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抓住了云焦犹豫的心理,看出少年动摇,果断乘胜追击,果然就得了一个轻声的应答。
云焦没办法拒绝,对方被拒绝也不会罢休,反正两人彼此牵制,应该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无奈的少年只好点头答应他们两人守夜。
比什么都重要的守夜议题被板上钉钉了之后,收获了一个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后两个男人重新恢复状态,加入到计划完善的商榷中去。
期间云焦慢慢琢磨回神,才后知后觉克雷格可能早就盘算着这件事了。从在治安署用情报换一起乘马车回伯爵府时他就想好了守夜的请求。
真是臭男人。
正在布置侦查阶段事宜的克雷格突然就被身旁的伯爵嗔怒地瞪了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心情正好的治安官思索了半晌,恍然觉悟伯爵这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机了。
克雷格扬chun轻笑,愈发觉得坠落凡尘的伯爵可爱得要命。
这么可爱的伯爵竟然有人想要染指……
克雷格心里默念了一遍未来传承工会的名字,滋生出汹涌的恶意,凛冽的杀气溶于墨黛的瞳仁中。
三人心思各异地继续议论了半天时间,而后就听见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亚尔特最先反应,迈步开了门过去查看。
声音来源是亚尔特以前的同事,负责前院的园林修剪花枝。
刚才他正给园圃浇水,就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外,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青年,看上去颇为着急。
园丁认出了对方是治安署的人,赶忙过去开了门迎进来。
又听署员说他是来给治安官送口信的,园丁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治安官是伯爵的客人,现在肯定和伯爵在一起,要是给署员引路,他也能跟着见到伯爵。
本来这事应该是交由管家去处理的,但新任管家亚尔特虽然上位了,却有很多人不服气,园丁就是其中之一。
他想着治安官和伯爵议事,亚尔特就算是管家也没资格旁听,肯定不在。
而自己的脸怎么说也比亚尔特好看,只要能见到伯爵,在他面前表现一番,说不定就能得到伯爵赏识,把亚尔特从管家的位置上挤下来。
于是园丁就擅自做主领着署员直奔伯爵的书房,结果还是招来了亚尔特。
“什么事?”
园丁晦气得很,呕着一张臭脸,看也不看亚尔特一眼,语气枯槁一般地说:“这位署员先生有要紧事要传达给治安官阁下。”
亚尔特没理会前同事丧气的脸色,转了个目光看向园丁身侧的署员,对方神情焦急,额上冒汗,看样子的确是有急事。
那署员一晃眼看见亚尔特的五官轮廓还觉得不错,接着就看见了他下颌边的旧疤,顿时眉头紧蹙,甚至有几分怀疑和惊吓。
如果不是园丁刚才低低地按规矩喊了一声管家,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人会是管家。
伯爵怎么会让这种人当管家?
亚尔特看到了署员的情绪变化,绿眸暗淡了些许,因为少爷宽抚称赞而压下去的自卑感又死灰复燃,野草般疯长。
男人握紧了拳头,嘴角绷直成线。还是依照本职为对方引路。
“先生请跟我来。”
他没有将署员带去自己的卧室,而是顺着他们步调的方向,继续往少爷的书房去。
要是让别人知道少爷和他这个下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少爷的名声不好。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管家了,还是我……”
园丁不甘心就这么错失良机,还想再争取一把,结果就对上回眸看着他的亚尔特的眼睛。
如同伤痕累累的困兽要殊死一搏的眼神,从头到脚都tou着骇人的狠劲。
亚尔特整个人绷成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对方的喉咙。
园丁被亚尔特的眼神吓得愣住了,就没把剩下的话说完,等回过神,亚尔特早就走远了。他也不敢再想这档子事,连忙转身离开。
安顿好署员后,亚尔特才去向云焦通报情况。
云焦在亚尔特一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那状态就像是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见,亚尔特任由恶仆打骂时麻木的反应。
少年很想知道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亚尔特变成这样。
只是署员的事情紧急,云焦不能第一时间去询问亚尔特的情况,就只能在出门的时候,偷偷轻拍了一下亚尔特的小臂,抬眸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亚尔特负面的情绪当即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少爷已经抽手,亚尔特便下意识地抚上被少爷拍打过的地方,似乎隔着轻薄的衣料,还能感触到少爷弥留下来的温热体温和绵软肤感。
男人慢慢又有了细微的笑意,亦步亦趋地跟上云焦的步伐,重新聚起烈灼的眸光,一刻不落地盯着少年的纤纤背影。
到了书房,坐立不安的署员等来了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向云焦和克雷格行礼。
署员本想立刻说明情况,但前脚亚尔特并没有要避听离开的意思,又迟疑了起来,支支吾吾就是不说正事。
云焦见对方这个反应,马上就明白了亚尔特遭遇了什么。
“直接说吧,不要紧。”
克雷格发话了,署员就没了顾忌,开门见山地说:“长官,约卡夫死了。”
从暴民那里得知约卡夫的住址后。克雷格就派人去抓捕约卡夫了。
只可惜他们去晚了,约卡夫早就已经死亡,尸体都僵直散发异味了。
“死者口吐白沫,面部发青,鼻腔流血,初步判断是中毒而亡……”
署员汇报的时候战战兢兢,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额上的越擦越多。觉得他们任务失败,线索中断了克雷格肯定会生气。
但出乎意料的,克雷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不满的情绪,反而笑了一下。
署员都以为自己是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了,下意识抬头去看,却先看见了同样笑着的伯爵。
昳丽的伯爵浅笑着说:“看来计划可以照常实施了。”
第197章
约卡夫的死讯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意外,这已经在他们的预料之内了。正巧他们商量的计划就是在约卡夫被灭口的情况下推盘的,连原计划都不用费心再改一道了。
两个脑子转得快的男人确认了约卡夫的死,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会来袭击伯爵。
但为了能够留下守夜,亚尔特和克雷格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知道男人们在动小心思的云焦薄窄的眼皮一掀,净澈的眸子雀跃着灵光,扑闪着睫羽看了一眼克雷格。
“知道了,叫他们保管好约卡夫的尸体,查明他的具体死因。”
克雷格接收到少年飞来的春水目光,心海泛起波澜。清明的琉璃蓝瞳似雨后的镜湖,澄清清地倒映着天穹的色彩,挑不出一丝杂质,只消对上一眼,也觉得心灵被洗涤干净了。
多瞧半眼,带有邪念的人都会如见照妖镜,心生羞愧。
克雷格被少年视线一勾,绻思卷涌,脚步移转迈向了伯爵身边,给下属传了指令后让人回去治安署。
“亚尔特,替我送客。”
云焦无奈地看着凑近的克雷格,侧过身吩咐亚尔特去送客。
署员对亚尔特还是心有余悸,闻言连忙摆手婉拒:“不劳烦管家,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青年朝云焦和克雷格分别行了一次礼,即刻转身就走。但亚尔特可没顺应他的话真不去送,被有心人知道了又是一番抨击,日积月累下来,再稳固的心堤也会被蛀坏。
亚尔特执意跟着署员离开后,书房剩下云焦两人。克雷格也不再遮遮掩掩,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目光随着亚尔特背影过去的云焦。
“伯爵好像很喜欢这位新上任的管家。”
如果单纯是因为亚尔特抓住了暴民,假扮富商套到了未来传承工会的信息,那顶多包含在主仆关系的忠诚与信任里。
伯爵对亚尔特的态度显然越过了主仆关系的界限,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mei,没有一个人能到伯爵如此关注在意的重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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