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二爷爷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开始一路往文新这边走,一路走街串巷穿山过河。手里的钱快没了,他就在那个地方停留几个月卖包子。等到攒的差不多了,他就继续步行赶路。我当时问过他,为什么不买火车票。那个时候明明很多地方都通火车了。二爷爷跟我说,他想多走一些地方。因为那个姑娘清醒的时候跟他说过,她很想到处走走看看,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村子呢。”
见辛跃红了眼圈,项天泽轻轻地把人搂在怀里。“就是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二爷爷有一次跟一个孩子用四个肉包子换了一个瓷碗。因为那是这孩子家里唯一没有破损的东西了。而那个孩子的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在半个月前没了。他没有亲人,也没有了生活的来源。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拿走瓷碗是那个孩子的坚持,二爷爷尊重了孩子的尊严。十几天后,他在卖包子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茶馆儿,那茶馆儿的掌柜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个装着蒜泥的瓷碗。用了十块钱买了去。”
“二爷爷当时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值钱。要知道那时候十块钱可是一笔大钱。他跑了五天又回到了那个孩子住的地方,不过孩子不见了,邻居们说孩子自己一个人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二爷爷跟我说,没有找到那个孩子,把那十块钱给他,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二爷爷为了弄明白为什么那个瓷碗那么多价钱,又回到那个茶馆儿,软磨硬泡的跟老板说了好几天,才最终打听出来。那是一件官窑的瓷器。而且保存的还算完美。那之后二爷爷就开始收各种各样的老物件儿。不过他不懂这些,被人骗的时候比买到真东西的时候多。但他一点儿都没有放弃,直到后来他花了五毛钱买了一本看起来不算太旧的书,并且在翻看的时候发现了一面一张跟书一般大小的信。”
“那是一位书法大家的亲笔家书。就是这东西,在当时就被卖到了过万的天价。那之后二爷爷像是在这方面开了挂,五年之后就攒了将近八万多。”
辛跃听到这里咋舌:“我的天,那个时候八万多。二爷爷牛掰啊!那时候能拿出那么多钱买古董的,那得是多有钱的主儿啊!啊对了,这笔钱你爷爷不知道吧?’
“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知道。二爷爷回到文新的时候,本来以为等待他的是亲人团聚一家和乐。他对外人都能慷慨解囊,又怎么会吝啬对家人。但你要相信,总有一些人可以让一个挥金如土的人也对其吝啬分毫。这就是我爷爷他们这一支人的尿性。从他到我那几个伯父和堂兄弟,还有我爸妈和那哥儿俩,那是绝对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其实我现在也明白了,我跟他们就不是一家人,所以我没办法在他们那个门里呆着。”
辛跃抬起手揉了揉项天泽的腮帮子:“你跟二爷爷才是一家人。”
项天泽低头亲了亲他:“对。现在我和你,和辛怡和涛哥是一家人。还有未来的外甥外甥女。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你知道二爷爷喜欢的姑娘埋葬在什么地方吗?我们可以去祭拜吗?”
项天泽叹了口气:“我之所以会到汇安来上学,就是因为二爷爷后来又联系上了村长那个大儿子,他的儿子在十几年前在汇安这边的就教育局工作。二爷爷也知道我亲爹妈那个德行,他早些年就把我介绍给那家人认识了。过来之后我打听过这件事,他们说那姑娘家很穷,而且那时候很多人都是直接埋在乱葬岗的。那姑娘一家都埋在那边了。而那个乱葬岗,早就改成了学校。”
辛跃半晌无语。最后叹了口气:“其实二爷爷的事情足以写一部电视剧了。”
项天泽愣了一下,随后说:“那就写。我想二爷爷不会介意的。”
第131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辛跃没想到项天泽居然会同意。但随后他就明白了。“好!我会跟钱哥谈这件事。不是什么传奇故事, 但却是曾经的伤。不能忘记的。”
虽然说当年的乱葬岗已经被推平之后建造了学校,但辛跃还是挑了一天早晨跟项天泽去那个学校外面祭拜了一下。没有香烛纸马,只有一束鲜花和一盘包子。那是项天泽从项二爷手里学到的,那个姑娘熟悉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学校墙外放了一束花一盘包子。放完之后辛跃就回去工作了。毕竟他真的是来出差的。
虽然这次的厨艺大赛不是为了比出个一二三, 但比赛的名目却很多。十八个厨师不是所有人都参加所有项目。比如有的做甜品不拿手他就不参加。有的从来不做面点他们就不做。当然也有全能的那种。华国的那位厨师蒋欢就要参加所有项目。
辛跃跟朝廷台还有鸿图的人一起给这位做了个访问。这位刚满三十三岁的厨师, 在这一行里还是很年轻的。比起有几十年厨龄的老师傅, 这位厨师一开始就表示:“千万别夸得太狠。我还没有那个资历。”
蒋欢祖籍就是汇安,但他父亲就是在京城出生的。所以他其实对汇安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最多回来探亲, 但他因为跟着师父学厨时间繁忙, 他三四年顶多能回来一次。现在绝对是他在老家停留最长时间的一回了。
所以采访他的时候,朝廷台的记者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举办地是汇安, 所以您才会来参赛的呢?”
蒋欢倒是个实在人。“主办方邀请我的时候的确有这个原因。但是我同意来参赛也完全是因为这个比赛不涉及名次,其实就没有输赢。但我还能刷一层金。何乐不为。”
“呃……”朝廷台那位记者非常的无语。这很明显就不能写在她的稿子里。得亏这是文字采访不是视频采访,不然还得剪掉。“那个……您不考虑说点儿……场面话吗?”
蒋欢笑了起来:“那好吧。各位可以写我是因为对祖籍充满了怀念与向往,所以才会回来参赛的。”
辛跃这时候说:“还可以加上一些修饰。比如经常在梦里回到家乡,记忆里小时候父母带自己回来时那明明陌生。
但却好像烙印在灵魂里的, 属于家乡炊烟的味道。这样会不会更浮夸更有吸引力一点儿?”
“呃……”朝廷台的记者和鸿图的记者表情都有些些许扭曲。
反倒是蒋欢笑得更大声了。“这哥们儿说得好!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我都被感动了。就这个吧。我喜欢这个!”
然后接下来的采访,一些跟厨艺没关系的,基本都是蒋欢看着辛跃,问他有没有灵感构思,他们商量着来。编也得编一个附和观众喜爱, 附和社会价值观的剧情来。
采访结束之后, 鸿图的那位记者就快给自家股东鞠躬了。“辛导, 您非要来跟着采访就算了。怎么还给临场编文案呢?这哪儿是采访啊, 这不是您的发挥吗?”
看了一眼边上也有些小崩溃的朝廷台记者。辛跃笑嘻嘻的说:“几位别这样嘛。文字稿子,又没有视频,只有几张照片。只要不出格,不涉及到造谣污蔑诽谤之类的,难道大家回去写稿的时候不会自由发挥吗?我只是临场发挥让当事人一并参与而已。其实也是为了大家可以更快的完成今天的工作。不过……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谁要谢你啊!!记者们相当崩溃。
辛跃这一手成功的让蒋欢把他当成了可以结交的人。毕竟辛跃是宣传的负责人,蒋欢是这次大赛唯一的华方厨师。那他们接触的时间还多着呢。
那天之后两个人交流的多了起来,辛跃甚至说动了蒋欢给他录几个美食制作视频。如此一来「名厨教你学做菜」这个系列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至于后面的有没有继续,那是后话,有这样的开始就非常不错了。
距离大赛结束还有一周的时间,正好明天是「烟火灵光」的比赛。其实就是让厨师们做跟烧烤有关系的菜色。那至于你们是做肉还是菜,那就各凭喜好。而这也是辛跃最关心的一场比赛。因为他已经计划着要让泽锋退出便携烧烤料理包了。能多看看各国所长,他再回去试验,然后根据他自己和项天泽的喜好加以调和改变,那就又是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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