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给你开一张死亡证明,别人都以为你死了,就不会有人来找你了。”陈荒年越说越疯癫,手指摩挲着许弥的侧腰,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阿弥,我只是太爱你了,原谅我……”
许弥又想打他,被他轻轻松松化解了。
陈荒年古怪地笑起来,“你先别打我好吗?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把你杀了。阿弥,我要冷静一下,你待在这里别乱跑,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用蛮力控制住许弥的四肢,怕许弥反抗。实际上许弥不仅是心累,连身子也累。他根本就不想跟陈荒年干架,打不过,也没心思打。
如果陈荒年愿意放他走,那是最好。如果陈荒年不愿意,他就只能继续说一些带刺的话了。
话没骂出来,陈荒年逃跑一般把门关上,反锁,随后贴着门,无力地瘫倒在地。他想,这下可玩脱了。
“陈荒年!”许弥在门背后喊他,“你放我出来!你赶紧放我出来!”
按照许弥那个小心眼的性子,不会原谅他了。
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来,一步步走进厨房。他给许弥熬了骨头汤,补补钙。
看着锅里翻涌的热气,陈荒年眼睛又开始冒汗了,眼泪落下,险些掉进锅里。
天煞孤星。
他自己也不想这样。
被那么多人骂过,诋毁过,都抵不过许弥一句话。
他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吸吸鼻子,盛了一碗汤,放到常温以后,才去打开了书房门。
许弥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抱着腿,看都不看他一眼。
“出来吃饭。”陈荒年已经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后,想把他抱起来。
许弥本来想再给他一耳光,看见他红肿的眼,知道这是悄悄哭过了,手举到半空,又放了下去。
打他又有什么用呢?
打他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不行。
陈荒年小心翼翼地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见他没挣扎,心里舒了口气。
“阿弥,”陈荒年说,“你生气可以,但要吃饭。等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你知道的,我不太正常,我怕我在气头上伤害你。”
许弥沉默地趴在他肩头,并未答话。
只要他别瞎折腾就算好事。陈荒年亲亲他的脸颊,带着讨好意味地说:“阿弥,好乖。”
许弥安静地喝完汤,又被陈荒年抓着关进卧室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陈荒年,完全把对方当空气了。
陈荒年收拾好碗筷,又进了卧室,坐到他身侧,同样的寂静无声。
“阿弥。”陈荒年把脸埋在他颈侧,“我爱你。”
许弥还是不理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零交流地过了一个周。许弥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对外界还是有恐惧,更加多疑,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陈荒年直接罢工了,每时每刻都黏着他,一双眼睛像是长在他身上了似的,直勾勾地盯着。
这次的囚禁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没有强迫性的行为,也没有精神控制。陈荒年只是静静地陪伴着他,用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有一天夜里,陈荒年从背后抱住他,像以前的每个夜晚一样拥他入睡。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他的声音那么细微,轻飘飘的,如一阵风,“我十七岁遇到你,一直到现在,我只喜欢你。”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哽咽,“阿弥,一个周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许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
他必须放手。
这个轮回继续下去,陈荒年最后遭受的就是不入轮回,死后只会化作孤魂野鬼,永远游荡在世间。那是多么孤独寂寞的事啊!
只因为贪图如今一世的相守,遭受永世折磨!
他要学着狠心,如果他不选择放手,只会害得陈荒年更变态。他看了陈荒年的日记,这个人心底其实没有那么坏,也不是真正的杀人狂魔。
这个人也好爱他。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要是再骗你,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陈荒年抱着他的腰,收紧了双臂,虔诚又卑微地向他低头,“别不要我,求求你。”
一颗心被不断拉扯撕裂又缝补,在这场博弈里,他们没有赢家,都输得一败涂地。
许弥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在黑夜里,无人知晓。他用最坦然的声音,一字一句道:“陈荒年,我不要你了。”
“真的……不要了吗?”
“不要了。”
“……”
陈荒年依旧抱着他,低低地说:“那就换我来追你了。当我死缠烂打吧,不要也得要。”
听见他的话,许弥心里更加难受。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陈荒年依然执迷不悟?
赌上轮回,重复几千年同样的日子,变成一个杀人犯。这么多代价,只换得和他在一起,真的值得吗?
他眼泪止不住,打湿了一小块枕头。
第88章 姐姐
陈荒年不善言辞,话不多,他缠着许弥求了大半个月无果,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有时候许弥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薄薄的唇间叼着一根烟,他不会吐烟圈,只有轻薄轻微的烟雾在他耳边缭绕,莫名的孤寂。
陈荒年很少在他面前抽烟,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可这几天他把陈荒年赶出去,不要对方陪着他睡觉,陈荒年一个人,好像就彻底放纵了。
看见他这样堕落,许弥其实很担心。他好多次想冲上去告诉陈荒年不要抽烟了,不要喝酒了,好好过完这辈子。
这个轮回没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破解之法,只能许弥依然死在二十九岁以前,而陈荒年放弃复活他,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
就算以后自己死了,他也希望陈荒年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许弥几多犹豫,还是狠下心,不再理会。
他要做得够绝,陈荒年才会死心。
陈荒年怕他跟外界联系,就没收了他的手机,又怕他无聊,所以整日陪在他身边,陪他看书。
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延续下去,直到家里大门被人敲响。许弥这时候已经被囚禁了一个月了,他意外地沉得住气,死活不搭理人。
听见有人敲门,陈荒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卧室门,走到大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
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李诗怀!
她明显消瘦了许多,精神状态却好了不少,眉目间不再笼罩着一层阴郁。她站在门外,有些焦急地来回踱步。
陈荒年打开门,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却没有让她进来,“您来做什么?”
李诗怀环顾一周,没看见许弥,皱眉说:“许弥他妈病危了,想见他最后一面,我来接他回去。”
陈荒年眸色暗沉几分,“她怎么了?”
“尿毒症晚期,去年就查出来了,一直拖着没治。”李诗怀叹了口气,“前几天送到医院去抢救了,没有合适的肾源,医生说活不了多久了。”
陈荒年依然挡着路,不让她进门,冷冰冰地问:“你们把他叫回去,是想要他的肾?”
李诗怀匪夷所思:“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拿他的健康来开玩笑!”
他们两个说话声不大,许弥听不见的。
陈荒年沉默片刻,“医生说还能活多久?”
“不换肾,最多两个月。”
“我后天带他回来。”陈荒年说,“我要找个机会跟他说这事,我怕他接受不了。”
送走了李诗怀,陈荒年又钻进卧室里,坐到床边,轻轻抚摸许弥的头发。
“阿弥,如果我让你回家了,你还会回来吗?”陈荒年低低地问他,“离开了我,你真的习惯吗?”
许弥并不理他,赌气似的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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