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长期一个人做法会辛苦,所以就跟着学习做菜,后来我们俩从完全新手的小白,蜕变成可以做一桌子菜的大厨。”
楼央回到现实,自信,“你今晚尝尝我的厨艺就知道了。”
裴意听见楼央的讲述,不自觉地偏头看了一眼。
他记得对方说过,之所以愿意辞去外国高薪工作、选择回国发展,一是为了陪伴在国内的父母,二是和前任分手后需要换个环境。
“央姐,你和你前任……”裴意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想问就问,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楼央轻笑,主动分享起来。
楼央前任是她在国外留学时期认识的,两人从校园步入工作,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我和他谈了将近九年的时间,从二十岁出头到三十岁出头。”楼央停下手中的动作,感慨,“现在回过头想想,确实是好长一段青春。”
“……”
裴意沉默着点了点头,只是心里难免有了微妙联系——
将近九年?
那比容爸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裴意问得小心翼翼,“央姐,你们为什么分手?”
楼央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伤感,“因为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不仅是生活还有工作,几乎一年到头都没有分开的时候。”
裴意不太确定,“爱情变成了亲情?”
“或许一开始就算不上爱情。”楼央直白地说,重新处理起手中的鲜虾。
“我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当年我们那个学校专业,来自华国的留学生就只有我们两个。”
像是在陌生环境里抱团取暖的人,感觉合适搭伙就在一块了。
偏偏他们两人都是成熟理智的性格,情侣间平常的吵吵闹闹,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几率少之又少。
裴意再次想起他的容爸和彦爸,心生感慨,“央姐,是不是所有感情到最后都会消失,要么分开,要么将就?”
楼央听出裴意语气里的悲观,细眉微蹙,“你怎么会这么想?”
裴意藏了点过往,“没,随便说说。”
楼央将处理完的鲜虾浸泡在水中,认真回答,“你啊,千万别看我上段感情谈了那么久却分手,就觉得爱情不可信。”
“要知道每个人对于爱情的需求不同,有人偏爱轰轰烈烈,有人习惯细水长流,有人为了金钱放低标准,也有人为了爱情变得优秀。”
“我在留学初期需要稳定陪伴,现在又想要兼顾事业和父母,我前任的人生规划和我不同,所以我们分道扬镳是很正常的。”
不合适的分开,总比蹉跎要好。
楼央和她前任是和平分手的,当然分手后的戒断反应是免不了痛苦过程的。
“一段感情的好与坏,说到底是看你需要什么,而你的另一半能不能及时给予你、能不能和你保持同步,你要相信这世界上存在契合且不将就的爱情。”
裴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懂了个大概。
楼央看见他乖巧又迷茫的模样,忍不住追问,“小意,我是不太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规矩,但你和薄总是恋人?”
裴意择菜的手停了下来,“不、不是。”
楼央直觉,“那就是他在追求你,但你没答应?是吗?”
“……”
裴意卡壳,实在有些低估楼央第六感的准确程度。
楼央看穿他的不好意思,轻松继续,“我觉得薄总挺不错的,你为什么不答应试试?因为他眼睛不方便?”
裴意听见后半句,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他绝不会因为薄越明身体上的不便而产生远离的想法,否则一开始就不会同意联姻了,何况对方的眼睛本来就会好。
楼央瞧见裴意的反应,又想起他刚才对于爱情的论调,忽地明白了什么,“小意,其实很少有恋人从开始就能料定一辈子,把握当下,才能一步步去创造未来。”
“如果不选择开始、不去试试哪里能知道结果?”
“要开始才知道结果?”
裴意心思微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晃起了薄越明的身影。
楼央肯定回话,“当然,爱情不是设定好的游戏程序,不知道结局的闯关才更有意思,我上段感情顶多算是闯关失败了,但我还是愿意吸取经验再接再厉。”
“说不定,下一个陪我闯关的人是小狼狗呢。”
裴意听见楼央的后半句期待,失笑,“小狼狗?姐,你怎么也爱这一口?”
楼央睨了他一眼,玩笑揶揄,“怎么,不许成熟姐姐喜欢年下啊?”
裴意将择好的菜心递了回去,“哪敢啊?以我们央姐的魅力,找谁都可以。”
“行啦,不扯了!”楼央看了看时间,催促,“我们得抓紧,不然晚餐要成宵夜了。”
“好。”
…
向南生和黎于安安装好新灯具后,也赶到了厨房帮忙,四个人合力一阵忙碌,总算赶在七点前弄出了六菜一汤,尽兴开吃。
面对楼央和黎于安的再三邀约,深知自己酒量的裴意也只敢小尝了一两口。
说来也奇怪。
裴意待在家里时,哪怕知道有被薄越明发现的风险,他都敢喝上个一杯半瓶的,但今晚有了可以喝酒的正当理由,他却学会了收敛,自行克制。
四人从游戏项目聊到生活,将近十点才结束了这场聚餐。
尽兴的裴意拿起许久未看的手机,才发现薄越明在一个小时前就给自己发了微信——
“吃完了吗?少喝点酒。”
裴意连忙打字回复,“刚吃完,没喝酒,要准备回家了。”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薄越明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好,我在楼下等你。”
裴意下班后交代老傅暗中送安阳回家,后来才将楼央家的住址发了过去,薄越明能知道地址并不奇怪。
裴意呼吸一紧,没想到薄越明会亲自赶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不会发第一条消息的时候就在了吧?等一个小时了?
薄越明又一次回了过来,“不久,你别急。”
裴意盯着这行文字,忽地想起楼央傍晚时的“家属”言论,指尖的动作快于理智的思考:“我在五楼二室,你要上来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屏幕那头的薄越明默契接问,“需要我上去接你吗?”
两条带着同样企图的微信撞在了一块,而回复再度同时——
“嗯。”
“好。”
裴意的视线一时未能从聊天屏幕上转移,仿佛从中尝出了蜜。
“小意总,在和谁偷摸聊天呢?嘴角都快上天了。”
楼央的调侃声传来。
被抓包的裴意一慌,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啊?你们刚刚说什么?”
黎于安笑着将一个未拆封的快递盒子丢了过去“拿着,央姐亲手画图设计的别针礼物,我们俩一人一个。”
楼央的说话重心回到礼物上,“刚成立工作室就设计好了,一直没能碰上相聚、送给你们。所以我连快递盒子也没拆。”
“虽然看起来随便了点,但心意是认真的。”
“谢谢央姐。”裴意已经许久没收过正儿八经的礼物了,期待着询问,“我现在能拆吗?”
楼央点头,“当然。”
快递上的密封胶带贴得很牢,裴意徒手难以撕扯。
楼央瞧见他笨手笨脚的样子,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美工刀,“来,用这个。”
“——刺啦!”
刻刀片从金属柄中抽拉出来。
再通常不过的轻微响声落在裴意的耳朵里,却显得尤为尖锐!
他瞥见了递来的斜口刀片,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被这抹锋利残忍割开,耳边甚至回荡起了刀刃刺入衣料和皮肤的双重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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