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在目前的诺顿,确实多用于男士香水。并且,可以理解为此刻在凶杀现场的香水味道,已经是后调了吧?
女人的两条胳膊和手背上都有大片的伤痕,她曾很努力地保护自己,但显然暴徒不止一人,还要保护两个孩子的她不可能成功……
那柄餐刀是他们家中的物品,不过,从她胸口的痕迹看,刀刺是死后伤。脖颈间可怕的指痕,充血的双眼,发绀的双唇,说明她的死因更可能是窒息。这柄餐刀纯粹为了诬陷乔治吗?这手段也太小儿科了。
不过,这小儿科的手段,确实成功了。
奥尔转身去检查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同是死后被吊上去的,他们在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殴打和虐待。
女孩的胸腹部有严重的瘀青,多处肋骨折断……她的脚下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她很可能死于内脏破裂、重要脏器被肋骨刺破划伤或大出血。男孩的后脑被击打得凹陷,他的死因更清楚。
奥尔在二三级楼梯上发现了残存的脑组织,综合其他血迹和痕迹看,男孩是在这被害的。奥尔发现了十多枚血指纹,但指纹都有些模糊,因为指纹过于细小,乔治对于这些指纹的记忆,在短时间内快速模糊。但其中大多数指纹都清楚地留存了下来,他稍后可以根据位置,从自己取样的证物中进行核对。
男孩在楼梯边被害,妻子艾莲在厨房和门厅里与犯人发生过搏斗。小女孩在哪儿被害的?
奥尔看向了二楼,他朝上走去,但是很遗憾,他刚刚登上了二楼,幻象就消失了。乔治根本没来得及上楼?
“您没来得及去二楼?”奥尔走出诊所询问乔治。
“我刚刚抱住妻子……也可能是抱住她哭泣了几分钟?那天的记忆我有些混乱。我走向了希尔达和汤姆,想把他们放下来,突然就有人把我拽住了,他们高喊着什么凶手,恶魔。”乔治捂着脸,“我对于接下来那些事情的记忆,就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扭曲光影。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教会的地牢里了。
我意识到我是被陷害了,试着去回忆那些最先冲进我家里的人,他们多是陌生人,但也有我的邻居。但那些邻居作证说,他们听见了有人尖叫大喊,跑出门来的时候,就看见诊所的门敞开着,他们冲进来,看见了我浑身都是血,正在把希尔达和汤姆吊死……
我在变成厉鬼之后,又去‘拜访’了他们,但除了几个被吓坏了的人胡言乱语外,他们说的话都没变。而且,我家周围有几家店铺,那些店主整天都站在店门口,看着来往的路人,但他们都说,那天没看见有人走进我的家里。”
“他们听见了有人在叫嚷,但是没听见从您家里传出来的动静?”
艾莲进行了激烈的搏斗,两个孩子的脸上只有殴打的痕迹,没有人捂着他们的嘴,他们在被虐待的时候,必定发出了声音,求救或哀嚎,但没人来救他们。
被厉鬼找上门,所有人都能咬紧牙关保守秘密,一个说漏的都没有?这听起来可能性不大,那么他们说的都是真话?这件事中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介入了?
奥尔原本以为这个案子就是普通的本地人欺负外乡人,又眼红外乡人的财产,因此联合乔治的邻居作案,但显然情况比他想的更复杂。
奥·小红帽·尔,把他一直戴着的兜帽拽下来了,一直情绪低落的乔治顿时被吓得蹿了起来:“您不是——咳!”现在,他们在寂静的街道上,周围都是住户,那些民众既被他吓得要命,又都支起了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所以他把奥尔的身份咽回去了。
“这周围的住户,谁是最恶劣的,但罪不至死?”
“那边,鲍勃·唐纳特,放高利贷的。”乔治立刻指了一户人家。
“很好,我们过去。”
“砰砰砰砰!”可怕的敲门声响起,最近已经变成白天睡觉,晚上睡不着觉的唐纳特一家现在都聚集在主卧室里,丈夫妻子儿子女儿甚至仆人都抱成了一团,每个人的手里都紧紧抓着一本《圣典》。
敲门声让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发出凄厉的尖叫,作为一家之主的鲍勃一脚把小女儿和仆人踹了出去:“去堵住门!堵住门!”鲍勃大叫着,又举着《圣典》祈祷,“愿厉鬼吃你们就能吃饱了,光明保佑。”
被踹倒在地上的小女儿哭泣着,却没有反抗,乖乖地和仆人堵住了主卧室的门。
“轰——哗啦!!!”突然,主卧的窗户爆开了,木屑和玻璃四处乱飞,黑暗中,所有人都在尖叫。鲍勃立刻躺在床上,把干瘦的老婆挡在身前,就算被她抓得满脸是血也坚决不放手不吭声。
床帐被扯开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准确地抓在了鲍勃的肩膀上,嘶哑阴暗,如野兽咆哮的声音响起:“我来带你下地狱了,鲍勃·唐纳特。”
“不不不——!”胖成一个球,至少有三百磅的鲍勃,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鸡一样,被这只手提了起来,向外拽去,他松开了老婆,举着《圣典》对那个抓住他的“东西”奋力反抗,可沉重的《圣典》加上他引以为傲的力量,砸在对方的身上却毫无反应。
这不是个活人,但也不是厉鬼。
他被拽出去了,月亮此时露出了明亮的光芒,他一瞬间看见了对方的脸,一张动物的脸,狼的脸!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鲍勃的口中刺向四周所有活物的耳朵,人们把自己在被子中埋得更深,或者将亲人抱得更紧。
一直遮着脸的奥尔,今天是戴着小红帽的大灰狼,马赛克可真是好用的东西。
“为什么要害怕?”狼人看向了鲍勃,“你们不是在呼唤狼人吗?我来了,带着你们下地狱了。”
他发出了“吭吭吭吭”的怪异又厚重的笑容,对着那张血盆大口,鲍勃吓得失禁了,还是大小一块儿的。
狼人松了手,鲍勃仅有的那点理智让他喜悦不已,他以为自己可以试着逃脱了。但是他开始下坠,一直下坠,仿佛他被扔下的不是地面,而是无边的黑洞。一根树枝挂住了他的腰带,悬空的鲍勃向下看着,他看见了血池,看见了无数伸出血池的手,以及一颗颗被血浆彻底包裹住的哀嚎的人脸。
“地狱……这是地狱?!不!我怎么会下地狱呢!我不会下地狱的!我忏悔了!我忏悔了!光明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您的信徒——!”
一道光,真的从他的头顶照射下来了:“你真的忏悔吗?”恢宏温柔的声音顺着光传进了他的耳中,挂住他的那根树枝竟然长出了嫩芽,且变得粗壮起来。
“是的,我忏悔!我忏悔!”
“我没有听到过你的忏悔,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开始忏悔吧。从你最近的罪开始。”
“我、我……”鲍勃开始犹豫,可只是几秒,树枝上的嫩芽就枯萎掉落了,那光也变得细弱,倒是血池里的手,它们拉得长长的,开始拽鲍勃的脚。
“我忏悔!!!”鲍勃立刻大喊,“我两天前曾与人通奸,那女人是木匠巴德·卡特的老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很漂亮。卡特与人赌钱从我这儿借了钱,让他的老婆□□觉好偿还利息。”
“……你是强奸,鲍勃·唐纳特,是你主动提议让木匠卡特用他的妻子来偿还的。”
“咔!”树枝开始断裂,血手抓住了鲍勃的脚踝,硬生生扯断了他的一只脚,那些满是血浆的脑袋凑过去张开大嘴啃咬着鲍勃的脚。
鲍勃看着自己的断肢,他确实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脚,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没觉得疼。
“我会给人三次机会,你已经失去了两次。”
断裂的树枝只剩下了半截,再说一次谎,鲍勃确定自己就会掉下去。他彻底瘫了,开始滔滔不绝地忏悔。
现实中,鲍勃被马赛克组成的树枝挂住,双脚完好。假如有人向外看去,只能看见一个狼人和一个厉鬼站在他的两侧——马赛克和幻象的合作,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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