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节目地点是在一个废弃的矿场星球上,一个富豪赞助的,节目组用了三年的时间布置整个会场,所以选手们并不知道现在这颗星球被改造成什么样了。
求生节目三年一次,以往的时候有设计成废土世界的,有设计成战场世界的,有设计成怪物世界的,谁也不知道总设计师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设计。
安以农算是知道一些,因为剧情里提到了一点,大约三四百字。
这一次‘舞台’的设计者是一个崇拜远古祭祀文化的家伙,所以他尽力模仿再造了虫族的母星环境,以祭祀文化和历史为基础,设计了很多机关。
虫族作为星际时代靠着自身武力值硬生生杀出来的种族……它的原始生存环境可想而知。很多选手因为小瞧了看起来很普通的环境,第一天就没了性命。
这是几十年来死亡率最高的一届,也是最有争议的一届,没有之一。
最麻烦的是,无论安以农还是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原主,对虫族的原始星生存环境,真的一无所知。
对于环境他就知道这么多,那么选手本身有什么呢?
选手可以在游戏官方公布的‘生活用品’里选择三件总重量不超过十斤的携带物。
游戏方提供的‘生活物品’都非常原始,至少对星际虫族来说很原始。原主选择了防护服,一块变形金属,一个装着三十块能量块的盒子。
在自己能力承受的范围内,原主已经做到了最好。他只是没想到有些人可以这么坏,居然提前激发了他的分化期。
能量块就是什么都不干的死宅一天需要的能量,不是一个每天都在跋山涉水还处在分化期的人一天需要的能量,三十块,根本撑不了几天。
这些所谓高等虫族要他死。
这个种族本身就有同类相残强者存的传统,几千年的文明发展也无法改变小部分自以为血统高贵的人的刻板思想。
这些人只对同阶级的人有同理心,对下阶级是理所当然地压迫,对上阶级是理所当然的讨好推崇。
所以分化后是高等虫族的那个剧情男主可以是平等相交的‘人’,原主‘麦’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手弄死的符号。
“封建余孽。”
哎,就算侥幸度过分化期,估计也只是一个低等虫族,最多奇迹发生突变成中级虫族。但他的敌人可是高级虫族,还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三十天一过,又是另一场求生。
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环境,无论游戏里还是游戏外,他都会活得很艰难,或许那几百亿的观众会看到他如何悲惨死去……
等等,几百亿的观众?
第160章
安以农身体不能动,但大脑却急速转动:这几百亿的观众哪怕有万分之一去关注他的处境,而这万分之一中又有万分之一愿意为他发声,他就还有一线希望。
再怎么阶级分明,他们依旧需要‘文明和平等’这个遮羞布。
如何收获关注,获得他们的支持,恰恰就是娱乐圈人士的必修课程之一。
“我身上有什么是可以吸引到他们,继而让他们愿意支持我的?”安以农自问,他已经走过很多个世界。有些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歌。有些人喜欢他,是因为他带来富足。还有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画。
它们有什么样的共同点?
过了很久,风带着安以农这个‘球体’轻飘飘落到了一棵巨树顶上。
球状薄膜一碰到东西就像肥皂泡般碎裂,幸好安以农反应迅速,他抱住一根树枝,整个人就挂在了上面。
“咦?”
“宿主怎么了?”
“没。”刚刚的一瞬间,他好像幻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叽叽喳喳吚吚呜呜非常特别。
这个地方让他感觉到很亲切,就像是回家。
不会原主又有什么‘障碍症’吧?安以农强行忽略这种怪异感。他朝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树叶间隙看不到地底。
他并没有恐高症,但这一刻还是心惊肉跳,双手更是死死抱住树枝。
然而纤细的树枝似乎不能一直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它晃呀晃,他也摆呀摆,枝头压弯了,还发出‘咔咔’声。
“宿主!”
安以农憋红了脸,额头冒出虚汗。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晃动身体,往底下不远处一根更粗壮的树枝的方向。
一,二……他在心中默念:放手!
终于,他稳稳落到那根树枝上,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正前方将自己伪装成树皮的不知名生物扑过来。
“啊!”安以农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短促的叫声很快被噼噼啪啪的树枝断裂声遮盖了,安以农折断无数枝丫,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球,被狠狠地用球拍抽过来抽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他浑身一震,晕头转向,接着噼里啪啦往下掉树枝。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掉下来的,只知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地上,身上的防护服和柔软的腐土层救了他一命。
此时安以农还注意到他身边八个萤火虫一样的小光点。
那是拍摄器。
选手一天可以叫停六次拍摄,叫停总时长加起来不能超过半小时,一般就是方便的时候或者沐浴的时候保护隐私用。
拍摄器拍摄的画面就是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的画面。
场外的人可以看节目组专门拍摄剪辑好的面向七国的‘节目’,也可以自己去虚拟世界找到感兴趣的选手,进入直播区观看,并且赠送礼物。
观众通常只选择本国选手的直播间观看,以及赠送礼物。
这些礼物会转换成选手的积分,积分可以用来购买一些信息提示以及解锁部分功能,比如小地图、拍摄功能、查探附近选手功能等等。
为了保证公平,选手每天能获得的积分有一个上限,一百分,所以就是投入很多资源,也不会将选手差距拉太大。
甩甩头,眼前终于清明,安以农拍拍身上的树叶后站起来。身上有些疼,不过还能忍受。
他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先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后才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携带的东西,看看有多少能活到最后的可能性。
防护服,刚刚救了他的东西。
现在就穿在身上,透明的,很薄,却非常有韧性。白天晒晒阳光,晚上就能转化成热量。他不能抵挡子弹和尖锐的物品,但是可以将受到的冲击扩散到全身,减少局部受重伤的可能性。
而且这东西还能像变色龙一样变化颜色,用于伪装。
变形金属块,现在像一枚半斤重的金刚圈套在手腕上。它大概有十三种变化形态,包括锅、碗、瓢、盆、铲子、锄头、砍刀、锯子等生活用具,非常实用。
能量块就不用说了,他这种不会野外求生、分辨不出食材的渣渣的生存必备物品,附带一个保鲜袋。
除了这三个自带的,就是身上这套统一的选手服装,脚下的黑色皮靴,还有手腕上的任务手表。
选手服都是量身定做的,除了耐磨吸汗迷彩色,没有别的什么特殊功能。唯一能拿出来说道的就是胸口和胳膊上的国旗,它时时刻刻提醒着选手,他们的国家。
安以农胸口这个国旗是红色,虽然里面的图案类似蜜蜂,但还是感觉很亲切。
任务手表是游戏中选手们最重要的设备。
手表的指针设定是安以农熟悉的,它除了看时间,还能看游戏进度。打开光屏之后,上面有选手的信息,游戏剩余天数,幸存选手人数,积分,以及可以购买的信息和功能。
还有最重要的,‘放弃游戏’按键。
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肯定先保命。
“宿主你行不行啊?我看上面的幸存者一直在减少啊。”系统抱着安以农一缕头发哆哆嗦嗦。他的头发本是褐色,头发尖却是纯白的,这是分化期的特征。
“其实我不是所有希望都没有,”安以农看向系统,“小七,把抽奖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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