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些古怪。
但眼下已然无暇追究太多,邬岐打开智脑观测情况,神色凝重道:“来不及了,虫巢那边已经被虫堵死了。幸好发现的早,要不然之后等虫子把小行星围了必定要手忙脚乱。”
他闭了闭眼,凝重道:“准备作战吧。”
现在情况还算乐观,毕竟发现得还算及时,要是真的最后才发现估计才真的晚了。
【这件事的源头居然是奈尔?我只想知道过去那么久了还会不会有处分】
【所以这个面罩是因为奈尔才戴的?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奈尔一直在针对哈罗德吗】
【说真的,这件事之后我总觉得那个所谓的‘猥。亵事件’另有隐情,大美人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反而那个奈尔不太对劲】
回溯外的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要找的虫潮爆发的原因竟是这个,仅仅只是一个Omega发情,居然能让数以万计的虫卵孵化。
殷无玄复杂地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虫潮莫名其妙地爆发居然是因为奈尔的发情期。
然而事实却并不如邬岐所想,这次的虫潮来袭气势汹汹,群体太过庞大,仅仅靠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全部歼灭。幸好他们发现的及时,在全面爆发之前赶上了给本部发送消息。
年长的殷无玄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心中某个地方终于安落下来。
哈罗德之前自己一个人开走机甲就是因为小星球被虫潮影响发不出讯息,必须有人回去告知军部情况,但现下他们已然向军部汇报了情况,剩下的事情便就只有等待救援便好了。
如果他那个时候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也许哈罗德就不会被所有人厌恶,他们最后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境地。
殷无玄神色复杂地看着哈罗德,这人到现在手腕上还缠着绷带,金蝉给他造成的伤势还未痊愈,那时候他就拖着这样的身体冲向虫潮的吗?
他想起那些人说哈罗德之后的五感会渐渐衰弱下去,心中不由得愈发酸涩。
等回溯结束,他一定要去查询真相,他要知道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哈罗德究竟怎么样了。
旁人都紧张地看着智脑的屏幕,只有肖肆紧盯着哈罗德,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以他对肖沉的理解,肖沉不可能为了任务就将所有人弃之不顾,一个人回到本部汇报情况,当时一定有别的原因。
哈罗德只是站在外围远远地望着,那只颤着绷带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可他全部心神都在屏幕上,根本无暇关注。
他微微皱眉看了许久,神色愈发沉下去,肖肆只看见他似乎下了一个决定一般扭头便走。出了肖肆无人注意到哈罗德的离开,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当初去了地下交易场所也是,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对所有的痛苦缄默不言。
肖肆抿着唇,他什么也没想,几乎是立刻抬腿跟上去。
殷无玄也在专注地分析着状况,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
殷无玄沉吟片刻神色愈发凝重起来,状况非常不好。虫潮太庞大了,这群虫子简直是在保护虫母一般杀红了眼。这次即使他们提早发现了仍是无法改变劣势,小行星又向上一次被围聚了起来。
情况又回到了上一次,他们只有一架战斗型机甲,操作得当也许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去,可这概率实在是太小了,但总归赌一把也比等死强。
“我去。”殷无玄道,死他一个也比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强。
“你在说什么屁话!要去也是老子去!”青狼急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也不顾自己才刚刚修养好身体,急切得牙尖都若隐若现着。
他们正僵持不下,一个士兵突然闯进来,神情急切道:“不好了!哈罗德把机甲开走了!”
正在争执着的众人愣怔起来,年长些许的殷无玄转头一看,果然没有找到那个清冷的身影。
回溯外的众人不解极了,这次不需要有人回去汇报情况,哈罗德为什么还是开着机甲走了?经历过金蝉那件事,他们相信哈罗德根本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他为什么要开走唯一一辆的作战机甲?
难道哈罗德那个时候开走机甲也不是为了任务,而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年长些许的邬岐沉着眸子,对着殷无玄道:“老殷,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虫潮要比上一次大?”
他沉吟道:“我们明明比上一次更早发现了虫潮,奈尔也很快就注射了抑制剂,但是这次的虫潮为什么更严重了?”
邬岐这样说着,实际上两人心中都有了一个答案。
殷无玄喉结滚了滚,道:“是哈罗德。”
这个人一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他们之前面对就是眼下这个显然更为激烈的虫潮了。
“什么?”众人道,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殷无玄咬了咬牙,吼道:“调到那具作战机甲的追踪系统!”
青涩些许的邬岐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仍是按着他说的做了。
而屏幕跳转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具作战机甲的后面,竟跟着无数的虫族。
哈罗德替他们引开了大量的、最凶残的那群虫族,
年长些许的青狼瞪大了眼睛,罕见地磕磕绊绊道:“所以那时候,我们能活下来,是、是因为……?”
他话未说尽,然而在场的皆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全部都欠了哈罗德一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菜鸡竟是我自己
小行星上唯一的作战机甲体型较一般的机甲来说算得上是庞大, 有些小型飞船的感觉,肖肆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悄无声息地溜上了机甲。哈罗德本来就伤势未好, 肖肆又巧妙地运用了回溯中旁观的功能,如此一般哈罗德根本没察觉到机甲上多出了一个人。
而等他察觉到的时候肖肆已然在机甲上呆着了,后面一大群虫族,他根本没办法把肖肆丢出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样的实力只有送死的份!”哈罗德鲜少有这般气急的神色,他知道他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肖肆这样的文职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被质问的人神色比他还要气愤, 质问道:“那你呢?”
肖肆紧紧地盯着哈罗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哈罗德竟恍惚看到了些许自家二哥的影子,他忽地便有些心虚起来, 难得地解释道:“那种情况下根本撑不到救援, 除非我去引开一些,不然所有人都会死。”
他的面罩有些空荡荡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面容平静。
肖肆攥紧了拳头, 道:“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如果死在这里他们怎么办?”
他知道这些全部都是发生过的事情,他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可这些话埋在心里太久了, 他找不到肖沉,只能借着这往日时光的投影去窥知当时那人的心境。
他紧紧攥住的手中是一张小小的已然发皱的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白。
那是一张无字遗书。
他顾不上现在的哈罗德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被这件事折磨的太久了。肖肆的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哽咽, “你让金蝉入体的时候, 自己一个人去地下场所的时候,还有现在一个人引开那么多的虫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会是什么感受!”
他将那张遗书攥得更紧了,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着黑蚺把这东西给他的情形:“你就只给他们留了一张白纸,肖……哈罗德,你就这么恨吗?连一句话都不肯留下?”
哈罗德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瞪得滚圆,“你是怎么知道金蝉的事情的?”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抿了抿唇。
反正肖肆已经上了机甲,他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他顿了顿,还是道:“我家人不会在意的,他们……比较忙。”
肖肆微微愣怔,而哈罗德已然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淡淡道:“我的事情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肖肆想要反驳,可他却悲哀地发现他没有任何立场去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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