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还需些时间让身子稳定下来,雄兽们早在他之前就恢复得差不多。
面对敌族,夹着仇,伤又养好了,浑身精力,不打起来才是怪事。
打一阵,泄去精力,才能暂时安分。
听撒特德这么说,江言才放心。
在隼族领地,真要拼到一方伤亡才结束,蛇族大概率会吃亏。
这里是隼族人的领地,能随时支援。
江言想起空气里飘着血的那个夜晚,不免心有余悸。
石锅里的鱼汤沸腾,乳白色的汁水翻滚,冒着香,在洞外徘徊的瑞都闻到了。
他暗暗冒出脑袋,望着石锅的方向,再去看被强大蛇族雄兽抱在怀里的言,话咽在嘴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江言拍拍腰际的大掌,从撒特德怀里下来,笑道:“进来吧。”
瑞眼睛一亮,自动忽视那道沉沉扫来的视线,绕着石锅反复转。
“言,这锅鱼汤好香。”
江言用石碗盛了三份,一份递给他,有汤汁有鱼肉,闻起来鲜嫩浓郁。
瑞伸手接过,笑呵呵地:“那我出去吃了。”
再多逗留半息,撒特德恐怕会甩开那条很长的蛇尾扫他出洞。
江言无奈地瞥着撒特德,对此没说话。
两族的恩怨就摆在那,一时半会人也解决不了,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他吹凉鱼汤,喝了几口,见撒特德没去动另外一个碗里的,干脆把自己手上的碗递给对方。
“多少吃一点。”
撒特德接到掌心,江言这才去拿另个碗的鱼汤,把肉吃完,又努力喝干净一大碗汤,肚子撑得微微涨。
吃饱,喝了药,又开始困乏了。
他抵不住倦意,回到床上睡觉。撒特德在旁边握着他的一只手,周围十分安静。
山洞外,喝完鱼汤连碗都舔了一遍的瑞咋咋舌,意犹未尽。
他窥见洞内情形,看着撒特德守着言休息,便抱着碗蹲在石块上,心道:还好他们提前打完了一架,否则族人的长鸣,蛇族不甘示弱的怒吼回应,那阵叫声肯定扰得江言睡不安稳。
瑞采了些茎块和蒜带回族人那里,照着江言的做法,把香料混在鱼锅里一锅熬。
他做法粗糙,但有了香料的调味,煮熟后的食物热腾腾的,冒着源源不断的香气,引得族人们全部围了上来。
“瑞,这是什么?”
瑞:“我照着言的法子做的,很香!”
他搓搓手:“都来试试,真的很好吃!”
隼族人看着碗里汤,抿了口,差点被烫坏舌头。
瑞喊道:“吹凉了再喝嘛!”
待他们忍不住一口汤一口鱼肉的吃完,满脸扭曲和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这么好吃?”
隼族人余光一瞥:“这真是那些气味奇怪的茎块做出来的?”
瑞:“真的。”
他们心道:那个雌兽……太奇怪了,又好独特,居然知道那么多东西。
再想到这样的雌兽居然是蛇族部落的,他们愈发不平,隐隐羡慕和妒忌。
翌日,撒特德外出搜集些消炎药草。
兽人三天两日就打起来,身上的伤起了些炎症,得敷些去除炎症的药物。
原本兽人们并不当回事,还是江言得知此事,让他们不能再拖。撒特德不希望他费心想这事,亲自就近找寻药草。
瑞带了几条鱼和兔子过来,左右看看,动了动鼻子,觉察撒特德的气息不在山洞,稍微放心。
江言看着他:“不必拿那么多吃的过来,我们待不了几日了。”
眼下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再稳定个六七日就能离开了。
瑞有些失落,可江言的确总归要走的。
他打起精神:“那就更要收下了。”
又道:“言,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昨日回去,我学你的法子,煮了鱼汤给族人们尝尝。”
江言道:“挺好的,总吃半生不熟的食物,肚子里容易长虫。”
虽然兽人的体质跟普通人类不同,可能吃熟食就尽量吃熟食,能极大地避免生病。
瑞笑呵呵地:“我怕你怪我,没经同意就悄悄学了去。”
江言状若随意地问:“你每日来这儿,蛮不会怪你?”
瑞摇头:“他前些日子被姆姆叫去谈话,之后沉寂了挺长时间。”
隼族的领头兽人没什么动静,江言就也安了心。
他道:“那东西就放下吧,谢谢你。”
从周围山洞探头的蛇族兽人,看见瑞,冷哼,却未动手。
“这个隼族小子天天向江言献殷勤。”
“言居然能跟对方说话,真是稀奇。”
尽管瑞对谁都笑脸相迎,没参与过两族近日的斗争,可蛇族还是看他不顺眼,故意冷嘲热讽几句。
讥讽的话丝毫不避,江言无奈,瑞挠挠头,道:“我去处理兔子!”
江言身子不方便,瑞为了吃上好吃的食物,抢活抢得积极。
他蹲下去除兔子的皮毛,视线扫向江言的腹部,羡慕道:“言的幼兽,应当和言一样生得很好看。”
他语气里先是充满期盼,又带了几分失落。
“我也想和年轻的族人相处,玩闹,对抗。”
但他出生后,部落里除了他,没有见过第二个幼兽。
雌兽根本无法成功生出幼兽,有的刚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明明雌兽们那么虔诚地守着天神祷告,为什么天神不庇佑?明明百年前就降过一次天火的。”
江言坐着晒太阳,瞥见撒特德拎了一捆药草回来,朝对方晃了晃手。
瑞和撒特德冷漠的目光对上,再低头看着兔子,迟疑地退开几步。
不过这会儿江言想闲聊,撒特德就没驱逐瑞。
江言问:“天火?从天上落下来的火?”
之前瑞就提过。
瑞连连点头:“是的,隼族部落就是顺应天火建立的,这些年,偶尔还会再遇天火降临!”
江言思忖,喃喃:“这应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吧。”
隼族人守着陨石掉落的地方当神地,又数百年生不出幼兽,实在古怪。
瑞叹气:“我的雌父生下我也不容易,当年雕族总是进犯,族里年轻强壮的兽人日夜轮守对抗,雌父那会儿刚怀孕,不愿留在神地休养,与兽人去了前线参与对抗,也就是那几个月,雌父生了我。”
他又笑道:“我出生后不久,雕族就落败离开了,族人说我的降生带着好兆头,便取名为瑞。”
江言看着瑞脸上的朝气,抓了抓头发,脑子里浮现前不久的猜测,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开口。
又休养了两日,安宁不久,四周接着隐隐响起野兽和巨鹰的长鸣,伤口才恢复的兽人们继续找了个地方打起来。
江言睡得迷迷糊糊,撒特德见他被吵醒,问:“还睡么?”
江言摇头:“不睡了。”
撒特德便带他出去晒太阳,不一会儿,抱着江言去附近石林的高处晒。
江言失笑:“会不会太冒犯了?”
毕竟是隼族人的地盘。
撒特德瞥了眼远处的方向,大掌轻轻摩着他的肚子:“无事。”
渐渐地,江言就在撒特德怀里晒着太阳沉沉睡去。
最后还是一阵鸟声惊扰了他。
江言还来不及细看,撒特德盘起来的蛇尾一扫,从空中掠过的几只鸟被打落,死了。
江言:“啊……”
撒特德道:“太吵。”
隼族这一带的飞禽走兽,蛇族统统看不顺眼。
江言:“……”
他笑着摇头,也不打算睡了。正准备叫撒特德带他下去,忽然“咦”了声,眸光快速掠向刚才被撒特德用蛇尾拍死的鸟身上。
他推了推撒特德:“带我过去,那几只鸟——”
撒特德皱眉:“言,怎么了。”
抱起江言,靠近那几只落在石块边缘的鸟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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