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的菜味道很不错,菜吃完了,赵亭松就着菜里剩的汁水又拌了两碗饭。
旁边吃饭的人都看着他笑,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林砚池也不觉得有什么,赵亭松是过过苦日子的,一点也见不得浪费。
只是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让一家人顿顿都能吃饱饭。
吃饱喝足三个人差不多就要回家了,在此之前,赵保国又去了趟邮局,想看看邮局里有没有村里人的信件,有的话他就帮忙捎回去。
别说,还真有几封,其中还有一封是吴老寄给赵亭松的,他们俩一直没断联系。
除了信,还有一个包裹,重重的,不知是什么,林砚池摸着有点像书。
回家的时候,两人坐在客车最后一排,把吴老写的信拆开细细阅读。
吴老对赵亭松的态度很亲近,他不仅把赵亭松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把他当成了家里晚辈,信里除了那些嘘寒问暖,还有一些对他的激励。
他告诉赵亭松大环境瞬息万变,说不准就要发生什么,让赵亭松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忘记提升自己。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一定要读书,书里都会给出答案。
这下林砚池能肯定包裹里装的确实是书了。
现在已经到了76年,明年高考就要恢复,吴老那个阶层的人,看问题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晰。
吴老不知道高考具体恢复的时间,但很多事情已经能隐约感觉到了。
他觉得赵亭松一辈子都待在村里实在可惜,所以就在信里多说了几句。
至于怎么选择,那还是赵亭松自己的事。
赵亭松看得一知半解,林砚池却忍不住沉思。
高考在明年十月恢复,十二月就要考试,满打满算,留给他们复习的时间只有一年半。
林砚池倒是不担心自己,就是赵亭松没正式上过学,读书认字他没问题,可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既然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知道未来各种大事发生的时间点,就必须好好利用起来。
看来,给赵亭松补课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赵保国把自己的收音机放在背篓里,有布口袋挡着,回村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买了什么。
刚才在城里的时候,血气上头,冲动消费了一把,现在他心里却有些忐忑。
他们仨进一趟城花了两百多块,平时一家人一年都不一定能花这么多,这般大手大脚,还不知道得被沈红英骂成什么样。
他咬咬牙,想着等会儿沈红英骂他的时候,坚决不顶嘴。
一回到家,他就赶紧把烤鸭递到沈红英手里:“知道你没吃过这玩意,我专门给你买的。”
烤鸭已经冷了,但味道还在,香喷喷的,一看就不便宜。
沈红英心里欢喜,嘴上却道:“花这冤枉钱干啥。”
林砚池在一旁帮衬道: “保国叔一直惦记您呢,什么好的都想着给您买一份。”
赵保国是啥人,沈红英最清楚,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顾家这项优点了。
看她心情还不错,赵保国又道:“我还买了样东西。”
说着,就把布袋子掀开,露出了里面的收音机。
沈红英伸手捂住嘴,有些难以置信:“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90块呢,都是小林出的。”
沈红英有点心疼:“你这孩子,挣点钱也不容易,你给他买这纯粹就是浪费钱。”
林砚池道:“孝敬长辈哪能说是浪费,这次我没带那么多钱,下次有机会进城我再给您买台缝纫机,这样以后您做衣裳就不用找裁缝了。”
反正赵亭松那两千块还在他那放着,干脆就借花献佛了。
林砚池从不说大话,沈红英知道他是真有那打算,一边说不用,一边心里又开心得不得了。
村里哪个女人不想有台自己的缝纫机呢,这样一想,她倒是能理解赵保国为什么这么稀罕收音机了。
林砚池把麦乳精和饼干给了谢金枝:“嫂子怀孕了容易饿,平时可以吃点这些填肚子”
谢金枝没想到自己也有份,喜滋滋的接过。
“谢谢小林。”
东西都是赵亭松买的,林砚池倒是装了回大度,博得了大家的欢心,沈红英本来就喜欢他,现在更觉得他会做人。
能遇到他,真是小满的福气。
赵保国已经领着赵春风一起捣鼓收音机了,装上电池,再按一下按钮,里面就有人开始说话了。
赵春风给他调了调,默默数了下,大概有二十来个台。
赵保国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以后闲着的时候他可就有事干了。
他知道分寸,再喜欢也没沉迷听收音机,不干正事,下午些时候就到大队部开了会,把草药卖了一百多块的事情告诉了村里的干事。
说实在的,这玩意村里人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听赵保国这么说了,他们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种草药比种粮食还挣钱呢。
这看起来是条不错的路子,若一年真能靠这个赚钱,他们也不用费劲去各个地方找活了。
赵保国也是这样想的,今年还只是试验,明年想多赚点就得继续加大规模。
可是种粮食的田地不能再动,想多种草药,他们就要开垦更多的荒地。
会计夏红生说:“开荒可不是小工程,到时候咱们村里的人又要辛苦了。”
赵保国道:“想赚钱,哪能怕辛苦,我们庄稼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其实这倒不是我担心的问题。”
刘建民听他话里有话,道:“支书是在担心什么?”
赵保国叹气:“我是担心留不住人才啊,红花从种植到采摘,再到贩卖,全是林知青一手操办,现在回城的知青越来越多了,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了,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村里的记分员说道:“那简单,咱村里还是有不少英年才俊的,他要是走了,就让他把这些东西都教给大家,到时候没了他我们也自己卖,您要是相信我,这事我可以负责的。”
就差没把他的小心思写在脸上。
赵保国哼了一声:“他是你亲爹啊,你让他教你他就教你,咋那么会想呢你。”
被赵保国毫不留情的怼了一道,记分员臊得脸都红了起来。
刘建民打着圆场:“小谭也是好意,不过这事确实不好处理。”
赵保国脸色依然不好:“今天没通知小林开会,就是想背着他商量商量这事,草药利润大,既然咱有了这种赚钱的法子,就不能半途而废。”
办公室的人都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政治指导员道:“不然,干脆请林知青当我们村的草药种植顾问吧?”
赵保国掏了掏耳朵:“那是啥,我咋都没听说过?”
政治指导员文化比他们都高,看到大家都稀里糊涂,就解释道:“你们可以把它当成是专家的意思,打个比方,咱们村修路,就请了道路建设方面的专家前来勘察,路要怎么修,都是他说了算。林知青了解各种草药的生长习性,他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明白了,赵保国没打岔,只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像这种顾问,一般都是要给钱的,咱们村没钱给林知青,但是可以给他分红,他有钱拿,自然会尽心尽力对咱们,若是哪天他回城了,咱们也可以和他好好商量,让他没事就来咱们村转转,若他不打算回来,让他把技术交给我们,也容易开口一些。”
赵保国听得眼睛发亮:“嘿,你小子可以啊,说得头头是道的,好像还真行。”
刘建民也赞成:“这听起来确实不错。”
夏红生的关注点不一样,他道:“那要给他分多少合适。”
赵保国试探性的说道:“扣除村里人的工分和成本,分他净利润的一成?”
政治指导员道:“技术可是最值钱的,一成怕是太少了。”
大家纷纷点头:“是有点少,这就跟种粮食一样,一年卖一次,算下来,林知青也拿不到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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