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自得的说道:“我跟你们说,就没有人林知青看不好的病,你们仗着人家年纪小看不起他,小心脸都要被他打肿。”
几个赤脚大夫道:“我们可从来没瞧不起他,反倒是你,听说当初人家当你们村的赤脚大夫,你心里很不满意呢,这会儿又跟他关系好?”
王永年哼了一声:“我肯定比你们跟他好。”
这番话刚好被林砚池听到了,对于王永年这种拿他在外面吹牛皮的话感到很无语。
恐怕是神医华佗站在这里,也不敢打包票说能包治百病。
王永年倒是敢说。
现代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在蓬勃发展,中医经过各种改良,也研究出了不少治疗疟疾的方子。
不过这些方子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完全根治疟疾,还是得用青蒿素。
林砚池知道怎么提取青蒿素,可前进村根本就达不到萃取的条件。
他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什么仪器都没有的情况下,凭空把青蒿素提取出来。
如果用水煎服,基本上就没有效果。
只能简单粗暴一点,把黄花蒿捣烂取汁给这些人服用。
药效虽然不太好,但作用肯定是有的。
林砚池只说会保住这些人的命,却没说能把疟疾根治。
做不到的事他从来不会打包票。
他在前进村待了两天,虽然没有把患病的人完全根治,但是却将病情有效地控制下来。
在他的指挥下,疟疾没有到处传染,这两天前进村也没有新增的疟疾患者。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黄明华终于带着省城的专家来了。
除了他,县委书记和县革委会主任也跟着一起的。
专家姓周,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黄书记介绍说他是北城医院传染科的主任,对付这种传染病很有一套。
来之前黄书记大概跟周主任说了这边的情况,看到林砚池他就道:“这就你说的林知青吧?”
黄书记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林砚池主动伸手:“周主任,您好,我是林砚池,您叫我小林就好。”
周华安跟他握了握手,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道:“先带我去看看这边的情况。”
林砚池道:“您这边请。”
刚进村子的时候,周华安感觉到这个村子的安静和荒凉,还以为卫生所这边已经是满目疮痍,没想到,这里的情况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这群病人的气色虽然很不好,但他们的神情并不麻木,眼里也带着希望。
再看卫生所这边的环境,也和他想象中不同。
看他们过来,这些躺在地上的人慢慢站了起来:“林知青,我感觉我今天好多了,身上都有劲了。”
这是那天林砚池把脉的年轻人,他的身体素质不错,喝了药后恢复得比一般人快一些。
“我也感觉自己好多了。”
“我也是。”
其他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说着。
林砚池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大家稍安勿躁,这是北城那边来的周主任,有他在,大家的病肯定都能治好。”
一听说北城的专家来了,大家更安心了。
没人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心路历程,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自己要死,没想到林岗村那边的知青却将他们救了下来,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可比起前几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们已经好多了。
周华安带着助手给大家做了检查,确认他们的病情后,又开始给他们用药。
这也是他这么晚到的原因,青蒿素的萃取并不容易,得知前进村的人患的可能是疟疾后,他们医院就和研究所的人联系。
等青蒿素萃取成功后后,他又拿着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幸好,来得还不算晚。
得知林砚池的救治方法,周华安有点奇怪,他问林砚池:“你是如何知道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的?”
林砚池最会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到周华安这么问,他半真半假道:“我前阵子在广播里听到一个新闻,说是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可是广播里还说要萃取,我不会,只能用医书上记录的这种笨法子。”
周华安没说话,县委书记赞叹道:“不仅熟读书里的知识,还能在实际生活中运用,你这个小知青可真了不起。”
这回若不是林砚池用药吊住了这些人的命,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黄明远见缝插针道:“林知青的医术在我们这可是出了名。”
县委书记觉得林砚池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想半天又没想起在哪听过。
还是一旁的秘书刘鸿飞提醒,他才记起,上回南城那边打电话让他接待的人中,就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的。
他看林砚池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赞赏:“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你们这小小的公社还能有这样的人才。”
黄明远很喜欢林砚池,听县委书记这么说,他与有荣焉,很是骄傲。
心道自己当初把林砚池树立成优秀知青典型可真没错,他有能耐,干了好事,整个公社的人都跟着他沾光。
周华安对他们的吹捧不太感兴趣,趁大家服用青蒿素的时候,他又四处看了看。
卫生所架起的铁锅里,还剩了一些中药的残渣。
周华安拾起来闻了闻,把还在和县委书记说话的林砚池叫了过来,问他:“这药是你开的?”
林砚池点了点头:“是我开的。”
周华安又道:“能否把药方给我看看。”
林砚池并不藏私,他把药方给了周华安。
周华安看着药方沉默不语,林砚池问他:“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周华安研究疟疾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这些药可以放在一起用。
“这药方是你自己想的吗?”
周华安想不通,这知青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懂的东西这么多。
林砚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个药方是我爸研究的。”
原主他爹已经死了很多年,死无对证,林砚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周华安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继续追问:“你爸叫什么名字?”
林砚池道:“林华清。”
周华安低声重复:“林华清。”
看他一脸沉思,林砚池道:“怎么,您认识他吗?”
周华安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但是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你爸当年在北城很出名,可惜……”
有些话不太适合说,周华安选择闭嘴。
林砚池很会察言观色,见他这样,便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继承他的衣钵。”
他的话让周华安很欣慰:“虎父无犬子,你是他的儿子,自然差不到哪去。”
虽然周华安带了药,但治疗疟疾也是有个周期的。
除了开始的两天,周华安来了后,林砚池又在前进村待了五天。
周华安是个医痴,没事的时候,他就跟林砚池一起探讨中药方子,还把自己这些年在传染病上的研究手札借给林砚池查看。
林砚池并不是那种半瓶水响叮当的人,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两人对上,周华安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走的时候他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林砚池,让林砚池和他保持联系。
林砚池也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他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年纪拿乔,虽然在研究方面有些痴狂,却不惹人厌恶。
这样的人,林砚池还是很愿意和他结交的。
周华安走了之后,前进村这边的事情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累了几天的林砚池终于能回家了。
沈红英一直担心他,等他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
看他一脸疲惫,心疼道:“看你累得这样,赶紧去休息一会儿。”
林砚池道:“不急,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身上这套您等会儿帮忙用开水消消毒。”
他在前进村那边待了这么久,身上还不知道染了多少细菌,之前在那边还能忍一忍,现在是半点也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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