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不怕死,也因而最容易死。那老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哈罗德本人就是极好的‘货’,单这具皮囊的价就难以估量,等之后玩坏了再丢进斗兽场,又会是一个极好的兽奴。稳赚不亏的买卖,谁不动心。
肖肆死死地盯着那只虫,他恨不得直接扯走肖沉。但他也知道,以肖沉的性格,绝不可能对旁人的窘境不理不问,即使这‘旁人’害的他发烧,对他恶言相向。
“可恶,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欠了他人情。”青狼别扭道,语气里隐隐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担心。
“他知道的。”殷无玄忽地打断了青狼的话:“他看过那些文件。他什么都知道。”
青狼愣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明白一般。
一时寂静下来。
而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哈罗德微微颔首,伸出手捏起金蝉,将那虫子放在自己的手腕上。金蝉很快便钻入了手腕之中,哈罗德的身体猛地一颤,呼吸都急促了些许,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眉眼依旧像化不开的冰川。
他这样傲气的人,即使疼得狠了也不愿意出声。
众人神色复杂起来,那老板没说那金蝉要如何上身,可哈罗德的操作却那般行云流水,甚至都没有问过那老板,显然就如殷无玄所说,他显然早就知道金蝉的用途,也清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老板敛了笑意,也明白自己遇到的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只不过这种事他做了那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此见到明知金蝉有什么后果仍敢让金蝉上身的人。
“好魄力。”老板赞赏道,也觉得新奇:“那些人对你很重要吗,值得你下这样的赌注?”
哈罗德没有理会他,他本就没有义务对老板解释什么,也不屑于同这样的人多说什么,只淡淡道:“你只用按着原本的约定把我送进斗兽场就行。当然,如果我被金蝉蛀空,神志不清,自然就归你了。”
他笃定老板会同意,毕竟这买卖无论如何老板都不亏,他给这人打白工去斗兽场,他能抵过的价值远远超过一只小小的金蝉。而且以老板之前诱哄他的话来看本来也就是这个打算,只不过现在拿到明面上说而已。
老板欣然同意,安排人带哈罗德去斗兽场。
他眸中带着笑意地注视着哈罗德的背影,心道果然是个新兵,还是太单纯,也就看起来不好搞罢了。
金蝉如果是那般好抵抗的东西,就不会让这么多人避如毒蝎了。
“这样没有关系吗?”之前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经理问道,“那个人看起来可不象是心智不坚定的人,也许真的能抵抗住也说不定。”
老板只惬意地抿了口茶,悠然道:“不可能的。只要他进了斗兽场,总有快要濒临死亡,拼命渴求力量的时候。想要在那种环境中保持心智清醒,根本不可能。”
肖肆狠狠地剜了一眼老板,心道等他出了这个地方绝对要把这里给强拆了,而后便急忙去看肖沉的状态,不出意料地还是只能看见一张面具,所有的痛苦和情绪全部都掩在这张面具之后,让人几乎都要忘了肖沉的脸,忘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那东西去除之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肖肆面上冷静地问着,可显然他的理智已所剩无多了。
“我不知道。”殷无玄艰难地说,因为他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抵抗住金蝉,这东西过于可怖,简直就像大。麻一般,让人疯狂地沉浸在力量的快。感中,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作战类型的战士,极难抵抗。
况且以哈罗德那种对于力量接近于病态的追求,也许会陷得更深也说不定。
【……感觉好沉重】
【我之前居然还说过这样的人坏话……我算看清了,这小哥就只是别扭,明明为了殷教官他们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心里指不定多喜欢他们,就是嘴上不说罢了】
【其实他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想好要牺牲自己了吧,救命,我快哭了,哈罗德好像我肖哥,都是那么温柔却一直都被误会的人】
青狼低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手腕之处不知何来历的诡异的疤,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地抿了抿唇。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短,真的!等我考完试回去就写!今天晚上加更,()就是不知道写完几点能发……
我会努力加快进度哒!
第50章 总归他本来也没多少时间了
哈罗德被送进了斗兽场的‘笼子’中。说是‘笼子’, 实际上和监狱差不多,里面关着的尽是些兽奴, 每个人却被单独隔开,避免不必要的互相残杀。
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已经神智不清了,被锁链死死禁锢着,一些却还是清醒着,只是面色却虚得厉害,身上的伤也重些。清醒着的人都警惕地看着哈罗德,而在看到这人手臂上隐隐带着血丝的金蝉留下的痕迹时便又放松下来, 不再理会。
众人心情沉重, 他们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道:
“本以为是个能打的, 看那手腕的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
“看那气质,估计又是个军部的小崽子, 搞不了几场。”
“妈的。”青狼暴躁道, 那老头骗了哈罗德,这里面有些人根本就没被金蝉上身!
可哈罗德想要找到他们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到这里的头领,这一开始就是个注定的死局。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但他对当时无知的自己只恨不得打上几拳。
殷无玄沉着脸,道:“这金蝉恐怕是用来控制高阶精神力者的手段,如果使用精神力金蝉就会疯狂蚕食,加快进程, 所以这里才会关着那么多的高阶精神力者。”
他们一开始察觉不到,而等到想要离开之时精神力也都被金蝉蚕食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法离开, 况且那时候神智清不清醒都难说。他们只能无休止地永远呆在这个斗兽场, 野兽一般地撕咬拼杀着, 逐渐失去了‘人’的意识与资格。
可哈罗德如果不使用精神力, 这样一场一场的比赛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这下麻烦了。”青狼皱眉道。
管理的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哈罗德,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哈罗德眉目平静,就像没有丝毫察觉一般。那人轻佻地敲了敲哈罗德的面具,道:“都到了这种地方,这东西就拿下来吧?反正你也用不到它了。”
这种带着调笑和蔑视的侮辱动作,殷无玄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哈罗德也会遭受到这些,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并没有露出受辱的神色,反而只是轻轻拂开了男人的手,淡淡道:“可以,只要你告诉我最近送来的军部的人都在哪里,我就拿下来。”
他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此刻微微探身,在男人耳边轻声道:“就只给您一个人看。”
带着气声的尾音低沉清冷,仿佛敲在了人的骨头上。
他冷淡的眸子扫过管理的人的身影,明明不含一丝情绪,却莫名地引起了人的欲。望。
殷无玄微微张大了眼睛,他从没见过旧友这副模样,哪怕是在他最为荒唐的梦境中哈罗德也总是冷淡的,克制的,即使他知道哈罗德这样也只不过是为了套出情报罢了。
管理的人严重的欲望更加狂热,难耐地舔了舔唇,嗤笑一声,道:“都在地下三层关着呢。不过你去了也没用,早就被金蝉蛀空了,都没人样了。”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伸向哈罗德的面罩,而刚才说出了那般话语的人此刻却忽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下一秒令人牙酸的骨头折断的声音便混着惨叫声响起,几乎是瞬间所有看管人员全部涌了过来。
“太乱来了!”混乱之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皆替哈罗德紧张起来。
而哈罗德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兀地耀出光彩来,那张面具下的脸大抵是带着笑意。
他肆意地释放着精神力,所有人都被他的精神力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他另一边的手臂上,金蝉疯狂地侵蚀着,鲜血汩汩溢出,他却浑然不觉一般,眸子中皆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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