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浑身颤抖着:“纪家再落魄,也没沦落到要靠卖儿子讨富贵。你带上这些东西,请回吧。”
“我说过,这些是见面礼。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不会收回去。”喻闯淡淡道,“如果不愿意收,您要砸了扔了也随意……”
话未说完,通向二楼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喻闯怔了一下,淡然的表情倏地不复存在,心跳陡然加快。
他不可能在这里……
纪海已经安静下来。
喻闯有些僵硬地抬起头。
季眠站在楼梯中央,下到一半,停住脚步,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要透过喻闯的眼睛,看清他内里的卑劣。
喻闯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无法辩解。
他闭上嘴,忽然平静了。
他就是这么卑劣,为了得到这个人不择手段。用正常手段,他这辈子也别想让季眠多看他一眼,所以他找上纪海,全然不顾季眠的意愿。
喻闯弯起唇角,对季眠笑了。
只要得到他就好,就算这个人恨他一辈子,他也认了。
季眠怔在原地。
喻闯最后垂下视线,看向纪海,道:“您再考虑考虑吧。”
纪海深吸一口气,“滚出去!!”
……
喻闯走后,纪海缓了两分钟,问季眠:“什么时候起来的?”
“从你说‘卖子求荣’那一句,被吵醒了。”
纪海:……
他破口大骂,骂喻闯不要脸皮,不是东西。
季眠走下楼。
他不过是周末放假,过来看看纪海,没成想听到这些。
看了看喻闯送来的东西,还有桌上那份赠与合同。
“给我摔了!看一眼都来气!”
季眠回头:“爸你怎么不摔?”
纪海坦荡荡道:“都是几千万的玩意儿,我哪舍得!”
季眠:……
“你怎么不生气?”纪海皱眉。
换了平时有人敢这么对季眠,刚才下楼时就该发脾气了。
莫非这两年在纪氏历练,把脾气也给磨平啦?
季眠抿住唇,脑海中是喻闯仰着头对他笑的那一幕,那笑容,几乎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那个人,快被折磨疯了。
他静静垂下眼。
结婚啊……
……
之后一段时间,喻闯常提着礼物登门拜访,所幸季眠都不在纪海这里。
纪海每每见着他来,要拼命克制着自己不去拎棍子撵人。喻闯带的礼物越积越多,放在房子的角落里无人碰过。
但凡有个识货的客人来,瞧见那一大堆被当作垃圾囤放的东西,大抵要瞠目结舌、惊掉下巴了。
纪海心道,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找人打听喻闯的住所想把东西退还回去,带回来的消息却说喻闯每回来宁城出差都是住在酒店,并没有固定住处。
心下愈发不解了。有闲钱闲功夫买那些没用的,甚至随随便便买一套上亿的房产,却懒得给自己找一处稳定的住所?
他也不愿意欠喻闯这么多东西,找了几次门路仍没把东西退回去,只好周末把季眠从公司叫了回来。
喻闯果不其然又来了。
敲了敲纪家的门,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纪海不愿意见他,于是经常假装人不在家。
喻闯一早摸到规律,于是耐心地又敲了两遍。
屋内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比以往的似乎要轻一些。
门从里面打开,眼前出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喻闯僵在门外,跟季眠冷淡的眸光相对。
相比前几次见面的剑拔弩张,这回因两人都没有急着开口呛声,气氛倒是和谐了一点。
季眠扭头回了屋内,没关门。喻闯立刻会意,紧随其后踏过门槛。
进屋后,先看见桌上摆着一大堆的东西,手表、字画、翡翠……都是他之前送过来的,当即意识到不对。
果然,下一秒听到季眠开口:
“东西带回去,别堆在这里挤占我家的空间。”
喻闯当即反唇相讥:“……又不是送给你的。”
季眠猛吸一口气,就要发作,却生生忍住了。
眼见着要向之前几次一样吵起来,喻闯默默闭上嘴,东西放一旁,厚着脸皮先坐了下来。
季眠一点儿不行待客之道,也不给人看茶倒水。好在喻闯并不在意,抬眼盯着季眠烦躁至极的脸看。
“你身边现在有其他男人?”
季眠看他一眼,有点莫名。“没有。”
喻闯点点头,接着道:“裴清已经跟人订婚了……”
季眠恼了:“你能不能别提这档子事!”
【深情值加100,贡献者喻闯。】
“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很多理由。我很有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
“之前被纪家卖掉的房产,古董字画,还有你的东西……我都可以买回来,还给你。如果纪叔叔还有回归商场的意愿,我可以帮他再打造一个新的纪氏。”
喻闯轻笑,“还有,我跟裴清不是很像?你……”
季眠冷声打断:“已经不像了。”
喻闯顿了下,道:“至少我长得不难看。”
“少爷,翻遍整个宁城,你找得出比我更好的结婚人选吗?”
季眠没说话。
喻闯看着他,声音低了些,诱哄似的:“婚后,我不会常回宁城,你用不着时刻见到我。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给你。”
说完,等了片刻,等来对面一句:
“东西带回去。”
啧。喻闯咬牙。
油盐不进。
不可否认,喻闯说得没错。整个宁城,能跟此时的喻闯相比的,大概也就只有裴清和俞云奎。
但喻闯不知道的,季眠并不需要通过联姻这种手段来重建纪家的地位。
纪氏如今势头大好,早已经度过了破产风波后的低谷。
只要季眠愿意,纪家曾经卖出去的所有房产和物件,都可以在未来两年内全部收回。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喻闯只好先松了口:“只要你留下一样,其他的我可以带走。”
“什么?”
“骊水新苑的那套房子你留下。上次在停车场时,我就说过要还给你。”喻闯停顿两秒,“而且,我也收了报酬。”
提起“报酬”,季眠的脸色立刻变黑。
“过户手续之后我带你去办。只要你答应,其他东西我今天就带走。”
季眠勉强退了一步:“可以。”
喻闯瞧见他的神色,抿了下唇。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在图什么,想方设法送了东西,却讨不得半点好。
桌上的东西,喻闯来来回回搬了五次,才都丢进了车厢里。
最后一次回来时,把一个盒子递给季眠。
季眠怔了一下,接过喻闯递来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只橄榄绿色的腕表。
他很快回忆起来,那是他两年前卖给一个收藏家的一块腕表,也是原主的表柜里最珍贵的。
喻闯看着季眠空荡荡的手腕,说:“你的表,也收着吧。”
季眠犹豫了下,没再推拒。
喻闯得寸进尺:“还有这副字画,纪叔叔可能会喜……”
“……出去!”
喻闯见好就收,把剩下的礼物一并打包带走。
等关上门,纪海从房间走出来,看见空荡荡的桌子,松一口气。
“人走了?”
“嗯。”
纪海摇摇头,“可别再来了。”
“他还会来的。”季眠开口。
他垂眼沉思良久,像是想通了什么,抬起眼皮。
“爸,等他下次过来,你答应他吧。”轻飘飘的话抛出去,如同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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