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说:“那学校太黑暗了,都是一切阿谀奉承的小人,还有那些有钱的蠢货,教授总是会给他们私下里补课,甚至是把题目直接告诉他们!”
私下里补课这种事,应该确实是有的。直接告知题目这种,不好说。学校的事情可以不管,只看查尔斯的情况,这些话可以简单理解成,他学习跟不上了。
查尔斯又说:“那些家伙也嫉妒我,我不在乎,蠢货确实就只能和蠢货在一块儿!”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被孤立了。一个出身平凡,学习成绩又差,还看不起同学的人,他被孤立这并不奇怪。
查尔斯还说:“那些教授看不起我!他们一定是收了其他人的黑钱!差点让我没能毕业!而且竟然没人愿意让我成为学徒!”
说到这件事,他越发激动了。
这里的学徒和研究生考试有着极大的差别,学徒完全是老师自主选择的,没有统一的考试。
查尔斯显然就是没人要的学徒,他的学习过程从毕业时,就结束了。
“你家里的情况呢?”
“我不知道!别烦我!滚一边去!那女人活该,我会给她每个月50艾柯的,但她是个叛徒、C妇、B子!”
“你为什么要杀害甘赛尔·杜瑞先生?”
“谁?那个钓鱼的下等人吗?”查尔斯突然又从激动中平静了下来,“他也是自找的,他碍了我的事,我只是想去扔垃圾,可他在那钓鱼,而且看样子不想离开,我就杀了他。那个蠢货,竟然以为我也是不干净的人。还让我去给他按摩?我确实给他按摩了,在他死了之后。哈哈哈哈!”
甘赛尔·杜瑞确实喜欢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河岸边钓鱼,看来这位先生就只是彻底的倒霉。
“你彻底失去工作后,是怎么生活的?”
“我是个医生!”大笑的查尔斯严肃了下来,“我当然是给人看病过活,我是个医生。”
“你有过病人吗?”
“我当然有病人!当然有!一切都在计划当中,一切都在!”他又激动起来了。
一旦说到现实的生活问题,他就彻底狂躁起来。奥尔都忍不住怀疑,这家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奥尔将戴恩先生的手铐打开了,说:“别弄死,你不该为了他赔上性命。”
戴恩先生的眼睛还是要杀人的眼睛,他的唇角上挑,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倒下的C:“当然,我不该给你们找麻烦,先生们。”
奥尔关上了囚车的门,彼得坐上御者位,驾车走了。车里竟然没传出惨叫来,看来那位戴恩先生也是个很有打人经验的人。
查尔斯不说的,警官们在其他人那将碎片补齐了。
这栋房子是查尔斯大学期间买的,因为他说自己得到了一位伯爵同学的赏识,那位同学想到他的家里来玩,他需要一个最低限度的体面住所招待他,不能贷款,更不能租,那会被嘲笑的。
两家人商量之后,花光了全部的积蓄买下了这栋联排别墅,雪妮的家里花了七成,拉德鲁家更是卖掉了几乎全部的家当。他们当然也搬进了这栋别墅,可查尔斯本人显然是十分不悦的。
“当时我们还以为他的父母,以及雪妮的父母是他的仆人。”
“拉德鲁先生到处抱怨,说是穷亲戚过来住他的房子。”
查尔斯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他的父母首先去世了。查尔斯没有邀请邻居,甚至没有去报纸上张贴讣告,只是回来了一天,就将父母草草安葬了,邻居们还是从雪妮的父母那得知的。
这对老夫妻与雪妮短暂地在这栋房子里开过裁缝店,生意还不错,三人都有一手好刺绣,这附近的女士们很喜欢让他们给自己的衣裙上加一点点缀。
可查尔斯知道了这件事后大发了雷霆,咆哮着说“你们如果还要干这些下贱活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房子上写的名字,实际上是查尔斯与雪妮各自的父亲的,在老拉德鲁死后,他那百分之三十属于了查尔斯,雪妮的父亲依然拥有那百分之七十。
“他为什么不卖了那百分之七十,带着女儿离开呢?”钱德勒不是很理解这种情况。
有个胖乎乎的夫人说:“我们也劝过,杰森先生已经动了心,但是杰森夫人总是不想放手,她总说‘我们还能到哪儿再找一个医生的女婿呢?’”
这是被沉默成本拴住了,不甘心就此放弃。
查尔斯大学第八年,也就是查尔斯的毕业前夕,裁缝夫妻俩也去世了。谁都不知道他们俩得了什么病,他们注意到的时候,雪妮已经穿上了黑衣。
查尔斯毕业后,他就和雪妮匆匆忙忙地结婚了。
“雪妮前一天还穿着黑衣,突然就换了一身白衣,我们的女仆问过她之后才知道,她结婚了。”
“那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可那又怎么办呢?”
“谁让她是个女孩,而且没有弟弟呢?”
“可怜的姑娘……”
“后来我们听说,杰森先生临死前更改了遗嘱,他将财产全部留给了女儿。”
“如果我的女婿是像查尔斯这样的混蛋,我会打碎他的蛋!”这是一位凑过来的暴躁老先生。
“我们也怀疑那两对老人的死因,可人已经被埋了,作为普通人,我们可没有资格去挖坟。”
“警官先生,我曾经问过雪妮,她父母重病之前,查尔斯曾经回过家~”这位同样凑过来的先生,一脸暗示。
“我们也会去调查这些事的,先生们女士们。请问,雪妮和查尔斯结婚后,情况如何呢?”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钱,说是要在家里办一个诊所。”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我们的社区聚会还是会邀请两人的,其实我们更想看见雪妮。”
“主要是怕那可怜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病了。”
“可拉德鲁先生太惹人生厌了,他总是不分场合地发表演讲。”
“主要讲述他在大学的经历,那些他在讲台上代替老师讲课、那些贵族同学对他如何崇拜之类的。甚至别人已经在他面前闲聊,或干别的事,他也能继续滔滔不绝。”
“哦,那可是太尴尬的。”“那几场聚会简直是噩梦。”“记忆犹新。”
“当然没人去他的诊所。”
“有点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然后那房子里就总是传出咆哮和咒骂了,光明啊,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咒骂声让周围都听见了吗?”
“他咒骂过我和我的丈夫,第二天早晨甚至甚至还能对着我们笑着打招呼,假如不是没钱,我们早就从这儿搬走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位红头发的夫人问:“他……杀害了雪妮,对吗?”
“是的。”
原来这些人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人们做起了各种的祈祷手势,画圆、画方、画中字、画十字。
“看见你们冲进了那栋房子,我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她怎么去世的,痛苦吗?”
“那个畜生!”
葛雷帕奇怪地问:“你们不担心房价下降吗?”
房价关系到的不只是要买卖房子的房主,还关系到这个地段里居民的普遍素质,以及整体居住环境的变化。
胖太太翻了个白眼:“有那位咆哮的疯子,这儿的房价已经降得不能再降了。他现在走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房价也只会回升。”
“雪妮……应该不会太痛苦。请问有人愿意出庭作证吗?”
众人看了看,有的人离开了,但也有八个人陆续给了奥尔名片,从这一点看,这片社区的人,人性还是不错的。
收好名片,奥尔将警官们分派了出去,调查两对老夫妻的墓地,他确实有开棺验尸的想法。
不过,他们这些人就要离开这了。
葛雷帕原本想回家的,他的样子比之前被奥尔带着出来查案的时候还要兴奋,因为他想立刻回家去召开一个聚会,对着他喜爱的男女大谈特谈今天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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