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藏柏月也发现了不对,他本就敏感,再瞧着任析这样不好斗的人忽然主动找上了照天宗的弟子,招招犀利,顿时明白苏家与照天宗应该有阴谋。
他也挑上了一名照天宗弟子,一手剑法精妙。
不过修炼几年,可藏柏月的一手剑术已经初具雏形,有了自己顿悟,同样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苏幼鸣没有同符灯打,他要亲自对付秦庐,因为他还要从秦庐身上拿到至关重要的消息。
秦庐不敌苏幼鸣,且苏幼鸣下手极其阴狠,短短几回合的功夫,秦庐身上再度多了不少血痕,而苏幼鸣银白的剑尖鲜血不沾,顺着剑尖飞快滑落,像是一柄从来没沾过血的剑。
他擦着秦庐的耳边旋身而过,传音道:“秦兄真的不愿意吗?你瞧,苍生宗的诸位道友可是厉害的很,照天宗的人也坚持不住了。”
秦庐脸色难看的要命,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可很快,秦庐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苍生宗的周敏然也过来,竟然是要与苏幼鸣二打一,两人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秦庐又看一眼照天宗的弟子,一眼便瞧见不远处的藏柏月将修为高他一节的金丹中期打的几乎快没有还手之力。
秦庐脸色白了三分。
试青大会优胜者于他而言并没有那般重要,可这次的核心秘宝非同小可,更何况已经打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是为了争一口气,他也绝对不可能叫苏幼鸣得逞!
就在秦庐要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时候,周敏然笑着对苏幼鸣道:“苏道友,这里我来应付,劳烦你去帮着我的师弟们,他们可打不过符灯。”
苏幼鸣脸上一直笑盈盈的,可听见周敏然这话,脸上的笑意首次收敛了些许:“这倒是不必,他已经受伤,不必周兄帮忙我也能应付,周兄还是快去帮苍生宗的其他道友们吧。”
他道:“毕竟那位天灵体的小师弟也在,周兄还是不要大意的为好。若是损失了这样一个天才,那可就不好了。”
这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威胁。
周敏然一剑挑了秦庐的剑,看似是在攻击秦庐,可却让苏幼鸣没有插手的空间。
他间隙见回答苏幼鸣的话:“苏兄不必忧心,小师弟天子卓然,尽得掌门真传,元婴之下,想必一般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再者,还有一个任析在一旁看着呢。
周敏然也说不清,但他对任析意外的放心,总觉得只要他答应护着藏柏月,藏柏月必定不会有事。
苏幼鸣没想到周敏然竟然这样回答。
他笑容温和的眼底流露出一丝阴冷。
也是,他怎么忘了,这里的弟子,说破天也不过金丹,对天灵体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只是不知道出去后,苍生宗这位天才还保不保得住。
不远处的任析,他在照天宗弟子身上割下了不少道裂口。
可他始终下不了重手,以至于对面的人虽节节败退,却还有动手的力气。
任析瞧着照天宗弟子身上的血,嘴角绷着,心头有些懊恼。
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在苍生宗三年也是每天种种花花草草,顶多出去跟着师父猎杀几头妖兽,从未对人动过手。
他既有些害怕,心底也很抗拒。
对方与他没有仇,他心中越不过这道坎。
任析忍不住愁苦,好端端的怎么穿进修仙界,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
任析又刺了对方一剑,有一滴鲜血溅到了他眼尾下方,在雪白的皮肉上,像是生了一点鲜红的泪痣。
任析的心慈手软看的不远处的谢臻皱紧了眉头。
他太善良了,可别人不见得愿意对他如此手下留情。
就在谢臻快要忍不住,想要帮任析一把,让对方重伤,失去行动力时,任析忽然叹了口气。
他向对方劝说:“我们不要再打了,你心知肚明,打不过我的,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下狠手了啊。”
谢臻失笑。他这是在拿对方当小孩子哄吗?
已经打成了这样,哪有说停就停的道理?
谢臻打定主意,等将任析带回魔界,一定要任析明白这世上弱肉强食。这样处处手下留情,是不行的。
照天宗弟子闻言,甚至觉得任析是在讥讽自己,气红了眼睛,手中的重剑舞的带起尖锐的破风声。
任析被巨大的重剑压的后退了两步,继续道:“你们这样有什么好处呢?受了这么多伤难道不痛吗?难道就不能友好会谈一下?”
照天宗弟子觉得自己简直在遭受侮辱!
他再痛,他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任析哪里知道,任析只是还秉持着现代普通人的思维,和气生财。
他见实在说不通,只好单手架住了对方的重剑,指尖从锦囊中取出一张暗黄色的符箓,上面用妖兽血画着复杂的符文,注入灵力后亮起淡红的光芒。
任析将符箓抛出,瞬息化作一道光笼,将对方囚困其中。
照天宗弟子气红了眼睛,对着笼子乱砍,无能狂怒。
任析掏了一沓符箓出来,转头见藏柏月已经将对手解决,对方被他干脆利落的一剑洞穿了两条大腿,只能跪坐在地。
如柱鲜血喷涌,染红了地面。
任析将手中的符箓抛出一道,将这名照天宗弟子也囚住。
藏柏月高兴道:“任师兄,这符可以分我几张吗?”
任析明白藏柏月的意思,将手中的一沓符箓分给他一半,自己带着剩下一半去了另一头。
林间突然出现了一座又一座的光笼。
谢臻瞧着这一幕,半晌间默然无语。
他没想到,任析还能这样。
他下不了狠心伤人,但也不是盲善的人。
照天宗弟子一个个被困,腾出不少人手,连符灯一被两人一起缠住了。
符灯黑了脸,没想到苍生宗还藏着这么一手。
他扭头,看了一眼苏幼鸣,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幼鸣还没问出核心秘宝的所在,暂时不能解除这个同盟,只好扭头去帮照天宗的弟子破开光笼。
可这样一来,苏幼鸣与照天宗的合作便暴露了。
更让苏幼鸣脸色难看的是,他一剑劈下去,至少使了五分力,可那光笼竟然纹丝不动!
这东西竟如此结实?
周敏然在这时高声道:“苏道友,你在干什么!?你我才是同盟,你为何要去帮照天宗?难不成你竟然是联合照天宗来算计我们!?”
苏幼鸣青了脸,提剑使出全力,破开光笼后,冷声道:“是又如何?”
周敏然转头看向秦庐。
周敏然与秦庐打了许久,可秦庐身上的伤势却没有加重,秦庐早便知道这其中怕是有猫腻,于是也对周敏然收着力道。
眼下果然,苏幼鸣被逼急了,不得不主动暴露。
场中的局势瞬息变化,苍生宗的弟子纷纷抽手对上了苏家人。
封俊朗则是在瞧一眼任析与藏柏月囚住的人,低声道:“有这东西不知道早拿出来。”
周敏然飞快的扶住秦庐,任析到跟前:“二师兄,我来为他疗伤吧。”
周敏然跟任析传音:“你这符箓能困住他们多久?”
若只是一时,怕是不能很快了解。
任析回:“没有时限,只有苏幼鸣才破的开。他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听到这回答,周敏然也忍不住侧目。
这样算起来,这符箓几乎是元婴之下都无能为力了。
任析面色平常,掏出玉瓶,将淡绿的液体倒在秦庐的伤口上,再撒上各种药粉,将大伤口包扎。
小伤口撒上液体后,已经有了恢复的趋势。
任析手法利落,一会儿的功夫将秦庐的伤口全部包扎好,还打了漂亮的蝴蝶结。
秦庐也非常的配合,是个好病人。
任析满意的点点头。
他们这边忙着治病疗伤,不远处的苍生宗其他人已经同苏家的人打起来了。
还有余力的千山宗也动手,但凡是能一道符箓囚进光笼的,很快便会被关进笼子里,只能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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