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往年的诗赋命题看了看,咏梅,赏月,谈雪,颂秋各种各样堪称五花八门。
皎皎也跟着爸爸看,还学着爸爸的样子做了两首诗出来,秦棉棉看了后给出的评价是不愧是父子,写诗的水平堪称半斤八两毫无灵气。
不过他还是昧着良心夸了番皎皎,实在是面对皎皎亮晶晶求夸的眼神时,除了夸奖的话他说不出其它任何的话。
秦棉棉小小地叹了口气,难怪殷叔叔这么宠皎皎,实在是他太会撒娇了,连他都招架不住。
想到这点秦棉棉就有点发愁,再这样下去皎皎以后会不会被宠坏?
原本想好了他和殷叔叔间必须有一个唱白脸,殷叔叔忍不下心就他来,但是他好像也唱不了!
秦棉棉瞥了一旁端坐在炕桌前乖乖描大字的皎皎,没忍住伸手戳了戳皎皎软乎乎的脸蛋,在皎皎疑惑地抬头看来时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想这好像也怪不了他,皎皎那么乖谁能对他冷得下脸?
空尘没能找到皎皎,他发现每到他快要找到正确的路时,都会突然恍神走到其他路上,等他察觉异常到的时候人都快到隔壁县了。
花了三日赶回加阳县的空尘仍未放弃,只是他改变了做法,选择了在加阳县等待,他总觉得自己会和那小娃再次相见的!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小一个月,眼看要到县试的日子,为了保险起见殷峥等人早早的去到县城,村长因为要忙着春种的事,这次跟着来看顾皎皎的是老王氏。
老王氏可高兴了,连家里才出生不久的小孙子都没顾,就喜滋滋地跟着皎皎他们去了县城。
县试这日,才过寅时殷峥就起了,轻手轻脚起床的他刚洗漱完,转身就看见床上的皎皎已经醒来,此时正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担心皎皎睡不够不长个的他上前坐在床边,拍了拍皎皎的背,哄道:“再睡会,爸爸考完就回来。”
皎皎挪上前埋进殷峥怀里蹭了蹭,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含糊,听起来软软糯糯的:“皎皎送爸爸~”
殷峥将他睡得乱翘的头发理顺:“乖,不用。”
皎皎纠结的拧着小眉头,他想送爸爸,但是他又不想不乖,最后纠结了会的他伸出一根小手指,试探地道:“皎皎可以不乖一天吗?”
说完这话皎皎就抓紧了爸爸的衣服,眼里带着点不安,他知道不乖是不对的,但他又很想送爸爸。
看着他不安的模样,殷峥心里紧了紧,最后无奈的妥协,这哪是不乖,这分明就是太乖了,乖得让人不知道要怎么拒绝才好。
他给皎皎穿好衣服,皎皎乖乖的配合着伸手伸脚,期间小手一直紧紧攥着殷峥的衣服,生怕因为自己刚刚不乖就被丢弃了一样。
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殷峥就抱着皎皎下楼吃早食。
楼下大堂里已经聚满了人,殷峥还在这之中看见了老王氏和秦棉棉,虽说这次考试的不是自家子侄,但是由于比较重视皎皎的原因,再加上客栈里考生紧张气氛的影响,老王氏也莫名地紧张了起来,以至于早早的起来,导致和她一个屋的秦棉棉也起来了。
店里的考生和家属在得知殷峥也是考生后,眼里的诧异掩都掩饰不住。
吃了早食外面就敲响了梆子,四更已过,准备入场。
店伙计打开客栈大门,提着灯笼为众人照亮,一群人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待在爸爸怀里的皎皎帮爸爸提着考篮子,怕他提不动殷峥还用手在考篮下面拖着。
卯时正,龙门缓缓打开,殷峥提过考篮,将皎皎交给老王氏,捏了捏皎皎的脸让他乖乖等着后,就跟着其他考生们一同入场。
书吏拿出名册,以互结的五人为一组,叫到名字方可入内,接着衙役搜身检查,殷峥前面是个俊秀的书生,衙役们列行公事检查了一番就将其放行。
轮到殷峥时却是恨不得让他脱光了检查,连鞋垫都掏出来检查了番才将其放行。
检查过后进入考场,书吏唱保后张秀才走过来仔细确认了一番,接着唱保:“廪生张业之认保!”
一番下来等进入号舍时天已蒙蒙亮,这号舍三面有墙,唯有南面无墙敞开,号舍内部宽三尺,进深四尺,高六尺,两边墙上各有两道高低砖缝,两块号板置于期间,高的板子用做书案,低的板子用做凳子,狭窄逼仄,殷峥在里面腿脚都伸展不开。
在等待发卷时殷峥分神想起了皎皎。
没过多久关龙门的鼓声响起,有小吏过来分发考卷。
不好意思,因为作者本人比较喜欢古代日常的缘故,就导致这个世界写得有点慢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加快进度了,保证一章之内换新地图,接下来二十五章内结束这个世界。还有就是二合一了,更了四章,今天我就不更了哦~
第169章
县试考四场,每日一场,这几日皎皎每天早早的起来送爸爸,然后就在考场外蹲着等爸爸,老王氏怎么劝都劝不回去,更别说还有一个秦棉棉无条件支持皎皎一切行为。
蹲在地上的皎皎小小的一团,此时正仰着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来老王氏:“王奶奶,皎皎等爹爹,不走。”
对上皎皎那双干净又含着点期待的眼眸,老王氏只能无奈地妥协,转身去给他们买了几个大白包子充当饭食。
好在殷峥入考场前给了她银钱,让她皎皎想吃什么就给买什么,不然老王氏还真舍不得花费那些钱买大白包子。
就算是这样,付钱时她也还是忍不住心疼,两个肉包子就要三文钱呢。
考场外等的人挺多,不过多是一些家里的大人等自家娃儿,或者是富贵人家的小厮等自家少爷,像皎皎这么小的小娃来等倒是少见。
考场外的人看他一连等了三日,场场不落下,等的还是自家爹爹,稀罕的同时心里感叹人家这小娃养得真好,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绝?
“皎皎,你在看什么?”秦棉棉咽下嘴里的包子,好奇地问蹲在一旁的皎皎。
从两刻钟前皎皎就在盯着那边的拐角处看了,他自己也跟着看了好一会,可是却什么都没看见。
“那边有一个人,脏脏的,身上还有好多好多伤。”皎皎说着皱了皱鼻子,低头咬了口手里的包子。
“你怎么知道?”
“皎皎看见的。”
秦棉棉又往那边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看见,他不自觉的皱了下眉,皎皎这几日都跟他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去看的?
这样想着他也问出了口:“什么时候去看的?”
皎皎歪头想了想,想了会后眨了眨眼,然后又伸手挠了挠脸,最后整个人都发懵的愣在原地。
实在是想不起来的皎皎诚实地摇头:“皎皎也不知道啊”
秦棉棉见他想不起来了也没在意,伸手摸了摸皎皎的头就继续啃手里的包子,心里估摸着皎皎是在梦里看见的,只是年纪还小,所以就将梦和现实混淆了。
将梦和现实混淆就像是小孩特有的本领,四岁的秦棉棉就曾经干过这事。
犹记得那次他梦见自己下棋把爹打得落花流水,醒来后将其当真。十分得意地去和娘亲炫耀,正巧撞见了爹也在,结果那天他被他爹揪着下了一天整的棋,十分深刻地让他分清了梦和现实的区别。那次过后他难得有一旬没碰棋,也再也没把梦和现实给混淆了。
日头逐渐西移,蹲得腿都麻了的皎皎听见“嘎吱”一声开龙门的声音,就连忙撑着地面站起来,拉着秦棉棉跑到前头去。
今年的考生有七百多人,出来时难免拥挤,但尽管是这样,本就考得心力交瘁的考生们还是尽量地远离了殷峥。
虽然这人只沉默的走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但总觉得这人本就压迫的气势又多了几分戾气,好似一头正在压抑着怒气的恶虎,充满野性和力量的同时,又十分危险。
考生们陆陆续续出来,放眼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三头身的皎皎却在第一时间就瞧见了爸爸,连忙踮着脚挥着小爪子,喊了声:“爹爹!”
小娃的声音稚嫩又软乎,不远处听到声音的人都纷纷扭头看来,见是个粉雕玉琢穿得像是个小团子的三头身小孩后,都没忍住心下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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