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云中郡王讲的,能信么?虽然看起来生活在确实如此,可若是学坏了可该如何是好?
民间骚动渐起。
等消息传回京时,朝上的大臣们谁都不敢说话。
唯有何清极执着朝笏一步迈出,朗声道:“陛下!为今之计,唯有承认前些时日云中殿下明瓦之中出现那人,乃是陛下本人,方能安抚民心。”
话音一落,朝中大臣不由自主地看向何清极,神色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前些时日云中郡王的明瓦中出现的“小恒”,他的身份他们也有诸多揣测。可此事太过敏感,谁也不敢将此事拿到明面来说。何大学士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以恒面色一沉。
何清极迎着他的视线,一步不退:“云中殿下虽已然飞升,亦不再为百姓授课。但他的弟弟仍在。陛下,百姓需要安抚,更需要引导。”
杨以恒面色几变。
他觉得自己喉咙处似乎又有了血的味道。
他想发怒,想掀翻眼前的一切,想叫人将何清极拖出去杖毙。可他清晰的知道,他可以由着脾性做想做的一切,但再也不会有人为他弥补错漏。
从现在开始,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只剩他一个人的印记。而任性妄为的最后,也唯有他一个人承担。
越是妄为,就离他想见的人越远。
无咎,长嘉……
没有灾祸,便是好景长嘉。
杨以恒用力闭上了眼。
他听见自己说:“可以。令何清极与文华殿草拟诏书,昭告天下。另外,六部各自选派人员每日记录天上明瓦课业内容,并每一季组织一次考核。”
……
景长嘉关闭了对话后,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坐了许久。
窗外景色从刺目的明亮转为橙黄,再由火烧一般的橙黄变成了半明半紫的天。最终所有色彩随着太阳落下帷幕,而人造的灯光由远及近一一亮起。
就像是白日重新回到了人类的手中。
景长嘉站起身拉开窗帘,撑着窗框看了许久。
他们小区贯来安静,唯有这时候会有一些人气。
那些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会在饭后出门绕着小区的塑胶跑道遛弯或是夜跑;养着宠物的邻居们会带着宠物下楼,让它们也在小区里撒欢儿。
景长嘉看见好多只小狗身上都穿着带有五彩灯的小衣服,它们从楼下跑过,就像是一串灯笼闪着光飞过。
又晃眼,又热闹。
景长嘉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莫名一松。
眼前的这一切,才是他的生活。
“好了。”景长嘉用力呼出一口气,“该工作了。”
他准备八月底前往顿涅瑟斯,而现在他起码还有两个发动机组上的重要模块没有建立起足够有用的数学模型。
这些工作从现在开始加班加点,都未必能在走之前搞定。
工作量极多,工作难度极大。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景长嘉回到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重新坐回书桌前,拖过书桌上的一个演算本,准备将在顿涅瑟斯演算出来的双有理几何模型重新写出来。
这个东西在他顿涅瑟斯做了十几个小时,现在要将之简化归纳并做出一定的总结,工作量也不小。
景长嘉思索了一会儿,问系统:“你现在还能凝出多少精神类药剂?”
“通过计算,目前能量库里所存能量,只能再使用三次。”系统说。
三次,那就顶多只能用一周。
两界通话所需要的能量果真是巨大的。
短短半小时的通话,精神类药剂的储备就从一个月变成一周,他能全情投入思考的时间大大缩短。景长嘉顿时燃起一股紧迫感。
如果不从现在开始加油演算,估计等他走的时候,还有一大堆的工作没有完成。
另外还有弘朝那边……
景长嘉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随后他叹了口气,打开电脑。
这次开机却没用进入他的工作邮箱,而是打开了教育平台,开始浏览平台上的诸多网课。
可教育平台发展十几年,上面从幼儿教育到高深专业,课程多如过江之鲫。
景长嘉想了想,干脆找了个爬虫代码,再根据自己的需求将代码改进后,就启动爬虫将它丢到一边,自己埋头开始工作。
几个小时后,景长嘉手里的工作告一段落。
他抬头一看,爬虫抓取的评论关键字已经列在了桌面上。景长嘉根据关键字阅览并筛选好了网课,让系统每天定时按部就班的播出,自己回到卧室进入了记忆图书馆,再次工作了起来。
高强度的工作里,时间过得飞快。
特别是杨恒放了暑假后,姑姑又给他报了个夏令营。小孩背着包就跟着夏令营出了国。
没人在白日里打扰景长嘉,他更是过得不知白天黑夜。
辛几何是一个特殊几何。当它的特性运用在物理上时,其困难就是本质的物理困难。它的刚性注定了它的问题不能运用拓扑变形来避开。
景长嘉熬了大半个月,终于在七月末的时候,让系统给他用了一支宝贵的精神类药剂。
而这次使用,他甚至不是用来突破难点,而是用来看书。
记忆图书馆里与数理有关的书本都被他翻了出来,不大的图书馆到处都丢满了书籍。景长嘉坐在地上,一手执笔一手翻书,将书看得飞快。
药剂作用下,又身处记忆图书馆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那些被他捕捉到的有用文字,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一个个从书上跳出,漂浮在他的身边。
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包裹了他。
景长嘉看着那些文字,又似乎根本没看那些文字。
唯有执笔的手一刻也不曾停下。
突然,他的笔尖一顿,漂浮着的文字纷纷消失,景长嘉怔楞的眼睛眨了眨。再睁开眼,眼里印着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药效过了……”注意力刚一恢复,大脑的刺痛顿时紧随而来。
景长嘉捂着头艰难地坐起身:“在记忆图书馆里用药剂,还有这样的后遗症?”
“宿主长久进入深度睡眠,大脑的疼痛是身体自发的反馈。”系统说,“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景长嘉用力敲着头:“好吧。”
看来目前这样,也只能做一些整理性的工作。
他吃过止痛片,忍着痛在书桌前坐定。
书桌上有一本A4大小的素描本,本子已经写满了半本。景长嘉支着头,按照习惯先将前面写好的部分浏览了一遍,没有查出错漏,才跟着继续往下整理。
属于全新空天动力系统的数学模型并不好做,很多时候还需要画图辅助。景长嘉沉入进去,渐渐忘记了大脑里的疼痛。
窗外的蝉鸣随着夏日的阳光越加吵闹,放假的孩子们却是比蝉更加吵闹的存在。
可沉浸在工作里的景长嘉根本听不见这些声音,他的眼里只有算式与逐渐成型的动力系统模型。
日升月落永不止息。
半个月后景长嘉再一次呼叫系统使用了精神类药剂。
这一次依然是在睡梦之中,在无人可以打扰的时间里,他全神贯注地做好了一个动力模块的数学模型。
“只差最后一点了……”
景长嘉看着自己已经写满了的素描本。
他只有十天就要前往顿涅瑟斯了,这点时间根本来不及再做出最后一个数学模型。
要冲一把吗?
景长嘉抚摸着素描本,最终站起身走到书柜前,拿出了那封压在书本底下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悯农》李绅
第69章
玉京市最中心的院子里,一辆黑色的龙行牌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早已等候在门前的人立刻迎上:“封老。”
头发花白的老人冲他点点头:“多谢。”
对方关上车门,低声说:“请您跟我来。”
穿过只有蝉鸣的古朴院落,迎着阳光走进了一间被树荫遮蔽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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