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人三番两次妨碍自己好事,说不是晏都那些人派过来的,云祈都不信。
比起云祈的豁然开朗,陆知杭可就要郁闷多了。
不过就是跟着师兄一起上晏都,偏偏倒霉催遇上了男主。
戴着面具被当场逮到是他始料不及的,顿时就生了悔意,日后除非必要,还是别鬼鬼祟祟了,实在不行就多备几张。
陆知杭收敛了脸上的神情,警惕地与云祈对峙,视线若有似无地在那张雌雄莫辩的俊美脸庞上停留,心头止不住地涌上一丝悸动。
镇阳茶楼的短暂碰面、悬崖边挑衅般的调戏和洮靖河畔的急救,陆知杭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不过是惊艳于男主相貌的出众,心动根本谈不上,为何再见面就突然变得不对劲了呢?
陆知杭下意识捂住了胸口,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好受,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甚至……眼眶有点丢人的发热。
这些反应来得突如其来,以至于他忽略了此时危机四伏,额角一抽一抽的胀痛感袭来,让他神情不受控制地恍惚。
陆知杭忍住痛楚,嘴角含笑道:“是我,当年洮靖河救了你一命,不知承修……可否也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呢?”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调笑。
云祈长剑抵在了陆知杭的眉间,扬起下巴冷冷道:“当年在长淮县时,发生了何事,你现在最好具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交代什么?”陆知杭一怔,蹙着眉头沉思,剖析起了云祈的弦外之音。
不待他开始琢磨,额角原先轻微的疼痛骤然剧烈了起来,几乎是要把他撕裂般,疼得陆知杭冷汗直流,费劲心力咬紧牙关,才止住了痛呼出声的冲动。
一幕幕犹如幻灯片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在眼前放映,刺激着陆知杭本就不稳定的情绪,混沌的记忆在脑中掀了个天翻地覆,叫人不得安宁。
那记忆复杂庞大,陆知杭一时半会根本理不清。
长久的沉默让云祈误以为眼前人不肯束手就缚,他语气已有几分不善:“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既不肯说,不如送你早早投户好人家。”
反正符元明已死,当年的事追查下去又有何意义?
对云祈而言,他只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忘却罢了,追寻不到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他还得快些上药,离开此地。
下定决心,云祈就不打算再手软,右手持着剑柄蓄力往前刺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以面具遮面,一动不动的人。
这剑只需用力刺去,就能破开皮肉,染上血气,云祈并没有绕对方一命的意思,而这人看起来宁愿赴死都不肯交代,他当然乐意成全。
奈何,想是这般想着,那手中的长剑刺去时,不知为何,身子猛地一软,浑身的肌肉都松弛了起来,就连佩剑都握不住。
乒乓——
铁器砸落在地面的声音脆生生响起。
陆知杭疼得实在受不了,被这刺耳的声音唤回甚至,就见到原本盛气凌人的云祈早已无力地摊倒在地,脸色阴沉。
“你使了什么阴招?”云祈从牙缝中冷冷地抛出几个字,暗自使劲却酸软无力,就连眼皮都沉重得快要阖上。
陆知杭沉默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没说话。
他当然是趁着去行囊里拿伤药时,打开了用蒙汗药制成的香水,除了晃神的瞬间,其余时间都在尽力屏息,少吸食些蒙汗药进去。
而云祈却因身上有伤,又剧烈打斗,呼吸急促下吸入了不少的迷药。
见生了效,陆知杭松了口气,赶紧拖着无力的身体把香水瓶塞紧,这才走到云祈身边,将那把锋利的长剑收好。
“承修……”
第107章
沙哑低沉的呢喃声含着几丝温柔, 那情意绵绵的轻唤听得云祈心头一跳,怪异感油然而生。
陆知杭梳理着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记忆,双眼深深地凝望云祈,想到险些就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忘了, 顿时后怕不已。
他颤抖着手缓缓抚上云祈的脸庞, 待到掌心碰到那温热的触感, 心头一片滚烫,克制不住地俯身上前, 唇瓣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上边,轻轻痒痒的感觉自那处蔓延。
“!!!”
昏昏欲睡的云祈在这一吻落下,整个人都精神了,他瞪大了双眼, 瞳孔紧缩,似乎是没想过方才还是阶下囚的人,这会形势逆转后居然吻了他。
他……被一个男子亲了?
云祈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下意识就想提起佩剑把这死断袖五马分尸,奈何浑身无力,双手根本不听使唤, 更别说阻扰对方的恶行了。
陆知杭抚着云祈的手逐渐往后脑勺摸去,五指顺着鸦色的长发嵌入, 阻扰着对方细微的挣扎, 明明是极为温柔的力度, 却有种说不出的强硬。
本想浅尝辄止,抒发憋闷许久的情意,奈何那朝思暮想的温软实在让人流连忘返。
在双唇触碰的瞬间, 他就经受不住诱惑, 抵住了那片轻颤的唇瓣。
“唔……放开。”云祈眼底杀意沸腾, 只恨适才没能手刃这死断袖,在细密的吻落下的间隙,咬牙切齿道。
“不放。”这话对陆知杭而言,起不到半分威胁,他稳住对方细微颤抖的身子,在唇瓣描绘片刻,趁其不备顺势探入了口中,与之纠缠。
云祈半张着嘴,整个人有瞬间的怔神,温热滚烫的触感引起战栗,心底的隐秘处,诡异地泛起了欢愉。
任由对方犹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的吻落下,云祈下意识地回应起了这炽烈旖旎的吻,而后反应过来后,脸色一黑。
试着想抬手推开对方,可恨这蒙汗药被他吸入了不少,那绵软的力道与调情无异,气得云祈脸上晕染了几丝薄红。
“呃…再…不松开……嗯……”云祈含糊的声音在津液搅动声中传来,压抑的闷哼声非但没能让陆知杭知难而退,反倒激起了心底的冲动。
他磕磕绊绊,舌头被人缠着,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酥麻的快|感窜入四肢百骸,头皮更是猛地发麻。
云祈低吟闷哼在客房内盖住了陆知杭渐渐急促粗重的呼吸,就连空气似乎都烫了几分。
这些怪异新奇的体验是云祈不曾体会过的,没有想象中恶心反胃的感觉,反倒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鼻尖飘来淡淡的清爽香皂味,身体与对方滚烫的体温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这暧昧的氛围让他几近窒息,又无端地起了丝熟悉感。
不知是被这迷药迷昏了头,逐渐混沌的思绪中,让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好像曾经在何地,他们也曾这般吻得难舍难分,恨不得抵死缠绵。
云祈眉头蹙得分外的紧,惑人的丹凤眼渐渐泛起迷离,本能的想让身边的人抱得紧些,再紧些。
模糊的场景中,好像是在处静室,又像是是谁的寝室,有人也如今日这般……
云祈心头蒙上了一层苦涩,那酸涩来得突如其来,却不因陆知杭的吻而起,更像是在哀悼些失去,寻不回的珍宝。
一吻方休,陆知杭舒眉软眼,凝视着身下的人良久,眼底深不见底的情愫看得云祈微微动容。
“抱歉了。”陆知杭克制地与云祈分开,倒是想着再深入几分,以解他一年多来的相思之苦,可这会对方身上还有伤,再继续下去就真是禽兽了。
“我想起来了。”云祈开合了几下微肿的唇瓣,压抑住了眼底的冷意,寒声道。
“你想起来了?”陆知杭瞳孔猛地缩紧,心脏在刹那间漏跳了一拍,而后在看见云祈脸上情意全然不复,又惆怅了起来。
这副模样,莫说是想起来了,只怕等药效过去,他敢信云祈铁定把他大卸八块。
“长淮县的事,想起来了。”云祈脸上无半点笑意,“死断袖,不曾想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陆知杭听到这话,省去心里的一点失望,忍不住调笑出声,“不是你亲自送上门来的?”
“……”云祈抿了抿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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