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刚……”
“太医不都说了,是身体弱吗?”小七看着似乎并不在意,面上并不紧张忧心,“可弱又怎么了,又没死。”
谢拂皱眉,伸手按在他的唇上,“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小七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你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谢拂神色如常,“现在在意了。”
因为他,他忌讳了。
小七静静看着他,似乎是想将他看进心里。
尽管从前有过那么多世界,尽管他很久很久之前便知道,谢拂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但或许是因为过去的世界他都没有记忆,不曾记得这人那时的模样,便也不知道,他的改变有多大。
现在他看到了。
此时的谢拂,不像他们初遇时的淡漠无情,却也不像那些记忆里的骄矜。
是了,人又如何能永远不变,又怎能回到最初。
走过的路便是走过,经历过的时光也不会倒流,哪怕失去记忆,谢拂也是被时光打磨后的模样。
小七忽然有些自豪和骄傲。
看啊,这都是他做到的。
是他的杰作。
这个人再怎么样,也终是与他互相影响,纠缠不休。
“你看什么?”谢拂微微皱眉,有些伸手想遮住小七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侵略性太强,占有欲也太强,令他竟有一瞬间的回避。
“在看你。”
小七直白地说:“看你有多爱我。”
谢拂抿唇,“看够了吗?”
小七摇头,他拉着谢拂躺下,抱住谢拂的腰,“不够。”
“不够……”
人的欲望本就无穷无尽,无法填满,他更是不知满足,也不知收敛。
贪婪将他吞噬,只有这个人,才能给他心安。
谢拂担心他,在被拉上床时并未反抗挣扎,他在小七身边躺下,轻轻揽住他。
“先吃吃太医开的方子,若是还没办法,便去民间找寻名医,你说得对,不过是体弱而已,花个几年十几年,总能养好。”谢拂宽慰道。
小七在他怀中闭上眼,“……嗯。”
他们都没提莫名其妙的病因,仿佛只要不提,便不存在一般。
太医们也担心自己的小命,竭尽全力想办法帮小七调养。
然而对方的身体却仿佛筛子一般,无论什么东西补进去,都会无声无息地自他身体里流失,任凭他们办法想尽,也没有成功让小七病好健康起来。
又是半个月过去,王太医什么也没说,主动摘了官帽。
这一消息更是引起了一波热议,天下人说小七是狐狸精的人更多了。
只是因为王太医辞官也有自己没治好小七,医术不精,他们倒也不好明着指责谢拂或者小七。
还有人觉得自己看出了门道,或许狐狸精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来祸害陛下,祸害百姓。
让所有人都因他而伤因他而死,如此,他或许还能得个无辜的名声。
好心机!真是好心机!
一时间,又多了不少骂小七的声音。
谢拂都将消息控制住,没让小七听到。
虽然他听到也不会在意。
“今日天清气朗,阳光也不灼人,不如出去走走?”谢拂对小七道。
小七坐在床头,头也不抬,“好啊。”
谢拂没等到后续,见他看书看得认真,便也不再打扰他,而是坐在一旁,陪他看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谢拂除了必要的时候,其他时候都在寝殿里陪小七,连奏折都带到这里来批阅。
经常是小七看书,他看奏折。
对方看的还都是那些写他们的书,书里大多都是说小七是个妖精,来勾引他的。
但也有一些书看法不同,将妖精勾引皇帝,祸国殃民,写成了英明神武的皇帝与同族小辈的绝世爱情。
其中的情节荡气回肠,跌宕起伏,看得谢拂都忍不住觉得,自己与小七的经历不过是普通又寻常。
据说这本书在民间的销量最高,民间也隐隐有因为这本书而影响对谢拂和小七感情看法的趋势。
毕竟比起什么妖魔鬼怪,百姓们还是更喜欢狗血的爱恨情仇。
且作者将小七写得太惨,激起了百姓的同情,许多看过这本书或者听过这书故事的百姓,都希望谢拂与小七终成眷属。
“写这本书的人是谁?”谢拂想赏对方。
小七对他挑眉一笑,“是云王府的小公子。”
谢拂看了书上没署名,“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刚写完就先拿给我看了。”小七对他晃了晃这本书,“何况这字明显就是他的。”
谢拂微微皱眉,“我倒是不知道,你对他这么了解,连他写什么样的字都记得。”
小七好笑看他,“怎么,你吃醋了?”
谢拂不语。
不说便是默认。
小七微微勾唇,“我虽记得别人的字。”
“可会写的却只有你的字。”
“……嗯。”
谢拂搂住他的腰。
*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小七被谢拂紧紧护着,身上还披着斗篷,是担心他受半点风。
今日他们并没有如从前那般轻装简行,而是坐着马车,马车四周有十几个侍卫扮成的护卫。
“要到了吗?”小七问。
“快了。”
今日他们出宫,也不全是为了逛逛,而是谢拂得知了一位名医的消息,所以想来瞧瞧。
那位名医年岁已高,不便出行,谢拂只好带着小七主动上门。
马车一路走过闹市,到了一条较为安静的街道,远远的,小七便闻到了一股随着风飘散来的药香。
这下不必问,也知道是到了。
两人下了马车,谢拂揽着他往医馆走。
老大夫给小七把了脉,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多了几根。
“这位小公子身体极虚,却又虚不受补,看脉象,应当吃过不少补药,奇怪……奇怪……”
一连两个奇怪,让谢拂微微皱眉。
“老先生可有办法?”
老大夫斟酌半晌,才道:“小公子体虚,受不了补,却又能在众多进补后加重病情,毁了根基,这情况老夫也是第一次见。”
“医道人命之重,老夫不敢承诺,唯愿一试。”
谢拂躬身行礼,“多谢。”
两人带着大夫开的药方和药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直在马车里也闷,不如出来走走。”小七拉住谢拂的手。
谢拂并未拒绝。
正事做完,说好的放风也不能落下。
两人走在前面,马车跟在后面,看见什么感兴趣的,小七便会让谢拂买。
什么鸡零狗碎的都有。
路过金玉楼,小七还挑了两根玉簪,这玉虽好,却比不上宫中贡品,优点是这玉簪是一对,合在一起簪头能亲密无间,完美契合,分开看也是手艺精巧,雍容大气。
据说本就是一块玉切成两半雕的。
“簪子都买了,那其他也买一套吧。”小七怂恿道。
谢拂:“你懂的倒是不少。”
小七谦虚:“哪有哪有,都不及你。”
什么不及他?是那些首饰,还是对首饰的了解?
等二人出来时,天色已经稍晚,便要坐车回宫。
却不知从哪儿来的一个道士出现在小七谢拂面前。
“这位贵人,你被妖孽缠身,若不及时处置,恐会大祸临头!”
谢拂皱眉,看也没看那道士一眼,只给护卫使了个眼神,后者便将道士驱赶开。
“欸!怎么还赶人呢?你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那道士还胡搅蛮缠。
“快走,否则你想被抓起来?”护卫恐吓。
道士只是皱了皱眉,却并不害怕,“贵人,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等到日后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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