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你送送我吧。”
任意心想,他怎么好意思使唤比他大的,那当然是要使唤比他小的那个啊。
“那,我就先带六皇兄回去了。”
任沧澜的手从肩膀上落下,扶上了任意的腰,把自己的半个身子给任意靠上。
不知为何,这一幕就是让其余人觉得那么碍眼。
他们心中或多或少的都对任沧澜有些许敌视。
任意捏了捏任沧澜的手,他现在难受得紧,头晕目眩的,此番正是示意任沧澜赶紧带他回去。
“皇兄,别闹了,我们这就回去...”
任沧澜轻笑一声,扶着任意走远了。
其余几人都没说话,望着任意和任沧澜远去的背影,神色莫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意和任沧澜走了,席间人变少了,他们接下来的喝酒吃饭都非常沉默。
见过一顿饭下来关系不和的,没见过一顿饭吃得跟完全不熟似的。
“酒足饭饱,我也就先撤了。”
任逾白优先放下筷子,摇着折扇就走了。
“嗯,我封地还有事务,我也走了。”
“哦,我宫外商铺也还要处理。”
“是吗,我忽然想起来我还约了张员外谈话。”
“哈哈,我也该回去和几个将领们聚聚了。”
几人虽然没有商量,但他们都极为有默契地不再吃了,各自找了个借口就离席了。
...
任意被任沧澜扶着,但他们并没有去重华宫,而是去的任沧澜的华清宫。
“皇弟,这是哪儿啊...”
“皇兄,你醉了,来我宫里歇下吧,我叫宫女给你煮醒酒汤。”
“好...你、你别说,从小到大都是你...来我宫里,我、我还没来过你宫里呢!”
任意脸颊醉得酡红,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起来。
华清宫里很黑,只宫门点着灯,一进门就不见五指了。
任沧澜过门槛的时候扶得小心,怕摔着任意。等一旁候着的宫女点亮他寝殿的烛火,整个空间才亮起来。
任沧澜的寝殿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就床边的木桌上放着一个小玩意。
是一个手动转花板,已经有些掉色了,看起来经常被它的主人爱抚。
任意被任沧澜扶着躺到了床上,他伸手胡乱一抓,就从枕头下抓出来了一条月白色的缎带。
“皇兄,这是...”
任意把那条缎带拿到眼前仔细看着,口中发出疑问,“咦?这是...皇弟的发带吗?有点眼熟,我以前好像也有一条。”
任意把那缎带放回枕下,心大地继续躺着了。
但凡任意再仔细看看那上面的花纹,他就会知道,这条发带就是他以前在宫里不见的那条。
任沧澜心中有些慌乱,他把发带又从枕下抽出来,藏进了床边的木抽屉里。
任意不知,这条发带,陪伴了任沧澜多少个寂寞的夜晚。
任沧澜一进门就吩咐宫女煮醒酒汤,那宫女这会儿放下刚煮好的醒酒汤,微微福身就离开了。
任沧澜端起碗,想要替任意试试醒酒汤的温度。
没成想任意看见了,蹭起来就把碗抢了过去。
“这是醒酒汤?太好了,喝了我就该睡了。”
“皇兄,这汤...”
任沧澜还没来得及阻止,任意就仰头猛灌下一口。
很烫,烫得他下意识又把刚才那口汤吐回了碗中。
他舌尖都是疼的,眼泪都给烫了出来。
“皇兄,这么迫不及待啊?我刚才都还没试温呢,你就抢着喝。”
任意把碗还给了任沧澜,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眼角都红了,嘴里一直念着好烫好烫。
“皇兄,张嘴,我看看你被烫伤了没。”
任沧澜伸手捏着任意下颚,任意就乖乖张开了嘴。
他舌尖被烫得有些红了,模样看起来很是可怜。
任沧澜神色晦暗,把手指探了进去。
任意被这一下弄得喉咙哽咽着,他用力掰开任沧澜的手,这才逃过一劫。
“皇弟,你这是?”
“抱歉,皇兄,我关心你,想看看你里面有没有被烫伤。”
“没事,我缓缓就好了。”
任意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现在的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于是任沧澜叫任意躺了会儿,等着醒酒汤凉了才起来喝。
任意这个醉鬼,肯定是倒下秒睡的,当任沧澜感觉汤已经温下来的时候,任意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也就没再把任意叫醒,脱了靴子也上床了。
和以前不同,现在是任意睡到了里面,任沧澜睡在外面。
...
等任意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脑子还是有些晕。
他心里只觉得喝酒误事,以后再也不要逞能了,还在那么多兄弟面前丢脸了。
空气中有些安静,隐隐约约有任沧澜沉重的呼吸声,只是这呼吸紊乱,听起来任沧澜很难受。
任意转过去,任沧澜是背对着他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只能试探一问,“皇弟?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任沧澜的呼吸声突然停止了,过了好半晌,他都没开口。
“皇兄,我没事。”
任沧澜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第78章 这皇子我不当(12)
(主角们已成年,且与其他角色没有血缘关系,禁止非法狩猎。)
“没事就好。”
任意没多想,又转过身子,继续睡了下去。
任沧澜盯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亮很远,只可远观。
一想到天下无数人都在赏同一轮明月,他心中就没来由得酸涩。
什么时候这月亮能独属于他呢?
他不知道。
...
第二日正好是皇帝举行狩猎的日子,几个皇子都在场,一些朝廷重臣也在,身旁带着一两个家眷。
这种环节,往几年任意都是在围场里划水的,今年也不例外,他打算射几只小兔子什么的就行。
围场外,一个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角落的任意,眼睛都在发亮。
“爹爹,站在最里面的那个是哪位皇子啊,长得好生俊俏。”
“哦,那是六皇子。怎么了,婉儿,你可是看上了这六皇子?”
“爹爹...”
惊讶于自己爹爹的直言不讳,婉儿脸都红了,抓着自己爹爹的袖子,示意他小声点儿。
“哎哟,还害羞了啊,你要是喜欢,改日爹去求皇上赐个婚也不是不行。”
听自己爹爹这么说,婉儿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她没直接答应,只是继续偷偷看着任意。
真好看啊...
皇上在前面领头,几个皇子就跟在后面。
任意也漫不经心地拉住缰绳,用双腿把马肚子一夹,他身下的棕马便慢悠悠地跑了起来。
合作这么多年了,这马也变得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个散漫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划水,不知不觉,任意就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起初路上只有一些小动物出没,等众人走到丛林中部,就逐渐出现了一些野兽。
秋狩的默认规则是主要狩取会杀伤家禽的野兽,这也是皇帝为了减少野兽侵袭,维护收成平衡而制定下的规则。
前面几个皇子可谓是大显身手,一路下来,熊、鹿、狼的数量加起来都狩了十几头。
任意手里拎着一只兔子,那兔子耳朵被抓着,四只腿不停扑腾,和任意大眼瞪小眼。
任意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敷衍了,毕竟狩猎环节也是皇帝对皇子们的考察项目。
这只兔子是他刚才在一棵树下捡到的,不知道是撞到树干撞晕了,还是在下面睡觉,总之任意没花一箭一矢就抓到了它。
话说,这兔子吃了不会降智吧?
跑着跑着,任意身下的棕马就伏下身子,四脚跪地了。
这是它累了,不想跑了的意思。
“不是,你看看你的兄弟姐妹,进行这么高强度的奔跑,现在都还生龙活虎的呢,你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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