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杭思索了会,三两步就走到了那青年的桌旁,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道:“客官可是对这酒不满意?”
闻言,青年放下手中的酒杯,侧过来脸看向声源处,在视线落在陆知杭脸上时,顿了顿。
许是美色误人,青年在看到陆知杭后,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是不屑道:“这酒真是徒有虚名,枉费我特意来此。”
“是本店怠慢了,既然客官嗜酒,我们这正巧有一烈酒,就是价格贵上一些,一斗酒需得五十两银子。”陆知杭亲和得很,面对青年的贬低不见半分怒意。
晏国寻常的酒一斗十两银子,五十两的价格算得上贵,掐头去尾后的净利润都有四十几两银子,对方敢买,陆知杭乐得赚这笔钱。
他在事先了解过晏国的酿酒技术后,确保如今的酒精含量高上一筹后,也没做得太多,至多就拿了一些蒸馏成酒精,以备不时之需。
但除此之外,陆知杭还是酿造了一小批的高度白酒,不做售卖,只是储藏在酒窖内,日后有用处了再说,正巧遇上个砸场子的。
对方买,他正好挣上一笔。
对方不买,那就是你自个没钱买不起好酒,可怪不得别的。
不过五十两银子不是寻常人能拿得出来的,哪怕是小有身家,为了喝上一口酒,也不一定舍得出。
那青年在听着陆知杭如潺潺流水般的悦耳声音时,心情大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笑道:“那便给我来上一斗。”
“客官要是三杯下肚不醉,本店倒贴你五十两银子,若是醉了,烦请客官日后为这酒正名才是。”陆知杭温声道。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对那酒的绝对自信,要不是不能拿酒精直接给他灌下去,陆知杭都想付诸行动了。
在谈及烈酒时,他脑中突然冒出了个念头,就是现代商场中时常用着的那种手段。
在店中消费满一定的金额,或者交些银子,喝下三杯自己特制的烈酒不醉,就可获得五十两银子,算是个增加人气的法子。
晏国人尚未喝过什么烈酒,对酒精的耐受不高,几乎不可能三杯下来还不醉的。
“这不过是小事。”青年打量了会陆知杭,淡淡道。
“去拿酒窖深处那一批的酒上来。”陆知杭对着伺候在边上的小二吩咐道。
小二得了令就小跑着往藏酒的地方而去,徒留陆知杭和陆昭站在这和青年面面相觑。
对方的眼神看得陆知杭眉头紧皱,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心下不喜。
既然有新活动可以促销,陆知杭就不想在这多耽搁,在陆昭耳畔嘱咐了几句,把方才的想法统统道来,少年眉开眼笑的点着头过去准备了。
陆知杭转过身准备一起走,就听到青年低哑的声音响起。
“店家可有婚配?姓甚名谁?如今年岁几许?”青年饶有兴致地盯着陆知杭看。
“……”这三连问着实把陆知杭给问倒了。
“不方便说?”青年不明所以。
“嗯。”陆知杭淡淡道。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要不是这人可能是个财神爷,陆知杭当场就把这人赶出去。
他现在明白对方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这不是个死断袖是什么?
陆知杭此时的心情跟吃了苍蝇差不多,总算明白那年在洮靖河畔,云祈是何感受了。
感同身受的陆知杭只恨当年没多恶心几下,就这么放过对方了,不把云祈隔夜饭恶心出来就是失败,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时机,就这么被他浪费了,实在是可惜!
彼时正苦练剑术的云祈凭白打了个喷嚏,望着穹顶上万里无云,天晴气明的好天气,陷入了沉思。
鼎新酒楼内,青年发觉陆知杭明显不想回答,倒也不纠缠,不过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好在他没低落多久,小二就捧着一坛酒放到了桌面。
面前的酒壶飘出浓郁醇厚的酒香味,哪怕只是闻上一口都有些醉人。
青年猛地嗅上几口,眼睛一亮,当下就打开了盖子倒满酒杯,一口饮下,浓烈的酒香在口中回味无穷,让人有些欲罢不能,他不客气的又倒上一杯满上,直到第三杯下肚,整个人还是精神得很。
“三杯。”青年把手中的酒杯往下倒了倒,多余的一滴都没有剩。
陆知杭是亲眼看着对方喝下去的,并不质疑,看着青年的目光多了丝惊诧,这杯烈的酒都能面色不改的一口闷下去,要不是确定酒的度数,他都怀疑对方喝的是白开水。
不过青年虽说神志清楚,脸上还是多了些酡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知杭,欣赏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知杭拱了拱手,温声道:“客官酒量过人。”
“你这酒确实不同凡响,称得上第一烈酒。”青年回味起了方才饮下的美酒,赞叹道。
莫说是江南,就是这整个晏国乃至邻国都没有一种贡酒比得上适才喝下的那杯。
“五十两就不必了,美人与酒,是我占便宜了。”青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搔首弄姿道。
可惜他面前的这位是个直男,对这种男性实在是无甚兴趣,因此眼皮都不带多抬一下,淡淡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的话岂有收回之理,五十两稍后奉上。”
痛失五十两银子的陆知杭面色平静,余光瞥向酒楼门口刚刚上的牌子,上面写着的消费满十两银子或者是缴纳一两银子即可品尝特制佳酿三杯,不醉者可得白银五十两。
这醒目的牌子刚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不少嗜酒的人都跃跃欲试,纷纷不想错过这事,不过一会的功夫就有好几位尝试的了。
可惜这酒实在烈得很,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起初一两个人的失败,只是激起了他人的斗志,腹诽几人不自量力,并未消磨他们的兴趣,反而招来更多的人围观。
本不是饭点,鼎新酒楼反而诡异的驻足了一众人,立马就有不少凑热闹的人赶了过来,看着五十两银子,皆是荡漾了起来。
这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只要三杯不醉就能白得五十两银子!
不过众人虽说看得心驰神往,奈何能消费得起十两银子,或者是能痛快拿出一两银子的人着实不多,大多是站在那看个热闹。
“店家,不如我用这五十两银子换个机会,与你共饮这美酒如何?”青年摩挲着杯沿,支起肘偏头道。
陆知杭随意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客官了。”
这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逛了会酒楼,时间差不多,该回符府了。
说罢,陆知杭没多余的耐心和他闲扯,转身就要打道回府。
“店家还真是绝情。”青年忽然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只能去玩玩这三杯倒的游戏,赚个几百两银子。”
陆知杭听着青年慢悠悠的话,眉头一挑,对方这是□□裸的威胁啊,以他的酒量,喝个几杯不醉完全不成问题,至于能十杯还不醉,陆知杭是不信的。
“怎样?还要走吗?”青年语气中带着丝得意。
闻言,陆知杭只是笑了笑,揶揄道:“客官大概没搞清楚规则,若是挑战成功,后续就不能再参加了。”
所以什么赚个几百两银子,根本不可能存在,他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留这么个BUG,万一真有个千杯不醉的人把鼎新酒楼当冤大头薅羊毛咋整。
门口的牌子清清楚楚写满了规则,只是把那三杯不醉赠银五十两放大,剩余的坑坑洼洼写得小了些,一个不注意可能就忽略了。
青年听着这话,眉间阴鸷顿生,目送陆知杭出了酒楼,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男子。
“去查查这鼎新酒楼的店家叫什么名。”青年淡声吩咐,全然没有面对陆知杭时的好态度。
那男子点了点头,恭敬道:“是。”
陆知杭回到符家时,仍旧不见符元明的身影,独自捧书写起了时文策论,直到酉时三刻,天色昏暗时才听到朱门外的车马声。
往后几日符元明都是匆匆出了府,又到酉时甚至是戌时才归家,师父没空闲时间教他经义,陆知杭自然就只能自己复习,把书房内满满当当的书籍都翻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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