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池心善的同时也讲究利益最大化,救人之前,他倒没想那么多,救人之后知道陈雅云是药房经理的女儿,他心里没点想法也是不可能的。
人是赵亭松救的,赵亭松正直,做事全凭心情,不图回报,林砚池心里有点可惜错失了这样的机会,没想到这傻子倒还惦记着衣服的事。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要衣服没拿回来,他就能找到机会和陈牧安接触,
赵亭松感受到林砚池频频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疑惑地挠了挠头。
他不懂林砚池为什么一直看他,难道是落水后他的样子很滑稽?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希望自己在林砚池心里留下来都是一些美好的形象。
林砚池笑了笑,没看出来这傻子偶像包袱还挺重。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甜到人心坎上,赵亭松指尖发痒,老想伸手戳一戳。
赵亭松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一看到林砚池,他不是想拉他的手,就是想摸他的脸,还想亲热的搂他入怀?
难道他本质是个很流氓的人,所以才会想这么流氓的事?
赵亭松甩了甩自己的脑袋,都是男人,算什么耍流氓,朋友之间勾肩搭背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林砚池也没说什么,他干嘛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样想着,他的手就大大方方搭上林砚池的胳膊,在林砚池疑惑的眼神中道:“路上人太多了我怕他们撞着你。”
他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男人之间勾肩搭背确实不算奇怪,街上没什么人关注他们,林砚池也就纵容了他。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就去车站和赵春风他们汇合。
赵春风和谢金枝也是刚到,看到赵亭松湿漉漉的一身,赵春风皱了皱眉道:“你这是去哪里野了,怎么弄成了这模样?”
林砚池主动解释道:“刚才城里有人跳河,小满哥下河救了人,你们没看见,小满哥可勇猛了。”
赵春风知道弟弟水性好,听到这事,他却不太高兴:“救人之前一定要记得先保护好自己,别仗着自己那点本事就逞能,你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和爸妈交代?”
赵春风是个温和的人,难得看到他严肃的一面。
赵亭松别过脸,气鼓鼓地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用行动表示他不爱听这种话。
他救人不图回报,却渴望得到家人的赞扬,赵春风不表扬他就算了,还不讲理批评他,真讨厌。
谢金枝嗔了赵春风一眼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知道,人家小满救了人,你当大哥的不为他骄傲就算了,反倒还凶他,有你这样的吗?”
有人替自己说话,赵亭松又冲着赵春风哼了声。
他倒是气性大。
赵春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摸着鼻子讪讪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他吗?”
林砚池点点头:“其实春风哥说得没错,当时看见小满哥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我心跳都漏了两拍,就担心他出事。下次我跟他一起,一定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再鲁莽了。”
赵亭松把手放了下来,既然林砚池都这么说了,那下次他就注意一点,若是单独一个人,肯定不随便下水救人。
尤其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兄弟俩被各打五十大板,倒是没再继续纠结这事。
谢金枝看着赵亭松身上挎着个胀鼓鼓的包,好奇道:“你们俩买了啥好东西呢,包都装不下了。”
她说话嗓门大,车站好多人都盯着赵亭松的包瞧。
赵春风压低声音道:“别说了,等会上车后,小满把包看紧点。”
车站鱼龙混杂,难保不会有人打坏主意。
上车后赵亭松给了售票员四毛钱,替大家买了车票。
客车只能到公社,下车后,他们几个人还得走回林岗村去。
好在最近农忙结束,好多有驴车的老乡为了补贴家用,都会到公社拉人。
费用和公交车差不多,按人头收费,一人一毛。
驴车驰骋在乡间小道上,铃铛声“哗哗”作响,赶车人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地方歌谣。
远处的山山岭岭都被霞光笼罩,如火的晚霞像绸缎铺开,落到满是黄尘的路上,衬得那干燥的泥土都温柔了许多。
可能是这些画面过于和谐和安宁,谁都不忍打破,驴车上的几人都没说话。
直到远处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背影,谢金枝才开口问道:“那是谁?”
赵亭松道:“是黄秋萍。”
很肯定的语气。
林砚池眉梢往上扬了扬,就这么一个背影,赵亭松就认出了人,啧……
林砚池有点感叹,却没往深处想。
赶车人在驴屁股上轻轻抽了一鞭子,毛驴加速,前面的女人往路边靠了靠,然后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谢金枝道:“还真是黄秋萍。”
驴车在黄秋萍面前停下,赵春风开口道:“秋萍,回娘家啊,上来一起呗。”
黄秋萍性格有些腼腆,看着驴车上的三个大男人,犹豫道:“还是不了吧。”
谢金枝热情道:“我也在,怕啥呢,还有不少路呢,你不嫌累啊。”
赶车人也在一旁道:“上来吧,我不收你钱。”
都是一个地方的乡亲,有时候也没那么计较。
赵亭松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主动挪了挪屁股,给她腾了个位置出来。
林砚池和黄秋萍不认识,不过看赵家人的态度,他们应该和她关系不错,因此,他也很友善:“上来吧,车上还有位置,能坐人。”
黄秋萍是个不会拒绝的人,面对大家的盛情邀请,她抿了抿唇,红着脸道谢。
谢金枝顺手扶了她一把,黄秋萍腕口的袖子往上滑了滑,露出一截手腕。
黄秋萍下意识藏了藏,手腕很快就被她捂得严严实实。
赵亭松张了张嘴,林砚池却在这时候摸了摸他的手背,两人对视一眼,林砚池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赵亭松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脸转向一边,没在开口说一句话。
黄秋萍带着农家女孩特有的羞涩,尽管已经嫁人,她的性子却没什么改变。
上了驴车后,只占了个小小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挎着的篮子,双手不知往哪放,只能轻轻摆弄车上的干草。
若是哪里有响动,她就会怯怯的抬头看一眼,眼里还会有些惊慌。
结合刚才看见的,再加上她这些反应,林砚池心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了。
黄秋萍给几人打了声招呼,就朝着自己家去了。
林砚池也没回知青点,出门的时候,沈红英就交代了,让他晚上去家里吃饭。
林砚池去了后,就把肉交给了沈红英,拜托她找个时间做点红烧肉吃。
沈红英看着那块肉又惊喜又心疼,他们一年到头分的肉都没五斤多,林砚池竟然出手这么阔绰。
到底是城里来的,手上有钱也不知道节约点。
她把林砚池当自己孩子,也是真心替他考虑,见他花钱大手大脚,便道:“像你这么个用法,以后怎么存钱娶媳妇。”
林砚池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村里,都可以说亲了。
林砚池笑了笑:“我知道婶子的好意,不过我还没有娶媳妇的打算。”
沈红英只当他是心气高,对村里这些姑娘没什么想法。
买都买了,沈红英也不至于那么扫兴,把肉放好后道:“刚好这段时间地里挖了土豆,改明我就露两手,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林砚池在赵家吃过好多次饭,知道沈红英的手艺,听她说这话,馋虫被勾了起来。
又道:“这肉要不是志远,恐怕我们还买不回来,你到时候多做点,我给他送去让他也尝尝。”
沈红英没异义,这肉是林砚池买的,当然是他说了算。
谢金枝回来坐了会儿,就跟着沈红英一起进厨房做饭,林砚池没好意思吃白食,也装模作样跟着去厨房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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