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个火药库里的火药,整整四十担的火药,全部在一晚上被洗劫一空。
第二日辰时,换班的侍卫看见空空如也火药库,顿时兵荒马乱,领班的首领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将那晚所有值守的侍卫都关入了大牢,剩下问题就是追查这些火药的下落。
但是很显然,这次和平时难民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是难民可以摸透火药库的侍卫布防和轮换时间,并且可以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将仓库里的火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那就说明这些人并不仅仅是难民那么简单,背后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次作案。
大批量的火药一丢失,整个京城都陷在了不可控的危难中。
发完了怒,皇上坐在龙椅上,沉思了几秒,说道:“越将军在京城领兵已久,负责调查这次火药丢失事件,东营的大部
分军人都在演练分不开身,便命越将军可调动云北军,诸位看如何?”
而其他的大臣们是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望向了站在队伍前郗安的身影。
皇上沉着声音问:“可有人对朕的决定有异议?”
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又有谁人敢说一个字,朝中顿时又安顿了下来,无一人再说话。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郗安去军营中,林倾白在书房里看朝中的兵力布防图。
红月进来通传了一声说:“王爷,刘尚书到。”
林倾白点了点头。
不多时刘尚书就走了进来,他走到了案几前,对林倾白行了一个礼。
林倾白却未将目光从布防图上挪开了眼,只是对刘尚书说:“刘尚书不必多礼,坐。”
刘尚书坐在了林倾白对面,目光也随着林倾白望向了布防图,半响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今日陛下命越辉前去查案,以您来看是所谓何意?”
闻言林倾白这才将目光从布防图上缓缓收了回来,坐定在了位置上,淡声道:“安儿用了四年平了叛乱,而如今归朝却不过四日,皇兄就在朝堂上明升暗降,不过是要分走安儿的兵力罢了。”
刘尚书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云北军是郗安从潜州带回来的军队,里面的每一个将士都身经百战,一人可以抵寻常士兵三人兵力,且直接听命与郗安。
自从郗将军归朝后,皇上在百姓面前下旨给郗安奖赏,给了郗安封号,并将南营给了郗安掌管,众人皆赞皇上重用贤才。
而今日皇上认命越辉查案,将云北军兵力五千人给越辉,便是在瓜分郗安手中的兵力。
皇上的心思明眼人都懂,郗安立了战功,但在军队中威望太高,在百姓心中民声太响。
皇上决不允许郗安功高盖主,只有将郗安手中的兵权分给越辉,这样才能再次形成双足鼎立之态。
“那以王爷所见,这事要如何?”刘尚书问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倾白翻了一页布防图,淡声道:“便先如此吧。”
“可是越将军那边怕是对王爷和郗将军不利啊。”刘尚书恳言道:“楚将军在的时候便与王爷不和,越辉无父无母又一直跟着他长大,感情笃深,如今郗将军风光归朝,京中又有一小部分在传郗将军是抵了楚将军的战功,越将军怕是记恨在心啊......”
刘尚书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只是适时的望着林倾白。
林倾白捏着图纸的手紧了紧,过了会说道:“你说的有理,将方承派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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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火药丢失这件事也奇怪的很,越辉带兵查了一段时间,最后在东郊的一个野山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火药。
那些火药全部堆放在那里,早就被山洞里的积雪给浸湿,不能使用。
皇上在朝堂上说让越辉继续追查真凶。
但是在众人的心里早就给这个案件定了性。
无非是难民对朝廷不满,想要寻衅滋事,既然火药也找到了,难民也闹不出什么大动作,余下的废弃火药皇上便交给越辉去处理,这事就算罢了。
虽然没有抓到罪魁祸首,但是能够原封不动的找到火药,无疑是解掉了悬在每个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皇上心情大悦,也恰逢要到太上皇六十大寿,皇上便决定在除夕当日举行宫宴,宴请群臣一起在宫中为太上皇恭贺寿诞。
太上皇爱热闹,这次礼部安排的热闹,一大清早的所有王公大臣到宫中为太上皇贺寿,午膳用过后宫中就开始举行击鞠赛。
如今林倾白和郗安都是朝中重臣,又有文臣武臣之分,不能像以往一样
一同入宫。
林倾白作为太上皇的儿子,要早些进宫去为父皇贺寿。
太上皇今年虽是六十,但是眉宇之间却看不出去半分年迈,穿着一身深红皇袍,头发花白,反倒是颇有几分平易近人的书雅之气,坐在主座上笑着接受着每个孩子的贺词。
当年太上皇因为皇后逝世而悲痛欲绝,无心朝政,传位与当今皇上。
之后他便一人住在皇家园林,不问朝政,甚至鲜少有人能见到他,只有在重大日子才露面。
太上皇喜爱皇后,自然也更加偏宠皇后所生的两个孩子。
甚至在众臣祝寿之时,让皇上和林倾白也都坐在了台阶两侧的上座,众王公大臣皆站于台阶之下。
在众臣贺寿之后,太上皇也不知是从何来了心思,问了林倾白一句:“小十,我听说你教了一个徒弟,很是出彩,在潜州战场上立了大功,今日可来了?”
林倾白淡笑着点了点头道:“回父皇,来了。”
“好,让我看看是那位豪杰。”
郗安便站了出来,单膝跪在了大殿中间,垂眸拱手行礼道:“臣郗安,叩见太上皇。”
太上皇目光在郗安身上打量了片刻,说:“抬起头来。”
郗安依言抬起头。
如今太上皇虽是很少出现在朝堂中,但是早年间他在当皇上之时也是果断心狠之人,朝中许多官员对他十分畏惧。
而郗安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双厉眼毫不遮掩的望向了上座,反倒是将太上皇看的眯了眯眼。
他与郗安对视了片刻,站在朝堂上的大臣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林倾白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妥,他在一旁说道:“父皇,郗安年少之时就跟着我,心思纯良,很不错。”
太上皇这才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从嗓子里恩了一声说:“我瞧着这孩子也不错,剑眉星眸,气势凌厉,在战场上定也是威震八方,小十要说你也是为我们阜朝培养了一员大将啊。”
林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行礼道:“父皇过奖了。”
到了午时众人用完午膳,就一并到了击鞠场。
击鞠比赛相对于上午要自由很多,大臣可以携带家眷观赛。
赛场之上到处都是穿着艳色彩裙的妙龄女子,倒也使往日以来死气沉沉的宫中多了几分生气。
今天下午越辉带领的东大营,和郗安带领的北大营对战,更是今天下午比赛的看点所在。
朝中谁人不知如今郗安和越辉二人年纪相仿,阵营相对,平分朝中兵权,犹如针尖对麦芒。
朝臣甚至都在私下下了赌注,今日的击鞠之赛究竟谁能夺魁。
林倾白倒是一向不喜凑热闹,今日的阳光不错,照在身上暖洋洋,场上的选手穿着单衣,有的甚至挽起了衣袖。
但毕竟是冬日,林倾白畏寒,肩头之上依旧是披着大氅,怀中抱着金丝暖炉,他便遥遥的坐着,望着台下正在备战的选手。
击鞠场很大,观台是以阶梯座位,依照官职大小和爵位排座,林倾白自然是坐在仅次于皇上和太上皇的台阶之下,视野很好,可以将整个击鞠场都俯视入眼。
台下有两个颜色的队伍,越辉带着队伍穿着深红衣,郗安带领的队伍穿着黑衣。
两个队伍正在检查马匹和球杆,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时忽然有个丫鬟走到了林倾白身前,弓下了身子对林倾白说了一句:“云王爷,明太妃请你过去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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