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藏故作思考:“看你很感兴趣,要不以后在藏冬园建个跑道玩玩?”
“不不不,”贺关连连拒绝,“我对它的喜欢仅止于买票来看个现场。楼冬藏,你要是在古代,肯定是个劳民伤财昏庸无度的太子。”
“为什么是太子,不是皇上。”
“你玩得过爸吗,算了吧,他才是皇帝。”
“那你呢?”
“状元。”
“?”
“不然怎么和你结婚?”
“错了,是来和亲的公主。”
“你再说一遍?”
“要不质子?”
“……”
他们聊着笑着,顺路从夜市买点东西吃。
也是看到熟悉的脸,贺关才知道,上次沙滩上以物易物的摊主,很多都在这里卖东西。
贺关在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前停下,指着摊位上放的牌子,示意自己要最大份的。
听障摊主笑着点头,转动焦香的丸子,熟练地挨个叉起、装盒、递给他。
楼冬藏便站在他身边,注视着他所有的表情。
他平时这样看贺关,贺关也习惯了,没有在意。
*
两天后。
贺关在家里地毯上坐着,等楼冬藏做饭,自己拿着本书在看。
之前眼睛没好的时候说好和他一起看书,现在楼冬藏眼睛好了,承诺自然不能不作数。
楼冬藏做饭速度很快,贺关没翻过几页,就听见脚步声走近,接着是瓷盘和茶几一碰,是楼冬藏把吃的放下。
贺关自觉地起身去拿筷子和米饭碗,吃过饭又自觉地把碗放进洗碗机,接着往沙发上一趴,继续看书。
看着看着,被人伸手从后腰往上摸。
贺关手一松,手里的书掉到地上,反身去抓另一人的手。
“等等,我还没休息过来呢,你就不能让我再歇两天?”
“我劳民伤财。”
贺关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垂死挣扎:“现在还是白天!晚上!晚上行不行!我也没不答应!”
“我昏庸无度。”
楼冬藏轻而易举堵住他接下来的反问,语调轻缓。
“刚吃过饭哪多久啊?你看,这才一个半小时,”贺关见阻挡不了,连忙跪爬出两步,抓起自己的手环给他看,“嗯?你看,我还没消化完呢。”
楼冬藏灼热的噬吻拒绝他所有的回答,低声说:“那刚好帮助消化。”
贺关喘息一声,妥协道:“别抓我那么紧,你让我翻个身行不行。”
楼冬藏掐握着他的腰,没有回应。
贺关无奈道:“不跑,不跑,让我看着你。”
他腰上的手这才松开。
怎么了?
贺关被逼得掉眼泪时还在不解。
怎么情绪这么不好,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可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答案。
明明没有。
他们就是正常地在这里住着,仅此而已。
*
次日下午。
燕逢卿说的确实是真的,楼英杰真的要把星域留给贺关。
星域资产里包括的内容很多,贺关把面前这些文件仔细看过花了一整个中午,没时间回家吃饭,提前用手环给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
楼冬藏接电话的语气很好,耐心地让他在那里吃。
他挂掉电话,确定没问题之后都签下来,再推回给楼英杰,等楼英杰检查完。
楼英杰看他一眼:“没别的事了,怎么还不走,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嗯,”贺关点头,“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烦您帮我圆个小谎。”
老人抬了抬眉毛,等他说完:“这可真是头一回。”
“我刚到藏冬园的时候骗他了,他先前没怀疑过,但是我想着他后面也会发现,”贺关解释,“我骗他说您和我签了两年劳务合同,这两年内我在他身边一天,您就打一天的钱。”
楼英杰听完,笑呵呵地招手,把荣律师叫回来:“现在就拟。”
他又说:“那日薪我随便写了?”
“没问题。”贺关一点犹豫也没有。
荣律师动作很快,半小时之内就弄好一式两份,一大一小挨个签字,盖章。
贺关拿到自己那份,不太在意地折了又折,把合同折到巴掌大,塞进兜里。
“这就行了?”
“嗯,有就行,那我走了。”
“看你火烧屁股的样子。”
他这句话说完,贺关整个人已经看不见了。
楼英杰后仰进椅子里,好气又好笑地说:“唉,真是……”
这句话也没有说完。
他似乎从年轻人的反应里又陷入闪回,回想起一段冗长的回忆,默默沉寂下来。
夕阳晚斜时,楼冬藏姗姗来迟。
他畅通无阻,一路从大厅走到楼顶尽头,没受到任何阻拦。
楼英杰仍坐在躺椅里,维持着贺关走时的姿势,眼皮都没有抬,说:“来了。”
楼冬藏开门见山:“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我当然信守了承诺。”
“那就别把这里也给他,他已经很累了。”
楼英杰久违地拿起自己的白玉狮子头在掌心转动:“那要看贺关自己,你怎么想在我看……不重要。”
青筋虬动,玉石摩擦。
咔啦,咔啦。
“我来,别给他,别再麻烦他了。”
“不,”楼英杰拒绝地很快,“你不行。”
楼冬藏走近两步:“我不是在和你协商。”
“这也不是你能和我协商的问题,”楼英杰笑了,“他知道之后就是他的问题了,要不要完全是他的决定,他喜不喜欢这里也和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如果他知道你——”
楼英杰粗暴地打断他。
“你大可以让他远离这里,怎么,你还嫌你让他放弃的不够多?你只是和他谈感情,又不是要斩断他的手脚,为什么处处限制他?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来找我,只能说明贺关对这里很感兴趣,你慌了。楼冬藏,他不是为你而活的。我最后再教你一次,不然你——”
不然你迟早会失去他。
“这我比你清楚得多,”楼冬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别岔开话题,这里不是贺关的责任,是你的,别想推给他!”
“可我要死了,没法子了,”楼英杰笑了笑,“时间快到了,你不是也知道吗。”
楼冬藏露出冰冷的、厌恶的神色。
像他眼盲那天看楼英杰的眼神一样。
楼英杰被他逗乐,笑得身下躺椅都和他一起摇动,说:“你气我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我只能做我该做的,我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又补充道:“你害怕我不过是因为你最像我,不,你害怕的是你自己。如果贺关像弦月一样,你只会比我更——”
楼冬藏转身便走。
老年人这句话没了听众,突兀地截断在半空中。
他按住单薄的胸骨,难忍地喘息。
这点喘息也很快消失。
他复沉默,放缓呼吸,像一只安静的蜥蜴。
空气迟缓地在房间中涌动,只剩下白玉狮子头缓慢摩擦的声响。
咔啦。
咔啦。
咔啦。
第90章 比过 我不是审判者,我不知道怎么评判他。
贺关最近当然没有闲着。
他在忙着四处乱走。
今天去东面, 明天去西面,后天去南面,大后天去北面……北面不让进,是医院。
门口的保安告诉贺关, 出于安全考虑, 只有病人和病人家属能出入医院, 而谁是病人谁是家属手环上告诉得清清楚楚。贺关刷手环提示非请勿入, 便被保安劝离了。
虽然可以理解, 但贺关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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