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景:“……?”
“滚蛋,别站我门口,睡你自己房间去!”
.
夜深人静。
简辞缩在被窝里,如果不是不想把自己捂死,他简直连鼻尖都不想露出被窝。
山里实在太冷,所以每晚的这个时候,都是简辞最固定想念自己长达一米九大抱枕的时刻,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后悔把某抱枕撵走。
其实对于上辈子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基本消气了,
但思来想去又忍不住给祁修景一个教训,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范,恢复记忆还装的行为简直可恶至极。
正想着,房间门锁似乎发出了“咔嚓”一声。
不等简辞反应,那破旧木门已经被悄无声息推开,简辞登时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深山老林里哪来的贼。
正想着,就听到一个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以及熟悉的淡淡木质香。
很好,除了会说谎,原来还有深藏不露的开锁技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磨刀霍霍。
简辞正想翻身起来找棍子打贼,见状又默默躺平不动了。算了,看在太冷了不想起来的份上,明天再收拾祁修景吧。
祁修景见简辞不动,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慢慢摸索着走到床边。
山区里的夜晚是没有光污染的,房间内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得益于真瞎过一段时间,他才勉强无声的顺利摸到简辞的床。
祁修景大概也是怕冻着简辞,在掀开他的被子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只掀开一个很小的缝隙——
然后简辞的被窝里就多了个不请自来的人。
简辞看好时机,猝不及防狠狠摸着黑狠狠踹了他一脚:“狗男人,我还没睡呢!”
祁修景正做贼心虚,果然被简辞惊吓成功。
毕竟睡着了的简辞就像一只小猪似的,别说是这样轻微动作了,就算把他抱在怀里去集市上称斤轮两卖掉,他也不会醒。
祁修景只好悻悻道:“阿辞……”
简辞在黑暗中沉默许久,最终翻了个身面向祁修景,严肃道:“算了,咱们谈谈吧。”
祁修景闻言登时紧张,简辞几乎能感觉到他浑身一瞬间的紧绷,仿佛下一秒要谈的就是离婚协议怎么写似的。
简辞道:“第一个话题决定了你是被我一脚踹下床、还是咱继续大会下一项,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你戴在脖子上的小狐狸吊坠是哪里来的?”
简辞已经为这个问题思索很久了,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之前绝对没见过这东西,也不可能给祁修景送过它。
祁修景抿唇沉默,许久后终于实话实说:“是我自己雕的。”
“上学的时候雕的,本来想送给你,但是……”
但是一直没有勇气从桎梏中走出来坦然面对自己的爱情,许久也没能迈出那一步,最后决定穿上简辞送他的绳子自己戴着,权当是对于简辞的念想。
简辞:“???”
所以就是这愚蠢的乌龙理由,以至于我愤怒了这么久、以为这狗男人心里有别的狗了?
“好吧,第二个问题。我重生了是因为我死了——那你呢?”
这段话顿时勾起了祁修景脑海中一些不好的回忆,苦涩的药片、药效发作后五脏六腑被烙铁炙烤般的痛苦、以及心脏那窒息般的尖锐绞痛。
但他闻言只是淡然回答:“我只是有一天睡着之后,一睁开眼睛就回到三年前了……他们都说山上那那寺庙许愿很灵验,看来的确是。”
“灵验?”简辞重复,“是一步步磕上山顶所以才灵验那种?”
祁修景一愣,显然没想到简辞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更意象不到的是,紧接着,简辞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怒道:
“睡一觉就重生了?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睡之前吞了多少瓶药!”
祁修景登时心头一紧,万万想不到简辞竟然连这都知道了:
“阿辞,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
简辞没说话。
气氛沉默许久,简辞忽然主动上前,默默抱住了祁修景,拱进了他怀里。
某人可真是个傻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明明能爱一个人爱到殉情的地步,却偏偏从来都像没长嘴似的,话都说不明白一句。
以至于显得十分可恶,简辞每次想起他的所作所为都忍不住觉得咬牙切齿。
一切都得到了证实,那些从来都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的现实,发生在自己死后。
祁修景真的总是买着他最爱吃的蛋糕守着冰冷墓碑,一次次思念、一次忏悔,所以即使失忆了,依旧还记得他的口味,在甜品店里轻车熟路从货架上找到它。
他也真的一步一叩首生生磕上那么高的山,到最后绝望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愿望,简辞很难想象他是怀着怎样的复杂心情上山,又究竟怀着什么心情下山。
……
祁修景在突如其来的主动拥抱之中愣住,紧接着,就感觉到简辞竟似乎是哭了。
“景哥,”简辞声音哽咽,在他闷闷道,“你真的好笨啊,那时候……难受吗?”
祁修景一见简辞落泪,顿时整个人都僵硬手足无措起来,慌张摸着简辞的脑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问是在问服药之后:
“阿辞,别哭。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是睡了一觉而已。”
“你又说谎,”简辞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道,“我知道的。”
明明疼得浑身颤抖,接连不断吐着血,到最后甚至连坚持不让血弄脏他的床、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能是睡一觉那么简单?怎么会一点都不难受?
祁修景抿唇,只好实话实说:“难受,但相比于失去你的感觉,的确不算什么。”
简辞又踢了一脚,但这次没用力,只是把小腿搭在了祁修景身上,以便整个人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缠绕住了他。
“祁修景,你这个傻子!不过,介于你近期表现良好,我决定重新考察你的行为了。”
简辞说罢,仰头主动亲了一下祁修景的嘴唇。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主动,亲完之后又忍不住有些羞,小八爪鱼赶紧把自己重新埋回祁修景怀里躲好。
祁修景笑起来,重新对着简辞的额头吻了回去:“所以我的长官,这次的考察期是多久?”
简辞被他一亲,脸更红了,想去推他却又舍不得,只好伸手拧了他一把,闷闷道:“这次的考察期不短不长,就姑且给你算一辈子吧。”
祁修景始终紧绷悬起的心仿佛彻底放下,他用力搂住简辞,这次不是吻额头了,取而代之的一个缠绵悠长的深吻。
黑暗之中,简辞倏忽睁大眼睛。
虽说两人早就做过更负距离的事情了,但这样象征着赤忱爱意的主动亲吻却还是相当少的。
吻技生涩缺乏经验,却又满是来自胜利本能的激烈热情和无与伦比的快感与酥麻。
简辞伸手主动搂住祁修景的脖子。
许久之后,至今没能学会换气的简辞已然大脑懵懵,紧接着就忽然感觉到某种微妙矗立。
“别,”简辞顿时有些慌,“不行不行!”
正是最适合做该做的事的氛围,简辞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小和尚,但还是临时刹了车。
主要是害怕。
爱面子的小作精自然不能轻易承认自己退缩,只好绞尽脑汁试着找借口:“你、你……”
祁修景嗓音沉哑,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我技术太差?”
简辞:“…………”
靠,不就是重生那天为了气他说了一次吗?
居然记到现在,男人怎么就不能被说句不行了!
“狗男人你可真是记仇!怎么了,不许用户随便评价一下?”
祁修景闻言低笑道:
“当然可以随便差评。所以我现在来做二次售后服务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我的小客户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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