人砸门的声音，还有陆建国的喊声：“阿娘，你开开门，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唔唔……”大哥救救我！

　　被捆在床上已经不动的女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想要向门外的人求救。

　　“听爹一句话，这个事你别管，回你屋里睡觉去。”陆老根在外面拉着儿子，不让儿子去管这件事情。

　　“阿爹，我听到建红在喊救命。”陆建国却是不肯走，他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没法在对这个事情束手旁观。父子俩个在门口的地方拉扯了起来，陆老根自然是没法拉走比他高大的儿子。陆建国还在外面敲门，边敲门边喊：“阿娘你开开门，别出了什么事。”

　　紧闭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陆老太太沉着一张脸看向外面闹的儿子，厉声问道：“嚷嚷个什么，怕你妹子干的丑事周围的人都没听到是不是？”

　　“阿娘，建红怎么样了，要不好，咱们得把人送到卫生院去啊，别出了什么事。”屋子的门一打开，陆建国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跟他刚才外面隐约闻到的那股味道是不一样的，一闻到这么重的血腥味，他就知道屋子里的人肯定是不好了。

　　“不能去卫生院！”

　　“去什么卫生院？能活下来是她的运气，死了是她的命。”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面说话的是陆老根，后面说话的是陆老太太。

　　陆老根拉着儿子的手，劝说儿子道：“不能送去卫生院！”这要是送去卫生院，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家发生的事了，他还丢不起这个脸面！

　　“大哥，救命……救我救我……”陆建红终于把嘴里塞着的布蹭出来了，对站在门口的大哥喊救命，她还不想死，她不想死在这里。

　　身下不断流出的血像是要把她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流光一样，她开始感到意识模煳，就连疼痛都不那么清晰了，屋子里除了她自己之外就是一个冷血的亲娘，陆建红是真的怕了，她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这个屋子里。

　　“你快走，不要在这里碍我的事。”

　　“阿娘，不行，这样真的会出人命的。”

　　“死了就死了，死了也是她的命不好！你快让开！”

　　陆老太太要把门关上，陆建国一只手按住了门，陆老根又在拉扯儿子，乱成了一团。陆老根拉扯儿子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去，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来了。

　　陆建国只能松开了按着门的手，转身去扶老爹，“建群，建群你快来帮忙。”

　　“大姐，我害怕。”年纪最小的陆小红有些害怕的拉住了大姐的衣摆，面色吓得有些苍白。

　　“有什么好怕的，阿娘让我们不要出去就好。”年纪最大的陆小兰是知道小姑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们阿娘交代过她们，让姐妹三个晚上就待在屋子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陆小欣倒是不怕，还把门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

　　在屋子里的陆建群和陈爱红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不过陈爱红一把拉住了陆建群的手，对自家男人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去。”这种破事让她那个好婆婆自己处理，他们二房才不管那种破事了。

　　“大哥在喊我，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啊？”陆建群不是很放心。

　　“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你那好妹妹的事，你就当睡着了没听到就是了。”陈爱红拉着人不放。

　　陆建群听到自个媳妇的话，他的确是不想去管妹妹的事情，想了想在心里叹了一声，就还是坐了回去，听媳妇的话没出去了。

　　这个时候天色初晚，村子里的人大多洗了澡准备上床去睡觉了，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哪家有点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还是隔壁离得近的邻居听到陆老根家传出吵架的声音，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就有人觉得不大对劲，过来陆老根家外面问：“建国，你们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在里头的陆老根抓住儿子的手，一脸恳求的对儿子摇了摇头，让儿子不要说。

　　一边是亲爹的恳求，一边是亲妹子的性命，陆建国在两边来回的摇摆，一咬牙，他还是扬声应道：“四叔，四叔，快来帮忙……”

　　村子里住在一起相邻的人家大多是没出五服的兄弟，外面来的老汉正是同陆老根家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关系还是很亲的，一听到里头的陆建国在喊帮忙，他们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