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陆霄垂下眼时笑了下。
“笑什么?”池容顿时警觉。
戚陆霄抬手将他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捧起他的泛红的脸蛋亲了亲,池容那双杏眼微微睁大,漂亮却有些圆润。
就像某种小动物。
“感觉像在养……”戚陆霄抿了抿唇,还没说完,就被池容打断。
池容眼眸幽幽,满眼委屈地盯住他,眼底甚至透出几分湿润,语气颤巍巍地控诉,“我拿你当男朋友,你拿我当金丝雀。”
戚陆霄:“……”
“难怪好感度还没满,”池容露出个悲恸又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果然不够喜欢我。”
“……”戚陆霄冷笑了一声,冰冷的机械指尖捏住了他的两颊,池容被迫撅起唇珠,还被嘬吻了一下,他脸颊倏地一烫,戚陆霄浓长的眼睫垂下来,嗓音冷淡,“既然想当金丝雀,就乖一点。”
他眼底深沉晦暗,像照不透的幽寂海底。
池容睫毛一颤,眨了眨眼。
戚陆霄松开手。
池容难得这么乖,安静到有点怯生生地低头扒饭,也没再满嘴鬼话。
戚陆霄指尖攥了下,以为把人吓到了,他抬起手捏了捏池容的耳朵尖,“容容。”
池容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下午三点多得去拍戏,昨晚剧组收工太晚了,都没来得及洗澡,戚陆霄去浴室给他放水,才弯下腰,就被一双手臂搂了上来。
池容手臂穿过他腰间,从身后搂住了他,指尖有些笨拙地摩挲到他衬衫扣子上,颤巍巍地解开,冰凉的掌心就摸到了他的腹肌。
戚陆霄一怔,转过头。
“先生。”池容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戚陆霄垂下眼就瞥到他白皙漂亮的锁骨,甚至能窥到胸口,再往底下……什么都没穿,雪白修长的双腿暴露在他眼前,膝盖稍微屈起,就蹭到了他的腿侧,脚上也没穿拖鞋。
池容弯起眼睫,明明在使坏,却装得很无辜,“这样够乖了么?”
戚陆霄从耳根到脖颈泛起一片薄红,牢牢地攥住了他乱动的手腕,喉结滚动间呼吸似乎都急促了许多。
池容没让他再往浴缸里放水,抬起手拧开了淋浴,温热滚烫的水流瞬间淋湿了两个人的衣服,池容搂住他脖颈咬上了他的唇瓣。
戚陆霄握在他腰间的掌心顿时一紧。
池容缠着人造作,但他待会儿还得去拍戏,冲完澡就被戚陆霄抱出去放到了床上,戚陆霄眉骨冷峻,眼底冷清和欲色一并交错。
手臂撑在他身侧,托住他的后颈在他湿红的唇肉吮了一下,然后转头又去了浴室。
浴室再次响起水声。
池容心虚地等他出来。
医生建议戚陆霄病症彻底缓解之前避免太劳累,戚陆霄就暂时不去公司,如果有重要的事,姚凭会给他发消息。
“你真的给我当助理啊?”池容上了车,从后座趴在戚陆霄肩头问。
戚陆霄抬了下眼,要笑不笑地问:“我们容容难道不愿意?”
“我怕高攀不起。”池容赧然垂睫。
戚陆霄:“……”
池容海獭揉脸似的搓了搓他的脸颊,眼眸露出点点鼓励,“小陆,好好干,给你发奖金。”
其实他也觉得戚陆霄跟他去剧组更好,反正韩城是戚陆霄的保镖,就算不会时刻随身,也不会离戚陆霄太远,剧组还有瞿白在。
而且他也不想让戚陆霄一个人住在医院。
或者酒店。
“为什么是小陆?”戚陆霄虚心求教。
池容腼腆抬睫,“给你一个隐藏身份。”就像他的八岁小学生马甲唔西迪西一样。
戚陆霄:“……”
池容进组已经小半个月,《学神》这部电影是双男主,他今天才终于要拍跟另一个男主的头一场对手戏,原斐也到了剧组。
原斐过去跟戚陆霄打了个招呼,他还不知道戚陆霄突然发病的事。
“你这也看得太紧了,我还在剧组呢,能让你老婆出什么事啊,”原斐啧了声,他之前就一直好奇,但没敢问,现在终于忍不住,“说起来,之前你跟池容结婚的时候,我就听人说他是你的白月光,你才特意跟池老爷子要的人,到底真的假的啊?”
他本来以为是假的,毕竟池容跟戚陆霄差了六七岁,戚陆霄十几岁还在荣城的时候,池容就是个小孩子。
现在却不太确定。
戚陆霄没等他说完,眉头就倏地一蹙。
他当时也听说过,但他想继承他奶奶谢毓心的股份,就必须得结婚,他需要一个家世不好,又不会跟他牵扯感情的联姻对象。
“池容”就很合适。
他以为是谣言,却没有去管,毕竟让戚家误会他其实对这个人感情很深,对他来说没有坏处,在戚老爷子眼中就等于他多了弱点。
会对他放松警惕。
现在想想,不是谣言。
没有一个人记得为什么,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曾经相爱过,或者某个人还记得,然后为了什么目的,告诉了其他人。
戚陆霄眉头皱得更深。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原斐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戚陆霄脸色沉了一瞬,眼底透出阴鸷,他没来得及再问,副导演已经在喊人过去拍戏。
“《学神》第二十三场一镜一次!Action!”
这场戏先拍的是宋喜头一次杀人。
他晚上睡觉时被卷入了灵异副本,运气还行,是个存活本,只要活到24小时之后就算通关,他躲在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里,听着耳边让人头皮炸裂的指甲抓挠棺材板的声音,熬了一个晚上,半死不活地脱离了副本。
然后拿积分换了一把匕首。
趁着跟他一起刚出副本的那个男生瘫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猛地从背后勒住对方脖颈,将匕首插在了他胸口。
拔掉匕首的时候滚烫的血溅了他满身。
“卡!”
池容浑身都是血浆,然后往火车车厢的方向走,傍晚渐渐昏暗的夜幕底下整个钢铁铸就般的学校都透着股冰冷的血腥味。
他们这些差生,是全校的大多数,每个人都戴着狗嘴套,无数节破旧肮脏的火车车厢作为他们的宿舍,密密麻麻堵在学校的角落。
就像繁华地界中脏水横流的贫民窟。
虽然整个学校不限制学生去什么地方,但成绩好的考生几乎不会往他们这边走,只有他们这边的人,仰起头在向往真正的宿舍楼。
“二镜一次!”场记再次打板。
宋喜走到他睡的车厢外,坐在台阶上抽烟,他浑身是血,也没人觉得怪异,在这个学校太正常了,谁没有杀过人,踩着别人往上爬呢。
“老曹,”宋喜踹了踹旁边那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的后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问,“那都是什么人啊?”
深夜,考了一天试或者被卷入副本才出来,本来都会累到倒头就睡,今晚火车车厢外面的人却格外多,宋喜眯起眼,瞥到有几个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眼神清明,却一样戴着钢铁嘴套的人站在不远处。
“学生会的啊,”老曹抬起头,跟他借火,“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们这些底层,一直考不到及格,就一直得被催眠电击洗脑,眼珠都是浑浊的,大脑浑浑噩噩,以前的事都忘了,甚至以为自己生来就是在这个充满考试和杀戮的世界。
学生会的人却不一样。
全校前一百名的考生才能进入学生会,他们没怎么被催眠过,清醒地知道这是怎样一个世界,甚至还在想办法离开,毕竟能见到校长的学神只有一个,就算成绩很好,大部分人也没这样的机会。
他们想打破这个世界,需要底层的力量,让底层的考生也拿出生存的勇气。
所以学生会每次考试,都会有几个人故意考出低分,然后戴上钢铁嘴套自降身份被送到这边的车厢,晚上宿舍禁止杀戮,所有人都是最放松警惕,能听得进去话的时候,他们就趁这个时间跟底层考生说一些外面世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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