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想下山看望生病的养母, 但被你发现并阻拦,没想到对方偷了你的玉佩和灵石偷偷下山,还躲到了浮云镇。】
“那我的现阶段任务是?”
【杀掉那个妖并把主角带回宗门惩罚。】
俞鱼狠狠懂了, 他收起长剑,在宗门其他弟子的簇拥下进了浮云镇。
死气笼罩着这座不大的城镇,空气里流动着不详的黑雾, 谁家死者出殡, 抛洒着白色纸钱, 穿着孝衣的队伍抬着漆黑棺木脚步一深一浅。
街边家家户户门户紧闭,檐角挂着白色灯笼, 往前走,俞鱼踢到一块头盖骨。
骨面青黑,一条长足蜈蚣慢悠悠从漆黑的眼眶里爬出来。
身边的师弟抬脚踩碎那块头骨,连带着那只被惊醒的蜈蚣:“师兄小心。”
这句话像是吵醒妖鬼的休止符,四周短暂地静默一瞬,接着那抬着漆黑棺木的人齐刷刷扭头看过来。
他们穿着过于长的玄色衣衫,露出的小臂细瘦干枯,脸上带着白色面具,颊边用胭脂抹了色,齐刷刷看过来时让人心头一颤。
诡异又令人毛骨悚然。
面具后的眼从俞鱼等人身边掠过,然后转头抬着棺木继续出殡,脚步一深一浅,就像颠着硕大木材的狐狸。
等那送葬队伍过去,弟子们才小声讨论。
“师尊说此处凶险,我原本是不信的,没想到这般诡异。”
“怕甚?你胆子这般小怎好意思随师兄前来,名额有限,你抢到了又这般畏畏缩缩,倒不如不来。”
“师妹别骂,我这不是担心吗?师尊说那家伙好食人脑,状若人形,若它当真混入其中……”
蓦地,那弟子不再吭声。
他转过身微不可查地靠近俞鱼了些,笑着催促:“大师兄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俞鱼点头答应。
未走两步,003叮咚上线:【鱼鱼,触发了支线任务:猜猜我是谁。请于三更来临前找到混入弟子里的家伙并杀掉。】
心跳鼓噪,俞鱼几乎是在瞬间就绷紧了脑海里的弦。
他身体的原主是金丹修士,就算他刚来身体本能也在,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东西的混入。
要么对方有超强的神隐能力,要么它就比在场的所有人还要厉害。
俞鱼就说身边的师弟为何止了话头,想来是看到了那家伙。
俞鱼回头看了眼,弟子们还在小小声交谈,有些个提着剑一脸严肃。
他们下山时候加上俞鱼自己是十二人,现在人数不变,也就是说有个弟子在悄无声息里遇害,那东西顶替了他的身份。
俞鱼抬脚,尽量让自己面色如常:“走吧。”
……
容策的养母就住在浮云镇,俞鱼循着003的指示找到了那栋破旧的小屋,屋外挂着一个孤零零的白灯笼,门扉半掩。
俞鱼推开门,院里跪着一个少年,头戴白色绸带,正俯身烧纸。
听到声响,他头也不抬:“师兄且等我烧完这些纸,到时候自会随师兄会宗门受罚。”
容策看着自己面前的漆黑棺木,神色淡漠,只眼尾还透着红证明他曾哭过。
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骤然面对母亲的离世,难过是自然的,俞鱼在他身边站立,然后伸手揉了揉小崽子的头。
反正他的人设就是虚伪伪善,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假装对容策好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容策身体一僵,只当这人又想到了新折磨他的法子。
六年,他太清楚眼前这人了,虚伪恶毒,性格骄矜傲气,对他动辄打骂,更是克扣他的剑技和灵石,但即便如此,剑宗上下没一个人不捧着他。
真是烂透了。
不论是兰泽之,还是整个剑宗。
俞鱼可不管主角心里的吐槽,他蹲下身,拿过一边的纸钱扔进面前燃烧的盆里,满脑子都是在主角身边就会得救,根本顾不得周围人的面色。
容策指尖一颤,抬头看他,抿着唇不说话。
一直走到俞鱼身边的师弟慌忙把他拉起来:“大师兄,你这是作甚?!”
“大师兄,你快回来!”
俞鱼没懂怎么大家反应这么大,他眨巴眨巴眼:“烧纸钱呀。”
那弟子心里一噎,恨恨上去一脚踹翻容策面前的火盆,垂眸睨他:“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该要的别妄想。”
容策视线从那弟子身上挪到愣住的俞鱼身上,随后一声不吭地捡起被踹翻的火盆,收拾被弄乱的一切。
俞鱼不懂,在他的常识里,父母殡是很重要的大事,就算再不喜容策,也不该在这时候撒气。
他拉过那师弟:“为何发怒?”
师弟叫玄之,他心里为俞鱼触碰自己而高兴,连解释的声音都在颤抖:“浮云镇习俗:母殡,其子应携妻烧纸。”
意思是,母亲去世,儿子要带着妻子给她烧纸,刚刚俞鱼的做法,就是要当容策的道侣。
小反派一心怜爱十六岁的少年郎,没想到会闹出那么大的乌龙,他捏捏发烫的耳尖,抱着佩剑理直气壮命令容策:“你快点。”
话落,003叮咚一声:【主角厌恶值62。】
果然初始厌恶值高就是好呀,随随便便就完成了大半。
俞鱼心里美滋滋,他拍拍玄之的肩,越过对方复又在容策身边蹲下,对方抬眼瞧他,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弟子,没吭声。
等到天色黑下来,俞鱼干脆带着弟子们就宿在容策家里。
在入夜时分,玄之来找俞鱼,对方神色慌乱:“师兄,你听我说,有家伙混入我们中了,我不知道那家伙是谁,你晚上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顿了顿,他红着脸提议:“若你不嫌弃,师弟可以陪榻。”
“……不要。”
玄之神色遗憾:“那师兄你注意安全,弟子今晚不会睡,若那东西动手,我即刻阻止。”
俞鱼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玄之这才满意,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屋子。
因为屋子有限,最后分来分去,俞鱼单独一间,弟子们一间,至于容策……似乎没人管他有没有地方睡。
他本人也不在乎,反正他在哪里都能睡着,以前和狗一样睡在大街也是常有的事,他把洗脚水给俞鱼端去,沉默着要走。
这时候,俞鱼喊住他。
少年人不敢转身:“师兄还有吩咐吗?”
自然是有的,俞鱼不想放过这个欺负主角的好机会。
“帮我脱鞋。”
容策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他折身跪坐在俞鱼面前,当真捏着他的脚要给他脱鞋。
虽然不想承认,但剑宗的大师兄却是有一身好皮囊,哪怕是脚也比常人精致。
——脚踝细瘦伶仃,脚背白皙,隐约可以窥见上面的黛色,脚趾圆润饱满,覆着薄粉。不像是修士,倒像是谁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俞鱼忍住羞赧,任由容策给他脱掉鞋袜,又把他的双脚放到热水里,对方指腹粗糙,动作摩挲间带来痒意,俞鱼条件反射地抽动小腿,带起来的水溅了容策一脸。
“你……谁让你离这么近?”本着自己的反派人设,俞鱼先把锅甩给对方,他抬起漂亮的下巴,“这都是你自找的。”
反正都是容策的错,漂亮鱼鱼不可能有错!
容策伸手擦掉脸上的水渍,面色如常:“嗯,是我唐突了师兄。”
【叮,主角厌恶值65。】
“……”
好小子,嘴里道歉,心里疯狂涨厌恶值是吧?
“师兄还有其他事吗?”容策把俞鱼的脚用布稠擦干放在榻上,抬头询问。
此时差不多快要二更天,离支线任务结束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不能保证那家伙今晚上不会对其他弟子下手,心里焦虑的同时只知道不能放任容策去睡。
他藏不住心事,什么都写在那张脸上,容策墨色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又很快消弭:“师兄是在担心那混入其他宗门弟子里的那家伙吗?”
俞鱼愣愣点头:“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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