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怀孕了么?
怀孕了还得来护卫队保护他?
裴怀清再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极端的雌雄差异。
雄虫不被允许出去工作,得待在家里接受政府和雌虫的供养;雌虫即使怀孕受伤,也必须得守在工作岗位上,服从一切命令。
难得遇见这么一只态度良好没有多少傲气的雄虫,裴怀清忍不住放松下来。
两人聊了几句,裴怀清穿上衣服,被转移到了病床上。
等林伊走后,他翻出个人通讯,想看看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比如他那位军务繁忙的雌君。
但是什么也没有。
裴怀清心塌陷般空了一块,顿了三秒,才若无其事地去逛论坛。
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有事没事都在论坛上逛逛,能见识到很多新奇的东西不说,有时候还能看看大家都是怎么夸奖西泽尔的,比如说他最近又力排众议延长了雌虫假期啦,给雌虫孕产科倾斜资源啦,成立了战损军雌收容所啦,甚至还提出要增强雄虫身体素质得到工作机会啦……
那是他了解西泽尔的另一个侧面——一个千万人敬仰的伟大将领。
但这次上论坛,他却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热搜第一的词条让他眼瞳骤缩。
#西泽尔上校强迫三皇子裴怀清致其重伤面临皇室控诉#
他迅速点进主页,狂乱地把官方控告文章翻了一遍,这才发现,在他昏迷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西泽尔已经被皇室带走了,将再次被送上军事法庭。
裴怀清心头一梗,手足无措地僵了一会,想给西泽尔打通讯,又记起他身上的电子仪器应该都被没收了,便给艾顿发消息:
“艾顿,你们还好么?我现在能为你们做什么?”
焦急地等待了五分钟,艾顿回道:
“三殿下,代长官转告,只用顾好您自己,不要再联系。请您万事小心。”
裴怀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是让他小心?现在还管他干什么,最重要的难道不是……
“你们不能进去!”
林伊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他好像跟着什么在奔跑,语气急促而慌张,拉得如同一张生锈的弓:
“三殿下还在里面休息!你们这群该死的雌虫想要干什么?!”
高硬度的合金门被大力踹开,几个装备齐全的高大军雌鱼贯而入,胸前标刻着「z1军团」的字样。
带头那个身材魁梧,刀疤横贯整张脸的军雌对强行装作镇定的裴怀清笑了笑,颇有几分不愿让人去懂的深意。
“三殿下,哦不,现在是犯了叛国谋反罪的叛逆小雄子,请跟哥哥们走一趟吧?”
陌生的军雌带来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裴怀清从心里生出一丝对于天敌的恐惧。
叛国?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就这样闯了进来?护卫队呢?
军雌吊儿郎当的粗厚声音夹杂着不怀好意,没有半分应有的尊重与敬畏,裴怀清下意识缩了缩,更引起那群军雌的哄笑。
“你们想干什么?”被推搡进来的林伊愤怒道,“这里是皇室护卫队临时基地,不是你们z1军团这群流氓能来的地方!”
“流氓?听见没,哈哈哈这个小美人叫我们流氓!”
带头的军雌嗤笑一下:
“真有勇气啊,我不如提醒你,你那个做护卫队队长的雌君已经死在了门口,尸体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啊?啊?哈哈哈。”
林伊表情空白一瞬,随即颤抖起来:
“不,你们骗我!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这里是皇室护卫队……唔!”
裴怀清仓皇叫着:“林伊!”
刚刚还和他谈笑风生的雄子纤细的脖子被掐住,空洞的眼眶里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裴怀清光是看着,都觉得那温度无比滚烫,好像把人的心都灼痛了似的。
“不要伤害他!我跟你们走!”
裴怀清忽然冷静下来,大概是太过突然,现在的场景过于荒诞,他勉强克制住了自己害怕的本能:
“伤害雄子是会被处罚的,无论发生了什么,现行的法律就是这样,林伊他是贵族雄虫,伤害他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虽然没什么好处,”那群军雌再次哄笑起来,“但是我们可以爽啊!”
他们扒开了林伊的衣服,不顾人强烈的反抗,解开了皮带。
裴怀清怒火顿起:“你们!”
有那么一刻,他头脑一阵发晕,下意识下床要冲过去,被那只打头的军雌按住了。
“小皇子别急啊,我们暂时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他么?”
那军雌笑得很放肆,眼瞳中饱含淫•欲的光。
“这还要感谢你那位能干的雌君,一被抓就发动了政变。按照现在形势看来,西泽尔很快能手掌大权,你们这群贵族雄虫估计很快要被送进军妓所了。”
裴怀清神情一白,全身涌动的血液都冰凉起来。
他越来越迷茫了,却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风暴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如此,我现在也仍然是西泽尔的法定雄主,你们不能这样无礼!”
裴怀清忽然发力,把毫无防备的军雌甩开。
“放开林伊!”
他过去拉着几只军雌的手臂,但即使力气不小,对上训练有素的军雌却毫无可比性,眼看着林伊的嘴唇越来越白,门却突然打开了。
“肃静!”
又是一队军雌迅速进入了房间。只不过这次,胸前的军装标刻着「z2军团」的字样。
打头的是一头红发的卡米拉。
——是西泽尔的军队。
这个认知让裴怀清微微放松,强行忍住的泪水落了下来,眼前顿时一片朦胧:
“救救林伊!”
卡米拉见清眼前的场景,火气顿起,大步走上前来一脚踹开林伊身旁那个正在慌忙系皮带的军雌,枪栓打开,手•枪以一个看不清的速度抵上对方太阳穴,怒意冲天:
“特么的精虫上脑的废物!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喂,卡米拉。”
那带头的军雌耸了耸肩:
“没必要吧,你们z2军团和我们是合作关系,欺负一只即将入狱的贵族雄虫,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卡米拉胸膛大力起伏几下,没有出言反驳,烦躁地把那只雌虫推开。
裴怀清眼眶通红地扑上去帮林伊把衣服盖好,下一秒却呆立当场。
“怎么了?”
卡米拉察觉小皇子的异常,开口询问。
裴怀清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湿意,但更多的是茫然与愤怒:
“他死了……”
刚刚才认识的雄虫,家庭幸福美满,有一个雌君一个雌侍,感情都很好,还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怎么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卡米拉的态度有点奇怪,他嘴唇动了动,忽的挠了挠头发:
“雄虫都是很脆弱的,不要伤心啊。”
裴怀清呜咽着摇摇头。
不想去想这些了,太荒诞了,才半日时间,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他抬头去看卡米拉,眼中隐隐含着希望的色彩:
“你是来带我走的么?”
卡米拉偏过头,躲开他的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z1军团的那只雌虫却突然大笑起来。
“哦,我天真的三殿下,你不会以为,一个被西泽尔安上了叛国头衔的雄虫皇子被抓走,会受到什么礼遇吧?”
裴怀清浑身都发冷,根本不想听他说话,转而抓住了卡米拉的衣袖,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小声说道:
“快点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他的手指还在颤抖,眼泪从带着慌张与惶恐的眼珠中滑落下,一滴滴流经白皙的脸颊,无声无息地滴落在光滑地板上。
第一次如此接近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怎么会不害怕。
卡米拉好像试图安慰他,但最后仍然忍住了,手上拳头捏了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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