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没有任何异常,更让薄郁呼吸一滞。
顾淮南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一句话没留下,他什么也没要,独自一个人走得潇洒。
他在首都联系不上人,安排公司和学校的事,赶回费城,屋子里静悄悄的,顾淮南不在家。
到公司去找,没有人。
问小唐,他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顾淮南的去向。
他掌握不到顾淮南行踪,整个人快疯掉了,因为他发现顾淮南竟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
顾淮南什么也没拿,唯独带走了最重要的证件。
他不要他了。
骗子。
说等他一年是骗他的,说不会不要他是骗他的,现在连说过的「不走」,也是骗他的!
他不该对他心软。
一开始就应该把他关起来,锁住他的脚,关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这样他就没办法再跑。
他要把他捉回来。
锁在孤岛的房间里,让他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跑!
·
陈述刚到家洗完澡躺下,床头柜的手机又响了。
他扭头看一眼,头很大。
这不是刚发过去邮件,好像也就过去两三个小时,怎么又来。
陈述开灯,接听。
薄郁那边声线是少年特有的清朗,语气却叫陈述听了也头皮发麻。
“明天去找一个会做锁的人,我要定制一把小锁。”
陈述:“?”
“听到了么?”
“好的,BOSS。”
“嘟嘟嘟——”
通话单方面结束。
陈述盯着黑屏的手机,缓了好几秒,人才反应过来BOSS刚说过什么话,他眼睛微睁。
BOSS是不是被气疯了?
第57章
薄郁查到顾淮南最后行踪的路线, 已经是五天以后。
他审视着笔电页面的内容,上面清晰画出了顾淮南身份证使用的路线,很曲折, 看得出来这不是高铁飞机等交通工具能到的地方。
身份证最后使用的地点, 是紧挨着蓉城和滨城的乡镇, 地方不算很偏,而顾淮南是在宾馆使用的。
薄郁关闭邮件页面, 沉默地喝了一口水,什么也没说,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陈述和王业有些胆战心惊。
但凡老板说句话,表个态, 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
许久。
胆大的王业瞄了眼薄郁,出声问:“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要继续查顾先生在哪座城市么?”
薄郁将水杯放至到办公桌面,合上笔电,说:“不用查,他在蓉城。”
王业惊讶地睁大眼。
没有线索,老板就这么笃定?
薄郁没说自己猜测的原因, 王业将好奇目光投向陈述, 后者做了个噤声动作,王业按耐下八卦。
等从房子里出去, 王业实在没忍住,“他怎么知道的?”
陈述不紧不慢道:“BOSS跟顾先生相处几年, 能不知道顾先生心里那点想法么, 况且BOSS心思缜密, 他说顾先生在蓉城,一定就在那里。”
细细一想,王业顿觉陈述这话说的没毛病,看来他们等老板接下来安排就可以了。
薄郁无法掌握顾淮南行踪那天,乱了方寸,过后冷静下来,他分析顾淮南的决定应该不是临时起意。
再仔细推敲,顾淮南至少要提前一周筹划,他虽然性格懒散,却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公司几十号人要养,他绝不会毫无预兆地丢下这群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把他从葬礼现场带回家。
还有一点,顾淮南态度变得很快,甚至非常突兀,原本一切如常,他也答应等他一年,态度突然改变……似乎源于那天回首都。
难道……
薄郁漆黑眸底微微闪动。
是他失误了。
那天他根据室内环境,判断顾淮南没听见他们对话,可如果顾淮南有心隐瞒,他可能会错漏细节。
顾淮南突然离开,会不会跟听见他那番对话有关,只是那番话最多透露他过早接触商业运作,有一定资本,顾淮南不至于为此远离自己。
还是说因为别的原因?
薄郁沉思了许久。
他又想起顾淮南在旅馆住了几次,恐怕长了不少红疹子,顾淮南皮肤很脆弱,在那种环境不干净的旅馆,也不知道他怎么睡得着。
薄郁一方面生气他逃跑,一方面又心疼他过敏,想着先把人找回来治病,免得他乱挠。
他给陈述打了个电话。
……
正如薄郁猜想的,顾淮南一身长满红疹子,连脸上都有,自己忍不住拿小刷子挠。
小秦最近跟他住一起,因为顾淮南用的他身份信息租房,作为感谢,让他住在客卧。
对方见顾淮南脸都挠红了,说要带他去医院挂号看看。
顾淮南摇头拒绝,“不用,我在药店买的药也能用,过几天就好。”
医院挂号信息跟身份证挂钩,他一用身份证,招来薄郁怎么办,能少用身份证就少用吧。
闻言,旁边秦朗倒是多看了他几眼,目光带着打量。
顾淮南不经意跟他视线相接,不太自然地转开脸,他有点心虚,怕秦朗看出来什么。
冬天泡温泉那会儿,秦朗跟薄郁非常不对付,现在想来,薄郁看不惯秦朗处处针对,八成在吃醋。
当然,有两成可能是装的。
顾淮南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能感化原著疯批男主对自己深情不悔,不砍自己两刀算不错了。
薄郁不待见秦朗,也许是秦朗说话太招人嫌。
顾淮南出不了门,小秦就独自出门去逛景点。
秦·招人嫌·朗忙凑过来问:“顾哥,你突然离家出走,该不是那个姓薄的小疯子对你做什么了吧?”
顾淮南震惊脸看他,心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尽管诧异,顾淮南还是迅速掩饰,“我没离家出走啊,休假想换个城市,好好休息一下。”
秦朗笑了声,“顾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撒谎的时候很有意思。”
顾淮南:“……”
秦朗见顾淮南立刻变脸,往后退了些距离,指了指他手:“你看。”
顾淮南低头,手里捏着的药膏管已经变形,药膏更溢得满手都是。
他尴尬地找纸巾擦,嘴里找补道:“不小心挤得太用力……”
秦朗笑而不语。
最后顾淮南也发现借口蹩脚,叹了口气,干脆不解释了,反正再怎么解释,也是欲盖弥彰。
秦朗看他放弃挣扎,笑着问:“真跟那疯小子有关,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跟他做了?”
顾淮南猛地抬头,脸红到脖子根,“胡说什么,他一个未成年,我怎么可能对他有那种心思,也不可能同意,我又不是变态!”
秦朗见他恼羞成怒,忙说:“我随口说的,你别激动啊。”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再说……再说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跟他是……”
“是什么?”
秦朗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等着他的回答,手里正玩着保卫萝卜。
顾淮南依旧觉得脸颊很烫,尤其是秦朗的提问,换成之前,他能毫不犹豫说薄郁是他半个干儿子,但现在他说不出来。
毕竟……没人敢当男主爸爸。
秦朗打完一把,顾淮南还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他把手机一关,直接问:“薄郁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顾淮南看他猜的保守,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幸好秦朗没猜到薄郁偷亲他,不然也太尴尬了。
顾淮南含糊地「嗯」了声,算是肯定秦朗的猜测,后者见自己猜中,更是来劲儿,缠着顾淮南问东问西。
顾淮南被他烦得不行,直接承认:“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逃避薄郁,因为我怕他。”
“怕他是正常的。”
显然秦朗理解的「怕」,跟顾淮南的「怕」不在一条线上。
顾淮南也没反驳,随他怎么想。
他拿着药膏回卧室擦,擦药又吞了两颗防过敏的药,这才躺上床休息,大白天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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