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尧怀疑人生:“你再说一遍?”
……
回到小洋楼,纪晟莫名觉得后颈发凉,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贺鸣尧,心里总觉得有点毛毛的。
小崽窝在贺鸣尧怀里,困得直打哈欠。
“叭叭。”
纪晟连忙应声,摸摸他的脑袋,“乖乖睡觉啊,睡醒了有鸡腿吃。”
“嗷。”鸡腿儿。
小崽馋得咬住了手指,瞬间精神百倍,乐颠颠地爬了起来。
贺鸣尧亲自出马:“睡不睡?再不睡下去爬楼梯减肥!”
“呜。”
小崽果断钻进被窝选择装死。
纪晟:“……”
原来用鸡腿儿诱惑是行不通的,关键还是要吓唬着减肥才行!
纪晟也想爬上床和小崽一块睡懒觉,谁知下一秒就被贺鸣尧拽进了洗漱间。
“干什么?疼啊!”
“纪小晟!你是不是该坦白交代些什么东西?”
“……”
纪晟心虚,抬头看看屋顶,低头看看地面。
徐一鸣那个王八羔子肯定乱七八糟瞎说话了!
纪晟选择坦白从宽,老老实实和他说了周乘风的事情,尤其强调他已经和周乘风把话说清楚了!
贺鸣尧抽他屁股:“你怎么招惹他的!”
“我冤枉啊!”
纪晟生怕他打翻了醋坛子,不管不顾地出门找周乘风麻烦。不管怎么说,周乘风平时帮了他不少忙呢。
纪晟闷着声音说:“地震的那天晚上,你也知道我撞破脑袋了,流了好多血……多亏了他帮忙送我到医院的。”
说到这个,贺鸣尧也没了理直气壮质问他的心思,摸了摸他的脑门,“那会是不是很疼?”
纪晟委屈:“当然疼了!谁让你非要去边疆的!”
这个话题注定无解,贺鸣尧选择去当兵,一方面是为了贺母的念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纪晟。
以后迟早要乱起来的,时局动荡,风雨飘摇。
贺鸣尧和纪晟的关系特殊,稍有不慎,便要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贺鸣尧只能尽力往上爬,只要手里有了实打实的战绩,回到韶安市,绝对没有人敢和他硬碰硬。
纪晟又道:“上午你亲口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一鸣说的话就当是放屁!你怎么还肯相信他说的?”
贺鸣尧:“……”
贺鸣尧气笑了,“要不是他和我说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周乘风打你的主意呢!”
纪晟皱眉:“我和周大哥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看在他帮忙送我去医院的份上,你别找他麻烦。”
话里话外帮着周乘风说话,贺鸣尧能饶得了纪晟才怪。
纪晟被他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
夜晚月光明亮。
纪晟抱着枕头睡到了床的左边,中间隔着一个胖墩墩的小崽,贺鸣尧愣是被挤到了最右边。两人距离相当远。
贺鸣尧正想把多余的小崽拎到一边去,当即便听见了纪晟的声音。
“离我远点!今晚不想抱着你睡!”
“……宝贝儿我错了。”贺狗低头认罪。
纪晟没应声,闷头钻进被窝睡觉,没多久,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贺鸣尧凑了过来。
纪晟朝左侧睡,贺鸣尧也侧着,伸手罩着他的肚皮,一个用力便把人抱到了怀里。
两人姿势亲密。贺鸣尧知道他没睡熟,在他耳边低声说:“别生气了小橘子。哪里疼?我给你按按。”
他的手心贴着纪晟的肚皮,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过来。贺鸣尧火力旺盛,不像纪晟那么怕冷。
纪晟的手脚都被他捂得热乎乎的,嘟囔道:“每次都是这样……”
贺鸣尧亲吻他的后颈,“你不就吃这套吗?”
“……滚蛋!”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宝贝儿下次我一定听你的!”
静静的深夜,两人亲密相拥。
纪晟忽然出声说:“地震的那天傍晚,我被一只大黄狗追着屁股咬,被追了整整一条街。”
贺鸣尧:“……明天帮你找那只大黄出气。”
纪晟继续控诉:“那个大黄特别凶,好几次差点咬到我屁股,吓得我接连做了好几天噩梦,晚上也睡不好。”
“……明天帮你宰了它!”死了算了。
“那倒不用。”纪晟低声说,“它追了我一条街,我也要追它,吓得它也睡不好。”
“……。”
贺鸣尧说到做到,根据纪晟提供的线索,在那条巷子附近找了许久,终于在某个大杂院门口看到了被绳子栓着的大黄。
大黄头一次见到贺鸣尧,本能地察觉到了同类的威胁,吓得连忙收起了尾巴,趴在地上模样乖巧。
贺鸣尧冷冷瞥着它,抬脚走进大杂院,和院子里的老太太说了几句话,随口撒了一个谎,光明正大借走了大黄。
下午三点就要送回来。
纪晟在大街上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猛地看见了贺鸣尧手里的大黄,一蹦老高,眼睛发亮,“对!就是这只大黄!这只坏狗追着我屁股咬!”
小崽闻言,凶巴巴地对着大黄的脑袋拍了两下。
“坏、坏狗!”
狼和狗碰面,谁怕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黄怕贺鸣尧,也怕小崽,垂着脑袋趴在地上,大尾巴摇得及其欢快,满脸讨好。
完全没有当初追着纪晟咬的凶狠模样。
贺鸣尧木着脸,从路边捡了一根大树杈子,塞到纪晟手里,“你不是要追它吗?准备好了!”
纪晟期待:“它怕我吗?”
不怕也得怕!贺鸣尧低头拍着大黄脑袋,一人一狗目光对视,眼底绿光一闪而过,“去!跑慢点!”
“汪。”
大黄拔腿就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纪晟举着树杈子,时不时戳着大黄屁股,心满意足地追了它足足两条街。
大黄被贺鸣尧送回大杂院时,无精打采,四肢发抖,累得趴在窝里睡了一晚上。
大杂院的老太太很纳闷:“上次那个年轻小伙说是想让大黄帮忙抓几只老鼠,我寻思着狗还能抓老鼠?”
小丫头哈哈大笑:“奶奶,你给他借啦?”
“借了。”
可是大黄回来以后便食欲不振,这几天蔫得连尾巴都不摇了。真是怪事。
纪晟开心地快要上天啦。
徐一鸣也遭了殃。
纪小少爷相当记仇,当初和徐一鸣吵架,徐一鸣指着他鼻子怒骂,虽然出发点是为了纪晟好,但转头想到徐一鸣故意告密,和贺鸣尧说了周乘风的事情……害得纪晟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纪晟也和贺鸣尧告状,让贺鸣尧出面抄板砖,又砸了徐一鸣的脑袋。
徐一鸣打不过他,冷不防被砸得脑壳发麻,趴在桌上缓了半晌。
“没事、吧?”陈娇娇安慰他。
徐一鸣捂着脑袋,“你说有没有、事?”
陈娇娇忍着笑:“这次没砸破脑袋,也没让你剃光头,贺狗算是手下留情了。谁让你惹那个小祖宗的?不知道狗子护食吗?”
“妈的,他迟早被那个纪晟爬到头上作威作福!”
陈娇娇暗道,迟早?只怕现在就能随便嚣张了。
小时候贺鸣尧完全不肯低头。小事上更是不肯矮一头。
大院里的孩子一块玩过家家,陈娇娇要当公主,徐一鸣想当驸马,祁谦要当大将军,周泊川要当权倾朝野的丞相……贺鸣尧倒好,直接当了最大的皇帝!
占足了便宜。
一堆矮冬瓜对着他俯首称臣。
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贺鸣尧俯首称臣了。
白天纪晟仗着贺鸣尧的纵容肆意妄为,然而到了晚上,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纪晟被欺负地眼睛通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