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又阴沉的声音理所应当地吓到了他的“小雀儿”,俞鱼腿一抖踩空,就这般一屁股摔到草丛里。
落雪剑嗅到容策身上的血腥气,嗡鸣着直勾勾往他那边击去,把本就身受重伤的人肩头捅了个对穿。
空气霎时凝固。
噗嗤一声,容策拔出落雪剑丢到一边,甚至没管自己还在流血的肩头就往俞鱼这边走。
脊背挺直,脚步沉稳,一点也看不出受伤。
他伸手像抱猫儿一样把小师兄抱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泥土,复又把他发间的杂草摘下来。
“师兄疼不疼,可还好?”
俞鱼摇头。
他当然还好,容策现在才不好呢。
落雪剑自知犯错于是躺在地上装死,任由俞鱼怎样呼喊也不回去,没办法,俞鱼只好给它收拾烂摊子,先把容策那冒血的窟窿给补上。
当然,小师兄骄矜,又素来不喜欢容策这人,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贴心话:“怎么不知道躲?”
他努力维持着师兄的威严,可那微微发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害怕的事实真相。
容策双眸一亮,心里甚至病态的觉得这剑挨得值,他抓住小师兄的手,苍白的脸上染上病态的红:“师兄可是在担心弟子?”
他太不对劲了,墨色的眸已经变成墨蓝色竖瞳,玄色妖纹随着真气缓缓爬上他的左脸,那条属于狼族的毛绒绒尾巴更是偷偷缠上俞鱼的腰。
像是向主人告状的小狗,容策讨好地蹭蹭俞鱼的手背,给他诉说着自己遭遇的不公:“所有人都想从弟子身边抢走师兄。”
“师兄太好了,所有才会招惹那么多人喜欢,但是弟子想让师兄只喜欢弟子一个人,眼里看着的也只我一人。”
“所以要把师兄关起来,然后和师兄日久生情,让师兄只有我一人。”
他诉说着自己的诉求,丝毫不觉自己的大逆不道,神色偏执,甚至嘴角带笑,仿若他所描绘的那个世界是最美好的世界。
不需要其他人,只要有小师兄和他足以。
俞鱼惊慌地抽出手,觉得他的肚子都被容策这话吓住,正在阵阵绞痛。
“疯子。”他斥责容策。
给他的肚子道歉!
这两个字在瞬间扼住容策的喉咙,男人垂眸看着红透了鼻尖一脸慌乱的小师兄,尾巴在瞬间收紧,把俞鱼卷入自己怀里,尾见甚至过分地往下缠住他的大腿。
容策满脸阴郁,墨色妖纹攀上眼尾:“是,我疯了!”
“师兄要如何,再杀我一次,和你那心上人双宿双飞?!”
微凉的指腹覆上脖颈,俞鱼吓得根本不敢动,精神和身体的折磨终于让他扁着嘴哭出来,金豆豆大颗大颗掉。
他不知道容策嘴里那个心上人是谁,他只知道容策吓他,还害他肚子痛,要用肚子痛报复他,把他折磨死掉。
容策真的好变/态。
小师兄太委屈了,哭着就要推开臭烘烘满身血腥气的容策,还伸手要去抓他的尾巴,把狗崽子吓了一跳。
“师兄……”
“你别叫我!”俞鱼委屈地擦眼泪,吸吸鼻尖哼哼唧唧,“我都要死了,今天就是要骂你,你个大变/态!”
“你……你大逆不道,你不知好歹,小白眼狼,混账东西,狗崽子呜呜呜……”
小师兄软着声音骂了很多,但容策只听见了“要死”二字,他心里一紧,当即伸手握住俞鱼的肩,声音急切道:“师兄不可说胡话。”
他决计不会让小师兄死掉。
但看着可怜巴巴的俞鱼,容策心里又软又疼,声音也柔和下来,温声哄着他:“师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给你报仇。”
或许是容策此刻真太过于温和,俞鱼心里稍安,这才抽搭着说出了真相。
——“我肚子疼,疼得要死掉了。”
肚子疼?
小师兄每日吃食需自己检查后无碍才可送去,且院子外有他亲手设下的结界,除了那送食小妖和自己外人无法进来,按理说应是极为安全才对。
但小师兄真的哭得太过可怜,不说眼尾,连鼻尖都哭红了,腮帮子上全是泪痕,惹人心软得紧。
容策心里陡然塌陷一块,浸入春水般酸涩饱胀,他先是确认了小师兄性命无虞,旋即四下看了看。
视线一转,他发现那棵受灵气蕴养长满绿叶的桃树,还有被小师兄偷偷藏在树根下那一堆桃核。
初初数数,大概有近七个。
也不知道小师兄那薄薄的肚皮是怎么把他们都装进去的。
不过这也让容策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好笑。
他用指腹替俞鱼擦掉腮帮子上的泪,声音极尽柔和:“没事的师兄,你只是桃子吃多了,受了凉。”
桃子?
俞鱼吸吸鼻尖,有些慌乱地眨巴眨巴着水润润的眼,蓦地有点心虚。
他好像也没吃太多呀,就……七个还是八个?
漂亮鱼鱼记不太清了。
容策一见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墨色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接着掌心覆上灵气便要往俞鱼肚子上摸,吓得小师兄慌慌忙忙打了个哭嗝。
俞鱼又羞又气,觉得容策真变态呀,自己都痛得这样了,他竟然还想着那种事,于是拼命扭着身体想躲。
但他力气不如容策,没两下就被按老实了,肚皮上也覆上一只大手。
俞鱼像条认命的鱼鱼一样趴在容策怀里,任由那人在他肚子上按揉。
还别说,这灵气再加上容策的按摸,他肚子好像真的好受了很多,也没那么胀疼啦!
哼,看来容策也没那么坏嘛。
小师兄有些开心地想,甚至眯起眼已经主动享受起容策的服务,理直气壮地要人“轻点”亦或是“手用劲些”。
娇气得要命。
小师兄穿得不多,就算隔着道袍也可隐约勾勒那细软的腰身,狼崽子几乎是流连忘返,甚至起了为何没早些占有师兄的想法。
为避免自己难以抑制,容策待俞鱼神色稍微舒缓些便要松手,但没成想手还没松开就被小师兄眼疾手快地按住。
对方也有点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和从前一样理直气壮地命令人:“你不许松手,再帮我按按呀!”
他没好的,还要按按。
容策喉结轻滚,垂眸掩住眼底的晦涩:“嗯,听师兄的。”
……
傍晚时分,容策依旧过来和俞鱼睡在一处。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把小师兄洗干净。
俞鱼揪着衣襟不放,一脸戒备:“我不要!”
他可以自己沐浴,才不需要容策伺候,这家伙心思难猜,谁知道他会在半路做什么?!
容策只当没听见小师兄的拒绝,就这么痛快地把人打横抱起,然后迅速剥掉他的外袍把人丢进汤池里。
道理俞鱼都懂,容策左右不过嫌弃他在草里打过滚,想洗干净些,但为什么对方也脱掉外袍一同进来了哇?!!
“汤池里放了药材,对身体好。”容策垂眸给傻呆呆一动不敢动的小师兄解释。
他的大手掐住小师兄细软的腰,把人抱在怀里,嗅着熟悉的柑橘香,容策像吃饱喝足的大狗,眉眼间满是餍足。
“师兄好香。”他轻声呢喃,声音透着情//欲的哑。
俞鱼身体一僵,彻底不敢动了。
接着他便感觉那掐住他腰的手也变得不安分,竟然摸上了他的小腹,还揪住那里的软肉捏了捏。
“师兄瘦了许多。”容策点评道。
以前的小师兄腹部柔软,一戳就是一个坑,但现在变得有些薄又平坦,也没能和从前那样捏到软乎乎的肉。
“别……”俞鱼按住那作乱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抓住容策小臂的手微微收紧,“你别乱碰呀!”
明知道他怕痒还这样,容策就是个坏心眼子!
小师兄鼓着腮帮子不高兴,漂亮的脸蛋被热气熏得酡红,眸子又水润润地看着容策,惹得本就上头的狼崽子不自主地伸手蹭了蹭他发烫的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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