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把我的虫叫做蛊,但我也算是虫巫吧,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因为你和我听说过的虫巫完全不一样,你的蛊是自食其力,并且帮助我们的。但是虫巫……他们就像是虫灾中的虫子,只知道不断的吞噬和掠夺,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一片荒芜。而且,你比那些虫巫更强大,甚至我觉得呃,你就是虫巫的天敌,所以你才能安全的把小母树带回来。”
“我到的时候碧桃丝还在附近?!”白锐反应过来了,如果碧桃丝要吞吃母树的力量,那么没道理小母树还活着,碧桃丝就走了。
“她必定在附近,但是因为惧怕你,所以根本没露头。”
白锐觉得有点可惜了,但因为在大风里他和大蜂子们失散了,后来看距离太远,就让它们直接回部落的虫巢了。而五头小飞龙还太嫩,碧桃丝看着是个loli实际上是个老妖精了,她能独自一人在密林里生活也必定有也有她自己的技巧,所以根本没发现人。
“你知道我杀过一个虫巫,对吧?”那个袋鼠部落(具体部落叫啥,白锐忘了)找上门来送死的神经病巫,当时虽然在营地的角落,但因为后边动静越来越大,所以跑出来热闹的人不少,等到双方慢慢能够以语言沟通,因为人们的话题榜榜首总是#我家大巫xxxx#,当时和虫巫战斗的情景,自然也被众人所熟知。
“虫巫对木族人大巫的侵蚀,对于我们这些尊重古法的巫来说,并不是什么骄傲的事情。”山峰低下头,山峰这个样子,虽然没说一个错字,其实依旧是认错了,而且极端愧疚了。
“你告诉我了,我当时大概也想不到那个方向去。”白锐拍了拍山峰的肩膀,给他一个台阶下。再追究,山峰都能用刀抹脖子去。虽然类似情况的隐瞒,很可能让白锐或其他人在面对敌人时,因为错误认知而遭黑手。但谁让山峰隐瞒的是虫师,而他是五毒蛊师呢。他的金大腿不要太粗壮,无论是什么虫师,敢冒头,就拍死!
山峰松了一口气,扭头问起了别的:“首领怎么了?”
“同心蛊的后遗症,他得睡上一会了。”
“飞龙?!”
“嗯,榛子。”白锐没有为自己走了后门而羞愧,反而一脸得意的点头。
山峰笑着摇头:“都忽略了,大巫不愧是大巫。”他也没觉得不公平,他们又不是吃奶的孩子,还得大人告诉他们粪球不能吃,面饼能吃。白锐已经把蛊虫伙伴这件事直接摆给他们了,也敞开了所有的子蛊,只是他们自己没想到而已。
“对了,山峰,你想过带着木族人和母树离开吗?”
“!大、大巫……你要赶我们走?!”
反正白锐是没从山峰的表情里看出作假来,他就像是见了鬼的那种,头皮都炸起来了,尖叫就在喉咙口的样子:“不是,我没赶你走的意思,我就是奇怪。你们木族人不是一向很排外吗?”
“我们排外,因为我们繁育后代的方式比较特别,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是有其他的意思的,虽然都是新石器时代,但是木族人的生活明显要比其他人更高端那么一点,他们的寿命更长身体也跟强壮,所以木族人并不想让其他人拉低他们的生活水平,可是这话不能对着白锐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当初狭隘了,就算有着不同的繁殖方式,我们依然能够亲如兄弟。”
“哦。”白锐挠了挠头,“我就是想,现在大灾过去了,如果你们有想离开的意思,就直说,我不希望部落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大巫放心,我们祖祖辈辈就都是茅部落的人!”山峰一脸坚定的说。
确实有一些木族人对山峰说着离开的事情。因为别看木族人占的人口比例是最少的,可是他们又是占强者比例最多的,每次打猎的队伍里他们更是占了大多数。木族人再怎么生性平和,也总归有特例,否则那些成了虫巫的木族人大巫怎么来的?尤其他们来到这里的初衷不是为了茅部落,而是为了母树。于是这时候木族人就觉得是自己在养着整个茅部落,开始觉得不平衡了。
当然山峰是毫不犹豫的把他们骂回去了:你现在觉得不平衡了,当初大灾的时候,你怎么心安理得的紧紧跟着队伍呢?!
这种人也确实是木族人里的少数,在白锐带回了小母树,又宣布可以拥有蛊虫伙伴后,山峰觉得这少部分大概也跟着消失了。可是偏偏白锐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了,还是在谈论完虫巫的情况之后:大巫还是觉得不高兴了,这是在警告吧?
山峰心里惴惴不安,想着一会就去敲打敲打那些没事找事的。
事实上,白锐只是越来越习惯原始人有话直说的做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让山峰想多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给自己点赞,因为他已经把可能引起部落内乱的小火苗,直接掐死了。
“好,虽然我是不会有后代了,但是我很高兴能够为木族人的后代赐福。还有,偷偷告诉你,其实比起其他人,你们木族人更让我的宝宝们亲近,但是想要蛊虫伙伴,还是得比一比手脚快慢的。”
╮(╯▽╰)╭这又是无意中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吧。
山峰立马高高兴兴的离开了,也准备学着白锐,在敲打木族人之后,让他们赶紧去找自己的蛊虫火把。山峰也有点感慨,一旦有了蛊虫伙伴,无论心理上,还是肉体上,他们这些木族人是彻底的离不开了……
***
猎星睁开眼,脑袋还在似梦似醒之间迷糊着,饥饿的感觉已经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这时候一张夹着烤肉的热腾腾面饼递了过来,猎星拿过来就拼命大嚼,连吃了三个,他还是饿,但总算不是那种整个人都空了的感觉了:“白锐?”
“别说话,知道你饿,快吃。”白锐把第三个肉饼递给他——他把几根木棍横在掏锅底部,然后在陶锅下满倒上水,把夹好肉的面饼码在木棍上,陶锅就变蒸锅了,蒸出来的肉饼热腾腾软乎乎。他吃了一半的时候,榛子也醒了,其它小飞龙早给它猎来了一头野猪,榛子就跟着猎星一块大嚼。
猎星把那一锅的肉饼都吃了:“这种情况要持续多长时间?”刚才吃下去的可是他们一个月的口粮,变强是好,但要是以后都变成这种饭桶了,那得存多少粮食啊?
“放心,只有第一次是最严重的。你现在还饿吗?”
“我……”
“你可得实话实说,不吃饱,你下次再睡觉,就会被自己吃成人干了。”
“还饿。”想说谎的猎星被白锐这么一警告,乖乖说了实话。
“走,回家继续吃去。”
“嗯……咦?”猎星跟着白锐站起来,无奈却又知道不得不如此,可是刚刚站起来,他就感觉出不对了,他的左脚……
猎星低头,那个木头桩子一样的假肢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木脚!
曾经的那根木桩子让猎星得以站立起来,不再像是一头野兽一样爬行,而是像人一样奔跑战斗。但同时也带给了猎星持续经年的疼痛,以及因为左右腿用力不等,左腿比右腿细的轻微畸形。猎星从来不后悔,而且也并不为这些附带作用而痛苦,实际上他很爱那根木桩子,不过那更多的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他还能拥有比那个更好的肢体。
虽然依旧是假的,但首先外形上这个看起来就是一只脚,只是脚趾尖锐如同野兽的趾爪,比起正常的人脚,它更有野性和攻击性。它比起木桩子来更轻,可是却更稳,实际上,当猎星站直,他简直以为自己的脚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无法让脚趾动一动了。最后,舒适性上,原来的木桩子更是无法相比,腿与假肢的连接处,猎星感觉不到半点摩擦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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